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叔公家里又坐了一会,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接近中午十二点了。我连忙跟三叔公告别,三叔公见我起身要走便挽留住我,说中午就在这里随便吃一点得了,我连忙摆摆手,道:“我阿爸阿妈不知道我来了您这里,等等他们见我中午没回家吃饭又不跟他们说会打死我的。”我边说边走出三叔公家,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到了家,看见父母已经干完活回到家了,正坐在餐桌上等着我回来。我一进门他们就追问道我去哪里了,我搪塞着说了几句跟朋友去玩的话就一屁股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咽了起来,他们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却不知,严重的事情还在后头。
镜头转到建喜这边来,在我被三叔公连拖带拽带回村里后不久,建喜拿着大车胎一路小跑着来到竹溪边。同样,远远的他也看见了在河里玩耍的那几个小孩。阎王要你三更死,岂会留你到五更。大概也是建喜的命不好,在他被那群小孩蛊惑,准备下水的时候,并没有人冷不丁在他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阻止他下水。他拿着大车胎,向溪里那群小孩一步一步缓缓走了下去,那群小孩一见他走了下来,便集体向他围了过去。“建喜这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都等了这么久了。等会他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子。”建喜的父亲坐在餐桌前气愤的说道。“要不我出去找找吧。”建喜的母亲说完之后转身便朝着屋外走去。在村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建喜身影,想起早上曾经跟我在一起玩儿,便径直朝我家里走来,到了我家,看见我们在吃饭,跟我阿爸阿妈磕碜了几句便问我道:“阿山啊,你知不知道建喜跑哪去了呢,到这点了还不回来吃。”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猛地我才想起他来,急忙道:“他应该在村后面竹溪那里耍呢。建喜阿妈一听,急忙转身朝竹溪跑去,我和我阿爸阿妈也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跟了过去。
来到竹溪,看见建喜的衣服和鞋子在溪边,但却没见到他的人影,心里暗道不好,他不会是被那些小鬼弄不见了吧!建喜阿妈见到这种情况,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瘫坐在地下,扯开喉咙便大喊道:“阿喜啊,你在哪里啊,不要吓阿妈,你快出来啊。”我阿妈见状吓坏了,连忙把建喜妈扶了起来,但建喜妈依旧扯着嗓子大声叫唤,叫声很快就把附近的的人引过来了,这时我看到三叔公也在人群之中。三叔公见到是我们,就走过来问事情的缘由,我阿爸阿妈便一字不差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三叔公听了我阿爸阿妈的陈述,一脸苍白的说道:“没救了,阿喜定是叫那帮小鬼拖去当替身,永远回不来了”说完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不说还好,刚说完这些话,阿喜妈顿时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了回去,只留下一部分水性好的帮忙打捞建喜的尸体。众人忙活了一下午,始终没有在水里找到建喜的尸体,最后在日落西山前都各自回了家。建喜家里,建喜的阿爸神情呆滞地坐在他老婆身边,今天不到一天所发生的事,竟让一个吃了三十多年生活之苦都没留过一滴眼泪的顽强庄稼汉子伤心欲绝。
突然,阿喜妈从床上一把坐直了起来,大声说道:“阿喜,你等阿妈,阿妈现在就来救你。”阿喜爸见情况不对,一把就拦住了她,“你怎么了,你要干嘛去”“孩他爸,我刚刚梦见阿喜了,他说他被一群人抓着不让他回家,说他在水里好冷啊”阿喜妈悲痛欲绝地说道。“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只有等明天再去打捞了。”说完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泣不成声。
翌日,村里的人早早地便聚集在了竹溪这里,帮忙打捞阿喜的尸体,但依旧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就在阿喜的父母为找不到自己儿子尸体心痛欲绝和众人愁眉苦脸时,三叔公拿着一叠香烛钱纸急冲冲地来了,三叔公告诉阿喜父母道:“阿喜可能是给那些小鬼给抓着了,阿喜他爸,你拿着这些香烛和纸钱烧给那些小鬼,阿喜她妈你就对着溪里大骂,骂得越凶越好。”
当下便见一条小溪边,一个庄稼汉子在烧着香烛钱纸,一个农家妇人指着溪里破口大骂,场面要说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你们这些天打雷劈的小鬼,死了还出来害人,你们再不把我的儿子放出来,我就请法师来抓你们这些小鬼,把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叫骂声犹如杜鹃啼血,无不让听者肝肠寸裂。骂了几番,众人突然指着河里一阵骚动,循着他们所指地方望去,一个小小的,黑乎乎的人头浮了上来,那正是阿喜。
那些水性好的乡亲急忙下水把他捞了上来。一看到阿喜的尸体,阿喜妈的哭声更是撕心裂肺,更是伤心欲绝。看着自己往日一起玩到大的朋友,现在竟直直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心里不禁悲痛万分。唉,不想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