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擦肩之际,魏之远着急的开口。
“我没想到小曼姐喜欢的人会是你这样的,我还记得她以前和我说,她想要的是包容她,给她无微不至幸福的人。”
他的一席话果然让孟良鸠停下脚步。
“你觉得我不是能包容她,给她无微不至幸福的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应该不是那个人。”
“可她还是喜欢上我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一个青涩的少年,他完全不用任何手段或者招式,仅仅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一较高下。
魏之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手却攥成了拳。
沈曼辞和许姨坐在客厅翻看着从前的照片,笑得不亦乐乎,孟良鸠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冲许姨说道。
“还有点事没处理,今天先失陪了。”
“出什么事了?如果是急事要么你先走吧,别耽误了。”
沈曼辞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看他冷峻的神情,当真以为出了什么事。
懒得和她解释,孟良鸠向其他人一一谦和地微笑,拉着她就离开了,手腕上的力道让她知道,她想错了。
坐在车里,她不解地瞄了瞄他的脸,又转过头去,一副既委屈又不敢开口的样子,孟良鸠觉得堵的慌,猛地踩下刹车。
“你突然生什么气?”
沈曼辞惊魂未定,茫然地看着他。
他把她抵在椅背上,眼睛蹿着星星点点的火苗,定定地看了她几秒,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张口在她唇角不轻不重地咬一口,惹得她一阵颤,发出哼哼的声音。
他好像一头压抑了很久的野兽,终于将这些天的不痛快发泄出来,勾着她引着她和自己的唇舌肆意纠缠,无所不用其极。
沈曼辞的脸憋得绯红,脸上的温度火烧般迷乱了她的意识,双手不自觉环上他的腰际,整个人都融进了他给的情迷意乱之中。
鼻尖充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她猛地睁开眼。
吻到心满意足,孟良鸠的心情终于缓和了许多,亲亲她红彤彤的脸颊,心情愉悦。
“想不想听听刚才那个小弟弟跟我说的话?”
沈曼辞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可思绪却不在这上面。
“他说,我配不上你,你喜欢的不应该是我这样的人,我们在一起他觉得很意外,其实我也觉得挺神奇的……你在听我说话吗?”
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孟良鸠皱起眉头,见状,沈曼辞忙把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
“那我说什么了?”
“啊……我没听仔细,你说什么了?”
她诚实的态度还真是让他生不起气来,坐回驾驶座上发动车子。
沈曼辞琢磨着,舔了舔唇,凑到他脖子间,问道。
“你身上的味道哪来的?”
孟良鸠看也不看她一眼。
“什么味道?我不知道。”
她抿着唇,也不追究下去,把视线放到窗外的街景上。
剩下的几场演出全部安排在这几天里,接下来,沈曼辞要跟随舞团前往日本。
时间紧迫,这几天也没见着孟良鸠,回酒店倒头就睡,有时候半夜醒来,突然意识到离开的日子越来越逼近了,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过。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吃回来路上买的快餐,门铃响起来,赶忙放下盒子去开门。
“这么高兴?”
看到门外的封如深,沈曼辞喜气洋洋的脸顿时僵住,不免有些尴尬。
“你怎么来了?”
他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偏头咳嗽了几声,仿佛胸腔在震颤,沈曼辞注意到他棱角愈发鲜明的轮廓,只有唇角上翘的唇珠透出几分精神气。
她把他拉进来,去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来。
“有空吗?陪我去看拳赛。”
想起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拳击赛上,那种肉体相搏,暴力抗衡的竞技项目她真的不大喜欢。
“我不想去,你脸色也不大好,还是少出门的好,而且还是那么刺激的比赛,万一出什么事我怎么应付的来?”
“别拿我的病当借口了你,冬天咳嗽是常有的事,放心,何况我还带了药在身上。不对啊,你怎么这么想我我出事?”
封如深鄙夷地看了她一眼,放下水杯,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我真的不想出门了……”
况且上次在马德里的事已经让孟良鸠误会了,她不想再在他们之间原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里牵扯出其他的事端。
“你是怕他知道吧?不过他现在估计没时间顾得上你。”
“什么意思?”
他没头没尾的话让沈曼辞困惑。
“陪我去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封如深借机要挟她,沈曼辞知道她拗不过他,挣开他的手跑到房里拿了间外套随意一穿,才跟着他出门。
赛场里人声鼎沸,和外面萧索的景象截然不同,封如深带着她落座,支开周围的人,认认真真看起比赛来。
沈曼辞觉得索然无味,掏出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看。
趁着空挡,封如深瞥了她一眼,说道。
“等他的电话啊?”
她不说话,双手插进口袋里,目光在拳台上无神地观望,封如深沉了沉嘴角,缓缓开口。
“博明二期工程快要竣工了,听说他最近忙着得连吃饭都顾不上,而且脸钟秋心都累趴下回家休养了,两个人为了博明这么牺牲自己,也真是难得。”
他说得轻巧,却被沈曼辞听到心里去,一方面她既心疼孟良鸠,另一方面又埋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出去打个电话。”
她猫着腰从人群里挤出来,封如深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漠然,又带着某种坚定。
远离喧闹,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孟良鸠。
嘟了一会,沈曼辞的心也跟着向上拉着,吊着。
“喂?”
熟悉的女声,她很快辨认出,居然是钟秋心,沈曼辞的的心一下子飘飘荡荡起来,异样的情绪迅速包裹住她。
“我是沈曼辞,请问一下,他在吗?”
对方不做声,像是愣了一下,继而说道。
“原来是沈小姐,总裁他刚才才走,手机落在我这了,你有事吗?要不我给你他另一个手机的号码,你可以联络他。”
钟秋心好心地说,沈曼辞碗言谢绝了,也不知道怎么挂的电话,只觉得冷风吹来冻得她直发抖。
她回到赛场内,封如深看着她失落的神情一直维持到比赛结束也不见好转,神情空洞恍惚。
“怎么打了个电话丢了魂似得?”
沈曼辞摇摇头,好像要甩开脑子的胡思乱想,勉强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为什么她会觉得似乎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她揭晓。
“不会是捉奸在床了吧?”
封如深促狭说道,摸摸下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沈曼辞不笑反怒,怒火中烧地瞪着他,口气不善。
“你够了没有?”
封如深瞬时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双碧蓝色的眼睛散发出淡淡的,粘稠的情感来。
“冲我发什么火?你问问你自己,究竟是在气我还是气那个姓孟的顾不上你?”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拨她和孟良鸠的关系,这一瞬间,沈曼辞觉得他和柯惠都是一样的人,都不怀好意,语气骤冷。
“你管的太多了。”
沈曼辞起身向外走去,封如深也不去追,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感情太脆弱,只稍稍动摇,就会出现裂痕。
拳台上胜负已定,封如深和人群一起鼓起掌来,嘴角笑的得意。
……
孟良鸠坐在办公室翻看工程竣工的报告资料,钟秋心敲敲门走进来,在家休息了几天,让她看起来容光焕发。
“这份报告我已经看过了,没问题。”
她把咖啡放在他手边,又从口袋里弹出一只手机递给他。
“怎么在你这?”
他接过来,打开来看,没有任何短信或是来电显示,一丝失落划过。
“你不记得了吗?上次谈博明二期工程竣工的事的时候你拉在车里了,司机看到就交给我了。”
孟良鸠点点头,扬起脖子向后躺去,双手揉着太阳穴,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睛对钟秋心说道。
“去把曹方沛叫来,我有事和他说。”
钟秋心站在原地不动,神情骤然严肃起来。
“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完全可以恢复以前的工作。”
孟良鸠慢慢地把视线放到她身上,眼神淡漠阴鸷,钟秋心突然很想别过脸,避开他的眼睛,可还是忍住了。
“我没有质疑你的工作能力,很多方面你都比他优秀,但是有一点你不如他,他比你要懂得分寸的多。”
她浑身的血液一凉,眼皮突突地跳。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把握分寸这方面应该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娴熟,况且曹方沛在工作这方面还不熟悉,博明扩建又在关键时刻,我觉得……”
孟良鸠把玩起一支钢笔,听她如是说,忽然将笔掷在桌子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响。
钟秋心蓦地被吓住。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和孟良鸠一起经历过风风雨雨,她还从来没有被他这么吼过。
“总裁,我知道因为上次的事你对我有成见,这不能成为影响我工作的原因。上次你为她裁员,难道这次要轮到我了吗?”
她的气势和魄力丝毫不输他,孟良鸠的眉头皱在一起,流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薄唇轻启。
“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仅没经过我的同意擅自带她出去,还遇上那种事,现在又在我面前振振有词,如果我要裁掉你,你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话刚说完,电话就响起来,孟良鸠接起来,神色恭谦。
“知道了,我会抽时间回去。”
钟秋心的脊背还在发凉,刚才的那一番话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肩膀不自觉颤抖。
“你可以出去了,还是不愿意叫曹方沛过来的话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孟良鸠重新拾起钢笔,在手指之间转动着,这次钟秋心没再说什么,转头走出去。
下午的时候,傅何时急匆匆走进来。
“老爷子回来了,叫我们都回去,你想好怎么应付他了吗?”
老爷子前段时间去美国看病,一回来就听说了孟良鸠对孟德光大刀阔斧出手的事,也不知道他对此是什么态度,但孟良鸠这样任性的不管不顾,总是不占理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不用替我担心。”
孟良鸠反倒宽起他的心来,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傅何时觉得自己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