焦倪琛坐进汽车,隔音玻璃挡板缓缓升起,将前座和后座分开,也把他隔在密闭的空间里。
“老麦,有什么话直说,查得怎么样了?”焦倪琛一贯温和的口气略微不耐烦,心头微微一动,眼底有连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失望。
“看来大少爷是想先听好消息了。”老麦不着调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大少爷,丁家没那么大胆子换人,焦太是如假包换的丁小雅,我已经在她原来的居所找到头发做了DNA对比,完全吻合,也不可能是双胞胎。至于为什么她性格变了,您别忘了,十一年前,丁家大小姐的事给她的打击太大,她是亲眼所见,有很长一段时间丁小雅有自闭症,恐高症,和假性都市恐惧症。后来她的自闭症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好了些,被丁家送到GD抚养。大少爷,我问过心理医生,人在打击过大时,会选择性忘掉一些事,焦太的病症更像是选择性失忆。”
“是吗?她只是忘了吗?可是,倪青说她根本没忘记他。这是怎么回事?”焦倪琛向二楼望去,小雅正陶醉在舒缓的音乐里,他嘴角紧绷,心脏处传来酸酸的痛感,很轻微,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我们正在调查,一定会给您满意的答复。”老麦自信地说道。
焦倪琛转头去看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沉默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问道:“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大少爷,请您节哀。”老麦一本正经地伤感地说,“您的叔叔,焦子焕先生——殡天了。”
“嗯。”焦倪琛淡淡地应了一声,心思已不在这里。
“大少爷是铁石心肠。”老麦调侃了一句,又正色道,“大少爷,您现在可以出现在公共场合了,焦子焕那个狡猾的家伙死在了监狱里,今天下午他的势力已经被我们完全翦除。澳洲那边的几个不成器的被澳洲警察遣送回HK,以贩毒的名义,这几人与焦家不会有任何关系。这个人,您已完全不需要担心。”
“做得好。”焦倪琛微微有了笑意,只是那笑意很冷。
老麦难得得到一句夸奖,有了闲聊的心思,焦倪琛的动向他当然知道:“大少爷真是料事如神,我才把他们打扫干净您就未卜先知出门了。听说是为了焦太?我不得不提醒一句,这个女孩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而且大小姐那里……”
“老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焦倪琛淡淡地打断他,不愿意与别人谈论两人的事,微笑的口吻中带有几分警告,“大姐的事我自有主张!”
老麦一惊,不敢再吊儿郎当,大少爷的手段没人比他更清楚,狠起来比二少爷更狠,笑着杀人,血一滴也染不到他身上去,而他犯了一个下属的大忌——窥探老板的**和心思,认不清谁是他真正的老板。他连忙说了些其他不是很重要的事,隐晦地禀告这次战果,却把这次的教训牢牢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