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凉川这句话一出,厢房又陷入一片寂静,唯独轻喘声绵绵。
“是我。”冰冷含着娇喘,凤墨倾忍着燥热看向白绸那边的人影,他怎么会来?难道他是装病么?秋水莹莹的眼露出凶光,瞪向那道身影。
“哎呀!将军,可让我找到你了!”李凉川放下了悬挂的心,掀开面前的白绸向凤墨倾的身影走去。
凤墨倾看到快步走来的人影,仅剩的一道白绸屏障即将被掀开,面具下的脸色一时窘迫,染上一片霞光,眼神慌乱。
她忙伏下身子,低声怒喝:“站住,别动!”
凤墨倾不知她此时的声音有多么引人遐思,冰冷轻脆的怒喝更像蛊惑人心的娇喘,欲擒故纵引人入胜。
李凉川听到这声娇吼,心头一乱,手一抖,被掀得半开的白绸从掌心滑落,遮挡住了一室春光。
蹦咚蹦咚……
仓促一蹩,也足够李凉川乱了心神,心仿佛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李凉川平下心神,心有余悸的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凤墨倾面具下脸色潮红,眼神涣散,她抿了抿嘴冷静的说道:“我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李凉川狡黠一笑,声含委屈,道:“将军,我们都同睡过一张床,你还给了我冰火交融的爱!你怎么可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呢!将军,你太伤我的心了。我都答应子遥兄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凤墨倾面红耳赤,暗压怒火,自己不和无耻之徒计较。如不是自己被小人算计,种了****,烈火焚烧,浑身乏力,早就把这个不要脸的药农扒掉三层皮了。
“滚。”
凤墨倾不屑一顾,放松撑起的手臂,继续趴回浴池边沿,脑袋放在叠起的手臂上。她闭上眼睛,默默告诫自己,眼不见为静,耳不听为明,自己再忍忍说不定药效很快就过去了。
“李凉川,你可以叫我凉川或者小川!”
一声温润低沉含笑的声音,在凤墨倾耳畔响起,一股药草的清香氤氲缠绕入鼻,凤墨倾惊诧。
她猛然抬头,一双宛若天上星辰的明眸映入眼帘,明眸含笑凝视着自己的眼,及无声对视。
一阵晚风吹过,搅乱了一个室安宁。白绸如少女舞动的衣裙飘逸纷飞若雪,微风拂起凤墨倾那一头及腰的墨色长发,发丝随风飘舞,与李凉川随风飞舞的黑发相缠绕,分不清谁是谁的发。
凤墨倾心莫名的绞痛,面具下的眉头一皱,她定下神来,双手用力一推玉砌的浴池,借力反身潜入水中,水面荡起一阵阵涟漪,水面上聚集的红色花瓣随着波动向四处缓缓散开,如一朵含苞怒放的彼岸花,美艳绝魂。
李凉川看得真切,没有错过凤墨倾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他还未来得阻止,眼前的人就已失去了芳影。
“我嘞你个去呦!这不是找死么!”
李凉川忍不住开口骂道,面露忧色,随手将身上的外套一脱丢在地上,跳进浴池。
啊啊……啊啾
!李凉川才下水就打了一个响亮喷嚏,水深过腰未及胸口。
水冰凉如入寒池,李凉川眉头拧起,嘴角抿紧,死死盯着水面。如果刚刚掀开白绸时的那一蹩,没看错的话,她的蛊毒不但可以压制,还可以支撑到鬼谷崖了!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不远处的冰水如烧开的沸水翻腾起来,一小抹肉白色的肌肤浮出了水面。声响越大,露出的东西越明显。
李凉川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继续盯着那抹白色,至到那活物全部浮出水面。
李凉川倒吸了口气,惊叹不已,居然在这里看到这么大的冰域雪蟒!
那条雪蟒似有着灵性,没有直接袭击李凉川,它抬起晶莹剔透白灿灿的头颅,缓缓的伸到李凉川的跟前,血色瞳孔泛着浅浅的莹光,吐着蛇信子,巨大的脑袋左右微微摇晃着,似乎在打量他。
好温柔的雪蟒,比师父养的那条凶悍嗜血大黑蟒乖巧多了。
李凉川暖暖一笑,抬起手,伸到雪蟒的面前。
那雪蟒眨巴了下那双血色瞳眸,吞吐着舌头添了下面前的小手,见面前小手的主人笑得更加欢悦,它又添了数下。
李凉川被添得受不了,忙出声阻止,道:“哈哈哈,好痒好痒,不玩了,不玩了,哈哈哈……”
雪蟒似乎很喜欢这种游戏,巨大的尾巴都晃了起来,左右摇摆着。
“额,你可以把她给我么?”李凉川一脸汗颜的看着被雪蟒尾巴缠住的凤墨倾,伸手在雪蟒面前比划着,指了指它的尾巴。
雪蟒就着李凉川的手势,抬高低垂的脑袋,侧眼看去,然后又回头看了李凉川一眼,盘身卷起,摆动着尾巴将一丝不挂的人儿送到李凉川的面前。
李凉川眼睛不敢乱瞟,抬高额头,看着雪蟒巨大的脑袋。
他面染红光,缓缓的伸出双手,只觉得手上一沉,佳人入怀,滑润冰冷,无一丝温热,心中慌乱,抱着怀中人儿从水中一跃而起,落在玉砌的地上。
四处看了一眼,没有衣服,索性随手扯了一块悬挂的白绸,缠住凤墨倾冰冷的身子,回头看着雪蟒欲言又止。
“呵呵,你看着它有何用,它不过是一条活得久了点的野兽罢了,真当它看得懂你的意思啊!呵呵呵,有什么需要就直说吧。”一道嘻笑张狂的声音凭空响起,吐出的话尖酸刻薄,满室回荡着他的声音,听不出从那个角落传出来的。
雪蟒听道这声音瞬间潜入水中,不见踪影,独留水面上的花儿漂浮荡漾。
“阁下可是送信给我的人?”如此张狂,是那个写信的人吧!李凉川挑眉,环顾四周,没有可疑的人影。
那道声音依旧张狂,还伴着严厉的警告道:“你还是关心下你怀中的人吧!告诉本座你需要什么?”
“雪蟒的毒液,凤冠绿姬,烈焰毒蛤蟆,千年雪莲,千年人形合首乌,黑寡妇……”若大的楼阁只有李凉川的声音回响着,久久不见停歇。
“嗯,好了,差不多就这些。”太安静了,李凉川喊道:“喂!你还在吗?”
“能等么?”那人咬牙切齿的寻问声。
李凉川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大声笑道:“当然,不过最多等三天。这些现有的东西,我希望今晚就能给我。”
“行!此地不易久留,请回!”冷声驱逐。
李凉川用脚勾起地上的外套,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问道:“那个,我还可以要一样东西么?”
“不可以!”一道带着怒火稚嫩声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