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锐利的目光,从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你们往这里跑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里离开,或者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
众人又纷纷摇头。
夏雨琳不问了,目光回到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现场最蹊跷的一点是,除了死者倒下的位置,其它地方没有半点血迹。
死者的伤口那么严重,凶器一定沾了血,凶手带凶器离开时,凶器上的血应该会滴在地上才对,但为何地面上没有任何血迹?
如果凶手将凶器藏在身上带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又要如何隐藏自己?
现在是夏天,人人穿着单薄,凶手应该也不会例外,否则就有违常理了,但凶器不可能是小巧轻便之物,凶手将拥有一定体积又滴血的凶器藏在身上,鲜血不仅会沾到身体和衣服,也会很显眼。
午后时间,花园里人少,但并不代表没有人出没,小丫离开的时间也不长,凶手带着那么大个凶器逃走,就不怕被人看到?
想想吧,这个时代不能验指纹,又不能验DNA,凶手有冒险带走凶器的必要吗?
蹊跷!真的很蹊跷!
她有种预感,只要解开了凶器之谜,这个案件便能解开了。
凶器到底是什么?又是如何消失或被带走的?
她一手环胸,一手点着下巴,在现场反复走动和观察,陷入沉思之中。
现场的围观者越来越多,不仅有下人,还有夏夫人、夏大奶奶等重要人物,她们都在盯着夏雨琳。
“喂,夏落葵,你在现场走来走去,半天都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你是不是想破坏现场啊?”
“夏樱手上的戒指是你的宝贝吧?她一定是跟你打斗时将那枚戒指给抓了下来,你手指上不是有伤吗,你要怎么解释戒指的事情?哼,贼喊捉贼,居心叵测……”
夏雨琳没说话,只是投给对方一个寒意十足的眼神。
对方缩了缩脖子,躲到夏夫人身后,不说话了。
这夏落葵的眼神,怎么……这么可怕呢?要杀人似的。
夏雨琳冷笑两声,收回目光,沿着四周的草丛搜查起来。
而后,她又沿着直径五六米的水池子转来转去,不断摇头又点头。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并不僻静人少的地方杀人,凶手一定很仓促,不可能做得无衣无缝!
只要她仔细观察和搜查,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
转了几圈后,她提起裙摆,慢慢地踏进水池里,因为不便弯腰的缘故,便用双脚在水里摸索,而后又搜查水池一侧的假山。
最重要的是找到凶器!
凶手没必要带走凶器,凶器应该就在现场,若不在草丛里,就有可能是丢在水池里。
一群人看得又是窃窃私语,十一小姐这异常认真的模样,感觉很靠得住啊,让他们不禁心生一种“十一小姐说不定真能找出凶手”的期待与紧张感来。
连夏夫人和大少奶奶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到底能查出什么成果来。
夏雨琳被众人围在现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她的表现。
其中也包括她最不想看到的侯爷。
侯爷还没走呢,等着夏府对夏木蓝、容柘一起过夜的处理结果,顺便也想好好了解他变了性子的小新娘,这会儿听到后花园出了命案,便过来看热闹。
众人都盯着夏雨琳,没人注意到他来了。
侯爷第一次没被夏家人包围和注视,有些不习惯,但事关命案,他也不吱声,无声无息地跃到大树上,盯着下方的动静。
结果,他就看到他那个变了性子的小新娘在凶案现场转来转去,像只猎犬似的搜索每一个角落。
当下,他的嘴角缓缓一勾,还挺有模有样的啊,不过,她真的行吗?
夏雨琳用双脚摸完水池底部后,停下来,一手搭在假山上,一手揉着屁股,啮牙。
已经过去两天了,虽然屁股不那么疼了,但走了这么久,又数次下蹲和弯腰,屁股还是会疼的啊。
话说,哪里都没有血迹和凶器,凶手到底把凶器放在哪里呢?
突然,手上传来冰寒之感,冰得她哆嗦了一下,收回按在假山上的那只手,纳闷:这么热的天气,这假山怎么这么冰啊?
瞅了瞅这只手,喵喵咪的,上面居然还有几粒碎冰碴子?
她好奇地去摸那座假山,假山是温的,哪里是冰的?
又摸了摸,哦,只有她这只手刚才按的地方是冰的。
她的举动看在夏夫人的眼里,就跟玩儿似的。
夏夫人终于不耐烦,上前:“落葵,你都忙了这么长时间了,既然找不到线索,就别再弄了,省得破坏现场。官差很快就要到了,这事就交给官差了,到时你跟官差一起走,有什么事到公堂上说。”
她还以为这丫头有什么本事呢,原来不过是故弄玄虚,害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