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这会儿,他在吃年夜饭么?
也没有人陪在他身边,怕最多也只是和贺兰鹰一道喝酒吧。
傅云若低头看着手中的簪子,忽然间有些迷惘。
才不过离开几天,她的心里就开始思念他了。
是否,真像别人说的,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渴求?
正如此刻,她在南宫昕的身边,却越发思念起轩辕隐来。
隐,我这里下雪了,你哪里怎么样呢?
我这里人们张灯结彩,吃年夜饭,你那里怎么样呢?
我这里,只有我一人独坐在这深宫,你那里,怎么样呢?
她不知道。
只不过在心底幻想着,他在做什么,想什么,想着他的轮廓,他的眉眼,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此清晰地刻画在眼前。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对镜,她簪上了那根簪子,奢华无伦,在乌发上闪耀生辉,让人不敢直视。
傅云若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被一阵脚步声唤醒。
“云若!”
她回眸看去,原来是南宫昕。
“云若,你怎么没睡?”他关切地问:“看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我担心你是不是病了。”
傅云若摇摇头:“我没事的,就是赶路累了点,正准备睡了。”她伸手拔去那根簪子,放进盒子里,将它好好地藏进柜中。
南宫昕看她脸色无碍,仍旧是白里透红,这才道:“还好,我还以为你不舒服了。既然累了,那就早点歇着吧。”
傅云若点头:“那你呢?”
“还有点奏折,我先批完,待会来陪你。”他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随即转身离去。
傅云若上了床,被子早就有宫女用手炉熏暖了,并不觉寒冷。
她闭上眼睛,也许是真的累了,也许是不想睁开眼睛,很快,她就沉入梦乡。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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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外面的雪停了。
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下了一夜,早起的时候,只见整个宫廷到处是厚厚的积雪,门前的路已经被太监清理好了,一条玉带直通宫外。
她起床在窗边看着,只见千树万树梨花开,忽如一夜春风来,到处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傅云若见外面的雪积得很深,心想,昨天还说到要堆雪人,正好雪大。
宫女端来了早膳,她吃了些,还想着待会堆个什么样形状的雪人呢。
吃完了饭,带上宫女太监,跑进雪堆中,准备堆雪人。
正好南宫昕下朝回来,看她正忙着在堆雪人,也兴致勃勃地加入进来。
“干脆我们堆两个雪人,一个你,一个我刚刚好。”他一边笑着,倒要亲自动手。
旁边的太监侍女见他如此,连忙上前劝道:“皇上是万金之躯,还是奴才们动手吧。”
南宫昕摆摆手:“不,朕今天要自己动手。”
傅云若笑:“可不要待会儿喊苦,不干了哦。”
南宫昕摇头,挖了雪堆在一起。
傅云若和他一起堆雪人,一双手全都被雪冻得红通通的像两根胡萝卜。
堆好了身子,再堆上一个圆滚滚的脑袋,傅云若着人找了两个萝卜来,插进脸上,弄个眼,鼻子嘴,再戴上一顶帽子,活脱脱一个雪人出世了。
再看南宫昕的,却是雪人不像雪人,成了雪球了。
“你怎么弄得这么漂亮?”他不解地问。
傅云若挑眉,得意道:“这就叫技术,你才堆过几个雪人啊,我可是从小就喜欢堆雪人的。”
南宫昕哈哈大笑,伸出被冻得冰凉的手故意伸进她颈间,傅云若顿时躲开:“呀,你好坏!”
南宫昕噙着微笑:“那你帮我把这个雪人堆好吧!”
傅云若冲他做了个鬼脸:“才不呢,你呀,就做个丑人吧。”
南宫昕追着她跑,因为积雪很深,两人都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很难前行。
傅云若坏坏地抓起雪冲他砸去,南宫昕也不甘示弱,拿起雪球砸她。
两人你来我往,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
跑来跑去半天,虽然在大冬天,都各自出了很多热汗。
到最后傅云若不跑了,南宫昕也不追了。
他们气喘吁吁地站着,南宫昕捉住她的手,发现他们的手都回热了,仿佛有小虫子在爬,痒痒的。
“唔,跑得我都出汗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又拿起手帕擦他的脸庞:“看你堆的那个雪人啊,果然,皇帝不是万能的。”
南宫昕不服:“那也是因为我不常玩这个的缘故啊,毕竟我从小,都是没有玩过的嘛。“
傅云若看他的样子,刮了刮他的鼻子:“可怜呢,该玩的你都没玩过。不该经历的你倒是经过了一堆。”
两人正说着话呢,忽然听到太监禀报:“启禀皇上,边关急报!”
南宫昕立刻神色一整,拿过奏折一看,却是大为震怒:“大夏国偷袭玉关成功!”
傅云若蹙眉,昨夜是风雪夜,难不成大夏国的人是这时候去偷袭了边关?
南宫昕神色冷肃:“传令下去,即刻召并兵部尚书宇文泰到御书房!”
傅云若瞅了眼那奏报,果然如此,昨夜正赶上除夕夜,边关的将士自然也是要过年的,这时候正是人心放松的时候,又是大雪夜,谁曾想会有人偷袭呢?
这一招,果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