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安莫名有些口干舌燥,她抬手摸了摸鼻尖,手指接触的地方温度有些高。
金属的手机背面带着些凉意压在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扯开病号服半掩半露的胸口,姜铭那漫不经心的一戳……金属背面压在南安安红果果的皮肤上,在深冬里她不免有些冷,倒还好,关键是压到了她的……
南安安眼神乱飘,脸上也红了个彻底。
姜铭俯身亲了亲她的鼻尖,南安安紧张得视线完全随着姜铭的动作走,一不小心就对眼了。
姜铭低笑了一声,声音低沉而愉悦,内容意有所指:“你说的。”
“对,我说的。”南安安坦诚地点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但是……我们回家做可以吗?”看姜铭挑挑眉,南安安急切地补充:“不是我不行……”
姜铭凑近她脖子,舌尖舔了一下她的颈侧,声线压得很低,暧昧而性感:“嗯……那是我不行?”
“不是不是,我是怕这里床小我伸展不开,”她看了看姜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改口,“……你伸展不开?”
“……”姜铭看了一眼高级病房1.82.0的大床,大概南安安是真的准备在床上好好滚一把。
见姜铭起身直接下床,南安安心里一阵惶恐一把拽住姜铭的衣角:“你去哪儿,要不……你来吧。”
见南安安这样,姜铭一下子笑出声,“办出院手续,”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凑近南安安耳边呵了一口气,手指还摩挲着她的耳垂压低声音:“回家办你……”
啊啊啊……
南安安捂着一张脸在床上坐卧不安,她是不是太主动了?可是姜铭这样真的帅一脸啊。
姜铭去办住院手续的空当,南安安正要换掉病号服就眼尖地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几个购物袋,她探着身子把购物袋取过来发现里面是一整套衣服,由内而外,好像是姜铭刚才进来的时候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
南安安把衣服都换好,冬日的阳光温暖和煦,她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她真的没有没心没肺到还能穿着那天那身衣服,她没提过姜铭却悄无声息地准备了。
姜铭一向不是一个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也不喜欢对她说温柔的肉麻的话,却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安安也从来不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觉得命运如此玄妙。
他就在那里,几年前,几年后,像是早一秒晚一秒遇到的都不是那个人。
南安安倒是没有什么东西可整理了,她换好衣服后给南微微打了个电话说了自己要出院回C市,就直接走出病房去跟姜铭一起回家。
从走廊里穿过的时候刚好几个小护士从她身边经过,小护士压低声音讨论她隔壁病房的病人——“哎,小帅哥长得很赞的,可惜啊……”小护士遗憾地摇摇头,“唉,还好是左手……”
“只能说倒霉啊……”另一个小护士摊摊手,“好在那天雪积得厚又松软,压下去的时候缓冲了一下,就是以后基本是摆设了。车祸这种事情,唉。”
之前的小护士压低声音:“不是车祸,是故意的,我听说的是C市的一富二代生生开车压过去的,这群天杀的!”
另一个小护士接话道:“好像就是因为住他隔壁房的那白富美,他好像对那白富美心怀不轨,白富美的妹妹废了他一只手……”
“擦,这也太狠了吧,白富美就是比一般人金贵啊……”
小护士们越走越远,声音也低了下来。
南安安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压抑。
南安安垂着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她也说不清楚心里那种杂乱无章的感觉。站了一会儿南安安就继续往前走,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简耀。
几天的时间简耀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南安安手指无意识地抓着大衣的一角,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
简耀手上还缠着绷带站在原地,看着南安安越走越远,她没回头。
就像是这样彻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里。
简耀垂着手,想去追上她却终究没迈出一步。
初见的时候,她说着“没有我爸爸,我是一颗卵子啊”从容而淡定,低头在手心写下他手机号码时午后的阳光就在她脸上镀上了一层暖暖的淡金色,后来那篇帖子的时候他送喝醉的南安安回家,信誓旦旦要上她家的桌,她笑眯眯地说“清蒸猪头”
明明那时候,连流言蜚语都不愿让她听到生怕南安安受到伤害,最后伤害她的那个人却变成了他自己,他自己也付出了代价。
他不知道最后是怎么到的这一步,大概简家的人永远做不到默默祝福爱的人。
那晚他喝了酒,大概酒精也激发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欲望,那么长的时间里,他守着这样一份无望的又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爱情,只想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彻底得到她,抑或是彻底失去……像一个疯狂的赌徒,只想赌一把。
南安安走出医院的时候,冬日的阳光正好。积雪正融化还是有些冷,但是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又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像是刚才积郁的心都被阳光照亮了。南安安抱着胳膊站在医院门口等姜铭出来。
她没等多久姜铭从医院大门那里走了出来,南安安凑过去拥抱了他一下跟着姜铭去地下车库。上车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姜铭来A市的原因和她过来的初衷,连忙问道:“姜铭,你爷爷还好吧,我要不要跟你去看看他啊?”
姜铭探过身子帮她系好安全带摇了摇头:“改天吧。”
他没多说,老爷子这次兴师动众,一方面是他好几年没回姜家过年,另一方面大概就是老爷子还对他和游夏在一起没死心。红光满面的老爷子在病床上一直拉着他的手说要小汤圆他们多可爱,隔壁家老王有重孙子了。
姜铭看他爷爷说得欢畅,也回答了一句让老人宽心:“没关系,那他也没你重孙多。”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干脆明示站在他旁边照料的游夏有多好了。
游夏倒是在一旁拒绝了好几次,但他爷爷显然认为那不过是女孩子的矜持。
原本那天晚上他还以为老爷子真的病了,才说要第二天接安安过去看看他爷爷。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想在彻底搞定他爷爷之前让安安过去心里添堵,另一方面,老爷子装病这件事……他确实生气了。
尤其是南安安在来的路上还发生了那样的事。
听姜铭这样说南安安点点头没再说这个话题,她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姜铭刚把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放在车后座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开着车就示意南安安接一下。
南安安扒着副驾驶座探出手去拿手机,姜铭刚好可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翘起来的屁股难免有些心猿意马。他把注意力放到路上,安慰自己一回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喂,你好。”南安安回到座位上坐好,礼貌地接了电话。
那边传来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姜铭那小子接电话!”
南安安把手机凑到姜铭耳边,姜铭就说了句“爷爷,我在开车”就趁着红灯腾出一只手摁了红色键。
姜铭的爷爷好像不太喜欢她,南安安把手机放回去。
饶是如此,回C市的一路上南安安心情也一点点愉悦起来,姜铭开着车没放音乐,全程南安安都代替了音响。姜铭觉得挺不错的,虽然南安安生怕姜铭知道自己五音不全所以一直单曲循环。
过了一会儿南安安难得的不唱了,姜铭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唱了?”
南安安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水,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她才想起来她回去就要和姜铭淋漓尽致地爱了,这样一路唱回去是在是显得她太急切太等不及太不矜持了啊。心里是这样想的,南安安倒是没有说出来,随便找了个其他的话题带过去:“姜铭,我做的一桌子菜肯定要长毛了!”
“钟点工应该收拾了。”姜铭解释了一下。
A市和C市区离得不算远,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驶入了C市市郊,离姜铭家越近南安安心里就越紧张,她低着头从阅读软件里找了篇美丽的小肉文飞快地跳过情节看肉肉……好像没有什么是她可以学习的,基本上都是男主来,女主只需要躺平和娇喘就可以变身磨人的小妖精了。
南安安安下心来,又开始担心姜铭需不需要学习一下,算了,万一姜铭觉得她是在质疑他行不行呢?
但是她就是在质疑啊。
终于南安安还是忍不住了,小声跟姜铭说了她的提议。
姜铭两手握着方向盘,闻言漫不经心道:“嗯……我腾不开手,你读一下。”
被调戏的南安安看着满屏幕的“啊,老公,哈压库,啊……”沉默了,妈蛋!
“嗯?”大概是她没读,姜铭催促了一下。
南安安果断把手机藏起来干笑了一声:“哦呵呵呵,不用了,我相信你。”
姜铭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一进门她刚脱掉大衣就被姜铭按在墙上亲得差点喘不过气,姜铭一手按着她后脑勺一手按在墙上,吻来得疾风骤雨一般。大病初愈的南安安腿都有些软不由自主地向下滑了一些,被姜铭捞了起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姜铭抱上了楼一把扔在大圆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按他们以往的节奏,这显然已经是结束了。
但是按他们约定好的节奏,这显然才是刚刚开始。
窗帘没拉,南安安看姜铭的架势也不敢再说拉窗帘干脆自己闭上了眼睛,还乖乖地自己抽了皮带,绝对的躺平任调戏的样子。
姜铭伸手轻而易举地拽掉了挂在她腰上的牛仔裤扔到床底下,南安安睫毛轻颤着在姜铭帮她拽裤子的时候自己默默把毛衣也脱了,姜铭一低头忍不住低笑了一声,南安安眼睛睁开一条缝也跟着姜铭笑。
姜铭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眼下的卧蚕,描摹着她的长睫毛,再一路下滑戳了一下她的酒窝。
憋太久的男人是相当可怕的,姜铭不光证明了他行不行还证明了他有多傲娇。
南安安被他按在床上生生做哭了,每一次求饶都换来姜铭心不在焉的——
“我手凉?”
“我肾虚?”
“我性冷淡?”
“我不行?”
南安安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真正的狗腿子墙头草——
“你手热!”
“你肾好!”
“你一点也不冷淡!”
“姜铭,你熊,你熊的!”
“是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