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挽着他的手臂道:“我要是讨厌你,早就一脚把你踹到海里去了。”
她的说法让他莞尔,此刻雨后初晴,海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傅云若将螓首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那美丽的海景。
浩淼的大海在他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画卷,那般美丽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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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有大半个月了吧?”南宫昕忽然问道。
朱公公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的问话,顿了顿:“皇上,娘娘走了是有大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朝廷风言风语的,纷纷议论皇后娘娘的失踪。
朱公公在皇帝身边,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受了不少的压力。
皇后失踪的事情,后宫皆知是皇后出走了。
朝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于是上奏折要废后的废后,要立后的立后。
尤其在夏平阳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后,更有人言要封夏平阳为后。
结果被南宫昕以一句“朕的皇后只有傅云若”给打发了。
“皇上——您这身子才刚刚能下床,外面凉,咱们回寝殿吧。”朱公公道。
南宫昕望着御花园的花朵,此刻秋凉,即便是在御花园中,百花也已经渐渐凋零。
唯有秋菊仍旧开得美丽,姹紫嫣红,傲霜独立。
“不妨事。”他淡淡道。
“对了,夏贵妃差人来说,过三天是她的生辰,想请皇上到她宫中赴宴。”
“朕国事繁忙,送去礼物就好,你看着办。”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早起的时候,看到草叶上都留下一层白白的霜,好似下了一场茫茫的大雪。
云若,你在哪里?
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靠意志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到底你在哪儿?
思念,像一种病,又像树枝,盘根错节,无法解开。
相思始觉海非深,到此刻,方才明白,爱她,已深入骨髓。
傅云若,你在哪儿?
你过得开心么?快乐么?
他不知道。
从御花园转回到宫里,他拿出了她曾经在王府所绘的他的画像。
那天,她在葡萄架下画下了他的容貌,有淡淡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棱角。
那时的他,眼中有幸福满溢,恬淡的温柔。
当初,如果不当这个皇帝,会怎么样呢?
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反了,为了她,他当上了皇帝。
不是想当皇帝,而是为了她。只有当了皇帝,他才能完全的拥有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她是那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在人群之中,即便她隐藏,仍旧能被人发觉她的美丽。
如果他不是皇帝,难保有一天,当皇帝的那个人不会对她起了歹心。
而到时候,再想这样反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巩固皇家的权势,也正是巩固她的地位。
什么皇权富贵,怎敌她嫣然一笑。
什么浮世繁华,怎敌她魅影翩翩。
可是,当他不断巩固了皇权,她却离他而去。
她从来都是捉不住的风,让人捉摸不定。
风,可以来,可以去,而大树只能停驻在原来的角落。
风来了,树撼动;风走了,树却无法跟着风一起走。
于是,只好独自落寞。
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傅云若,会让她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当了帝王,就再不能任性了。
为了她,他也要努力地当下去。
只有这样,才能天长地久,否则,无论隐居到哪里,都仍旧挡不住世俗的威力。
“你明白吗?云若。”他望着自己的画像,目光迷离起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起身叫人准备。
出了宫,他轻车简从,去了归义王府。
傅云若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善待兄长南宫郁。
伤愈之后,他还未曾去看过这个大哥。
归义王府依旧重兵把守,他的到来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南宫昕踏入归义王府之中,看到跪倒在他面前的南宫郁,忽然有些心酸。
他起身扶起了他:“大哥,不必多礼了。我们兄弟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南宫郁疏淡地回着:“微臣不敢,皇上请——”
南宫昕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叹息,做兄弟做到这份上,隔阂太深,难以消解了。
谁对谁错都难以分清了。
两人来到一个亭子里坐下,屏退了左右。
南宫昕看了看他,见他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了,一双眼睛更显得大而突出。但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并未酗酒。
“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常常酗酒,把身体都弄坏了。”他说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停了下来。
“微臣已经不喝酒了。”他淡淡说着。
静默。
这静默让人有些尴尬,南宫昕沉默了起来,过了许久才说:“你知道,云若离开京都的事吗?”
南宫郁抬眸,“听说了。”
“你我,终究都是留不住她。”南宫昕苦笑道,“大哥,你恨我吗?”
南宫郁沉默了许久,动了动唇角:“你要听实话吗?”
“你说吧。”
“以前恨过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兄弟之间,算是打平了,江山,无论谁来坐,只要百姓安居乐业,也就罢了。曾经,我强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