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寂点点头:“我突然想到,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也只能在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顾他了。”
傅云若笑道:“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无忧无虑的样子,想不到你还是孝顺的好儿子呢。”
风寂无语,撇嘴:“我怎么说也是读过圣贤书的读书人呢。”
他这话一出,傅云若差点没笑得去撞墙。
读书人。
这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都没风寂这么好笑。
“你干嘛笑得这么夸张?我当时如果不是没写考卷就跟着师父走了,三甲肯定有我一位。”他郁卒地看着她狂笑不止。
傅云若扯着他的衣袖笑问:“什么书生像你这样混迹江湖?什么书生像你这样没个正经,一天到晚学媚术的?你呀还跟我提圣贤,孔老夫子都会被你气死的。”
“怎么啦,圣人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的,这没什么不正常的。”他咕哝一声:“我是风liu书生,不行么?”
“行,你也就是一风liu书生了。”傅云若一边走着一边跟他闲聊着几句。
两人直走到皇宫前,风寂带着她从高高的宫墙跃进皇宫,很快就将她送到了朝凤宫。
风寂看了看四周,“你呀,回去的时候小心着点,别被他发现了。”
“你放心吧,晚安。”她挥挥手,从朝凤宫后门踏入,悄悄回到自己寝宫去。
刚回到寝宫,换下衣服躺到床上,她就听到一阵缓慢沉稳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很快,那脚步声停止了,有人掀开了低垂的帷幄,望着她美丽的娇颜。
傅云若并没有睡。
他的手指触上了她的脸颊,指尖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跳跃,滑过。
他耐心的,不厌其烦地在她脸上用手指游动着。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就在傅云若被闹得要睁开眼睛看看他真面目的时候,他出声了——
“云若,有时候,我真恨你。”他低喃着,声如蚊呐。
傅云若一怔,听出了那是南宫夜。
他半夜三更不在夏贵妃那里睡觉,跑到这儿说什么梦话呢?
“你想把我让给别的女人,而你,毫无感觉。我恨你,傅云若。”他又说了一遍。“我不管你是醒着也好,睡着了也好,我还是要说: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可恨的女人!”
说完,他的手指从她脸上离开,随着压力的离开,他的脚步声响起。
从近到远,渐渐地小了,渐渐的,无声。
傅云若睁开眼睛,抚着脸庞,哼了一声:“我可恨?恨吧恨吧,男人的爱恨来得可真是快。爱一个人那么容易,恨起来倒也更容易。”
先前还说爱她,一转眼,就又恨上了。
她瞪了一样床柱:“死南宫夜,你别一口一个你恨我的。怎么,只许你恨我,就不许我恨你了?”
啐,让他纠结去吧。
看到底谁输谁赢。
她坚决不做先服输的那个。
.............
一早起来练了功之后,傅云若望着鸟笼里的翠羽,忽然叫道:“翠羽,我给你改个名字好不好?你觉得叫南宫夜怎么样?”
“南宫夜,南宫夜!”翠羽扑棱着翅膀,从鸟嘴里发出两声,不断重复着这个名字。
“你喜欢呀?好的,咱们就叫南宫夜好不好?”她心情大好,逗弄着笼中的“南宫夜”吃东西:“多吃点南宫夜,你比某些人可是听话多了。”
“娘娘,您这是在跟这鸟说话呢?奴才还说呢,这屋里没人呀,娘娘是跟谁说的呢。”朱公公笑眯眯地说着:“看这只聪明的鸟儿,可是个稀罕物事。”
“朱公公,你呢去给我找些宫里的老嬷嬷来,能找多少就找多少,本宫有用。”她随口吩咐着。
“老嬷嬷?”朱公公心想,莫不是要裁员啊?
“对,你快去办这件事,办好了有赏。”她可是很期待下午去找东凌霄呢。
一群的老嬷嬷,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不把他生吞活剥,他怎么能苦尽甘来呢?
朱公公连忙去办事了。
过了一个时辰,傅云若仍旧没有看到朱公公,正奇怪呢,忽然看到朱公公领着一群嬷嬷来了。
朱公公先进来向她请安,随即让那些人跪在朝凤宫宫外。
傅云若摆摆手:“不用拘礼了,来人,请他们进来。”她可还想靠这些老嬷嬷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呢。
等到这一群老嬷嬷进来,傅云若才发现,果然,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丑和老才能形容人。
这些嬷嬷们或者作威作福,或者自小便在宫中干点活,混到现在,可也是不简单的角色。
其中有些人早已发福,但仍然看得出轮廓来。有的并不是选进宫的,而是别人安插进来吧?
看那样,有的黑,有的胖,还有的黑胖黑胖的。
她摇了摇头,忽然对即将被那啥的东凌霄感到同情。下午的话,这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不知道会对东凌霄做些什么。
“你下去吧,我想跟这些嬷嬷说说。”
朱公公还有些晕乎,他看了看这群奶奶级的八卦女人们,干赶紧离开。
谁知道傅云若现在卖的是哪种药呢?
反正这次他都不管责任了。
“我给你们一个好消息,你们这种虽野蛮呢但是却被我吸引的情况,有个美男让你们可以蹂躏,做不做?”她笑得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