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安静下来,任由裴斯特裴斯特抱着进入殿内。
裴斯特将她重新放回棺床内,嗔怒说道,“你身体本就不好,还带着锁链,不乖乖躺着,到处乱跑什么?几年不见,你的心也越来越堪比针尖了,不过是和尤珊吵了两句而已,她也是为你好,你竟这样怄气?!”
莫苒拉高被子又蒙住头,背转过去,不再理会他,也不再理尤珊。
尤珊站在床边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也做错了,莫苒这几年的痛苦她看在眼里,可是她这样就轻生,让她真的很难过,忍不住就多说了几句。她从后面拉了拉裴斯特的衣袖,示意他出去说几句话。她不希望裴斯特对莫苒太残忍。
莫苒则因为又累又气,就这样蒙在被子里面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殿内的灯光依照日出的时间变得逐渐明亮。
莫苒舒服地自然醒来时,这一觉终于睡饱了,精神也好了很多,整条左臂却麻痛难忍,想动,却似是被什么压住了。裴斯特不会是也在她的手上锁了锁链吧?她嗅到怀中有孩子身上独特的清甜奶香,睁开眼睛,却见奥兰多正枕在她的左臂上睡得安稳恬静,一只小手还抓住她的发丝。
而裴斯特就躺在奥兰多的另一边,他正面朝着这边,尚未醒来。他呼吸轻柔,仿若不存在似地,白皙的脸五官俊逸,介于刚毅与阴柔之间,艳美中透出几分慵懒之气,增一分太过,减一分又不及,这样出尘脱俗,恰到好处。他栗红色的发丝并不凌乱,在睡梦中也是保持着优雅与整齐。
莫苒还记得他以前是吸血鬼时,身体冰凉,整个人总是平躺在棺床内,闭上眼睛之后就不再有任何挪动,很少这样侧身睡。
他们父子俩这样并排,更显得相仿,栗红色的发丝,相仿的脸型与眉眼口鼻,都美得不可一世。奥兰多虽然只有三岁,眉宇间已经透出与他父亲一样的霸气,单单叫人看着也心里欢喜。
莫苒沉醉于这样的画面,却忘了左臂已经麻痹的事,唇角上扬到了不可思议的弧度,她才惊觉自己是在笑。
她又忍不住矛盾地苛责自己,她应该恨死这对父子恶魔了,一个个背叛她,折磨她,害她生不如死,她却还能笑得出来?!心里想着,不禁又难过起来,也发现了手臂还在痛,便从奥兰多的头下抽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啊——”骨头的麻痛让她神不住低呼,这臭小子还真是会选位置,到底压了多久呀,整条手臂都快没有知觉了。
奥兰多被她的大动作惊醒,“妈咪?你醒了?”
“别叫我妈咪。”既然他选择裴斯特,这辈子就不要再回到她身边。“我永远都不是你的妈咪!”
奥兰多对与她的怒气不以为然,“妈咪的手臂很痛是不是?昨晚过来见妈咪睡着了……”他娇憨纯真的小脸上都是抱歉,小心翼翼地抓住莫苒的手臂帮她轻轻揉捏着,“这样是不是好点?”
“啊——很痛,很痛,轻点!小小年纪就这么大力气,一点都不像个孩子。”莫苒真恨自己生下这个小叛徒。“小鬼,慢点用劲儿,痛死了,痛死了……”
麻痹就是这样,在血脉即将疏通开时,越是痛得厉害。“妈咪,你忍一忍,就快好了。”奥兰多嘟着小嘴儿,宛如小医生一样地凝重说道,“妈咪的贫血症很严重,要多调理才不会这样痛苦。”
“我爱贫不贫,用不着你这个小鬼操心!”
“妈咪,我知道离家出走是我不对,可是我也想让我们一家团聚嘛!”
莫苒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团聚”这个词,裴斯特也撂下了话,和她早已不是夫妻。她才不会自讨苦吃!
她恶惩似地用另一只手在奥兰多脑门上弹了一下,奥兰多忙捂住脑门痛呼,“很痛耶,你这样会把我打成傻子的!父王说了不准打头。”
“父王,父王……你父王说的都是对的,却把妈咪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妈咪和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喝血,不准喝血,你还是偷着喝!我没有给你扒层皮已经格外开恩了!”
奥兰多见她又气急败坏,极有先见之明想逃下床去,却被莫苒伸手拦住。他忙丢了几个抱枕砸向莫苒,惊笑着便要跳下床,却还是被莫苒抓住小脚腕,“啊!不要,妈咪饶命!”
“小鬼,做错了事还想逃?对妈咪丢抱枕哈?长本事了!”莫苒坐起身来,三两下将奥兰多按在腿上,撩开他的小睡衣,力道适中地在他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认不认错?”
奥兰多小脸涨红,“不要打屁屁,我是三岁的男子汉了,我还是血族王子耶,打屁股很丢脸!”
“哈!做王子了不起呀?做王子就不要妈咪管了吗?你可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莫苒又打他一下,“认不认错?”
奥兰多死撑着,就是不认错,“尤珊姑姑说我本来就是吸血鬼,为什么不能喝血?”
“谁说你是吸血鬼?你是妈咪生的,哪里是吸血鬼?”莫苒摆弄布娃娃似地将他翻转过来,“记住,以后不准喝血!”
“就喝,就喝……最近我天天喝呢!”说着,他一张口,冒出自己的小獠牙,撤掉身上的小睡衣,光着小身体亮出背后刚刚长出几根羽毛的小翅膀,学着裴斯特吸血时的样子贪婪危险地一笑,抬手摆了个很酷地pose对莫苒显摆,“妈咪看,我像不像吸血鬼?我要和爸爸一样,做一个超帅的吸血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