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无法再回头。
空空的。
她的心,忽然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
强烈的失落感顿时席卷了整个心,她忽然顺着墙壁坐到墙边,抱臂哭了起来。
她不想流泪,从来她只认为,那是属于弱者的表现。
可是今天,她却想大哭特哭。
胡勋一看这情形不太对劲,也不顾会被她打了,连忙跑了过来,搂住她的肩膀:“舒荷,怎么了?对不起,我错了还不行吗?”他抬起头往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我错了!你打我吧,可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尤其是你,我还没看过你哭呢……”
舒荷抬起头,一脸的梨花带雨,她的脸上从来只有成熟妩媚,自信娇颜,还不曾看到过她这般脆弱的样子。胡勋一时有些傻眼了,连忙握住她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好,你打我吧,别哭了行吗?”
舒荷忽然伸出手狠狠就是一拳打在他下巴上,胡勋哀嚎一声,蹙眉夸张地跳了起来:“让你打还真打啊!”
舒荷瞪了他一眼:“我就是打你,就打你怎么了?”她擦了擦眼泪。
胡勋见她不再哭了,笑了起来:“看你,整张脸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弄得这么严重啊?你看你的样子……”
舒荷忽然幽幽地问:“胡勋,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穿越时空这回事吗?”
“穿越时空?”他想了想:“你不是小说还是电视看多了吧?这种事,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如果根据爱因斯坦的研究理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扑哧一笑:“你什么时候跟爱因斯坦神交的啊?研究出这么一件事情。”
他眨眨眼:“你刚刚一说,我发现我一早就梦到过他了。”
舒荷笑了起来:“就贫吧你!”
“不哭了?”他扶她起来,两人并肩坐在沙发上:“要是我给你太大的压力,这件case我可以交给别人做。”
“不是因为这件事……胡勋,你相信穿越时空这回事么?我是说,如果我说我穿越了,你相信么?”
胡勋挑眉,认真地看了看她:“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也知道这真的很荒唐……可是,为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无法再无动于衷了。前几天刚好有个晚宴,木萧萧邀请我去玩。那天晚上也就是我捡到了光盘的那个晚上。当时在宴会中,我跳舞有些累了,就在沙发上休息等木萧萧过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都精神很好,可是那天却突然睡着了……”
她娓娓道来,平平淡淡地叙述着自己穿越后的故事。
那像一场梦境的故事。
胡勋中间并没有插话,他静静地听着。
“当时仿佛天空中有一道光芒将我吸走了,再后来,我被木萧萧叫醒了。我发现自己还睡在沙发上,宴会里还是灯红酒绿。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个梦,还是真的穿越了。这时候有个男人过来请我跳舞,奇怪的是,他长得跟轩辕隐是如此相似。我也有些诧异,接着离开宴会之后就遇到了光盘的事。但后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又遇到了和南宫昕长得一样的殷墨,和东凌霄长得一样的凌天。胡勋,你说这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真的穿越过么?否则,难道我居然有第六感,可以感知到未来即将认识的人?”
胡勋沉思了许久,才道:“你觉得你自己穿越过么?不会像那个牡丹亭似的吧?小姐做了个春梦就死了,后来春梦里的男人真的出现了。我觉得你可能太累了。”
舒荷摇头:“可那种感觉是如此清晰。如果是做梦,你知道的,人物大抵不会这么繁复。我平日也并不看什么穿越小说。大概不会夜有所梦。我真切的感觉到自己不是做梦,因为那种心痛和爱很纠结的感情,很真。可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我再也回不去了。”
她忽然搂住了胡勋,声音有些哽咽:“我曾经也很不舍过,我想过重新开始,可是,我真的很想他……我忘不了,也放不了……”
胡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傻丫头,不忘又能如何呢?毕竟,你可能回不去了。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真的穿越了,那么谁知道你会不会再穿越过去呢?”
舒荷摇头:“可是,我也舍不得爸爸妈妈,舍不得朋友们啊。毕竟这不是科幻小说,还可以到处穿越时空。以前在那里的时候,我常常会想起爸妈,想你朋友们。但是离开了之后我才又发现,自己又开始强烈地思念那些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人就是这样,只看得到坏处,永远看不到好处。之前,我何尝想过这些事呢?”
胡勋笑道:“别搞得这么煽情吧?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好了好了,别再难过了。真的伤心,我的肩膀借你一用,哭个痛快。即便不能忘记,也要学着开心点。我可不想看到哭哭啼啼的舒荷啊。”
她点点头,干脆坏心把他的衬衫报销掉。
她认认真真地在他怀里哭了一次。
这次,就当是她释放所有情感的一次。
她知道,不管她能不能回去,活在当下,却是最为紧要的任务。
因为,她再也不能沉湎在过去的伤痛里,而忘记了脚下的石头随时可能绊倒她。
胡勋拍拍她的肩膀,心中虽然叹息自己刚刚订制的高级西装报销,但是,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他怎么能对女人的悲伤视若无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