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马,崖州的一个小镇,主要物产为林产,背靠大青山原始森林,其中多是猎户,他们聚集在一起,就形成了跃马镇。
因镇外一块巨石,形状像一匹飞跃的骏马而名跃马,经过发展,由原来的一个小小镇,现在成了县城,有县衙,团练。
跃马镇的居民们,多是是猎户,长年成群结队的去深山打猎。基本上家家户户都有马匹,刀剑,箭矢。
崖州,刀剑是不像幽州禁止得那么严格的,跃马附近为森林,多猎户,刀剑都是生产工具,故允许拥有武器的,单不允许随便制造刀剑的,一般刀剑的商户,都是和官府有着密切关系的。并且对猎户的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比如跃马县的猎户,基本上就集中在跃马镇,不可随意到别处生存。
跃马镇的民风彪悍,附近的大山中有一伙山贼,连官兵运送的军粮都敢抢劫,但是和跃马镇的猎户却相安无事。曾经有一次,跃马镇一个商户带上跃马镇出产的兽皮去天启,路上被这伙山贼抢劫去了,跃马镇的老少爷们听说后,二话不说,猎户们浩浩荡荡的上山讨伐山贼去了,跃马镇的人,都是靠这个生活,将这些商户给抢了,没有人敢来跃马镇做生意,那跃马镇的人怎么活呢?男人们这些事情还是想得很明白的。山贼看到猎户势大,竟然将那批货物原封不动的退回了跃马镇。从此山贼和跃马镇相安无事。
跃马镇的城墙不高,守军就是一个很小的团练,这地方民风彪悍,不用害怕山贼什么打劫,又在内地,跃马镇城墙建立以来,一直没有经过战事。战争,仿佛距离跃马镇非常遥远。
火力其带领着幽州的军队,站在跃马镇前跃马峰的上面,看着夜色中的跃马镇,已经是后半夜了,跃马镇中基本上没有了灯火,漆黑一片。火力其面无表情的站了一会儿,对身边的将军吩咐说:“带上火把,攻城,进城以后,可以点燃的东西,就给我烧掉。攻入一刻钟后,可以杀的人,也给我杀了。”
呼延宛如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为跃马镇的无辜的人们默哀,这是个杀星,这就是屠城呀,能这么平淡的发出屠城令,这个人的心,是什么东西长的呢?虽然他有理由这样做,但是真的这么做了,呼延宛如觉得心痛的如刀割一样,她怨恨自己太没力量了,这个晚上,会有多少人失去亲人?
“将军,能不能不屠城?”呼延宛如身边一个军士悄悄的问身边的方绍儒说,“我总觉得这个羌人将军没按好心。”
“没有办法。”方绍儒说,“他是对的,现在这是唯一的选择。唯一可以让朝廷认为羌人还在幽州的选择,唯一可以认为我们幽州人已经和羌人结盟了的选择。所以,这城,非屠不可。”
“为什么要选在这跃马镇呢?这里的人都很商量,友好,我四年前就在这里,这里有我很多朋友。”
“崖州,也只有屠跃马镇,有人逃出去才理所当然。”方绍儒说,“跃马镇的民风彪悍,一定会去崖州城报告守备使情况的,一定会有不怕死的人将这情况调查清楚的,所以,我们只有选择这个城,火力其将军是对的,我们要保全幽州,只有将朝廷的军队拖在崖州才可以的。”
军士们没有再说话。
火力其站在石峰上,命令说:“出发。”
五千铁骑,像洪水一样奔腾而过,直扑跃马镇。
跃马镇城墙前,一群幽州军士迅速攀上了城墙,而守军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太平久了,这是情况是想不到的。
“谁?”一个机敏的守军问了一句,从掩体中升出了头来。
一把钢刀劈了过来,直接将头颅劈了下来。
掩体中传出来均匀的呼噜声。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小萧,别作怪,还让人睡觉不,明天我还要回家呢。”
幽州的军士直接跳进了掩体,那个军士惊恐的睁开眼睛,可是还来不及做声,脑袋就被劈成了两块。
幽州军士赶快打开了城门,骑兵们一拥而上,急忙通过了城门,骑兵们都点燃了火把,对着城内的房屋扔了过去。
“敌袭。”城墙上岗楼上的守军总算发现了不对,城内都已经燃起熊熊大火了。他的话才说完,一根箭矢飞了过来,将他从岗楼上射了下来。
马上,城内沸腾了,人喊马嘶。
一支带着鬼脸面具的骑兵直扑县衙,这里驻扎着这个小城唯一的武装,跃马团练。等这些人醒来时候,周围到处是火。
“跑。”团练们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无情的箭矢。
“鬼弓,是鬼弓。”
“羌人来袭了。是羌人来了。”
城里面乱城了一片。
骑兵们一边点着火,一边屠杀手中有着武器的人。跃马镇内,到处是火。
“限你们一个时辰内滚出跃马镇,不然,杀无赦!”骑兵们大声呵斥着,叫嚣着。
“这些天杀的强盗,是要我们的财物呀。”跃马镇的商户们恨恨的想着。
“火力其将军嫌你们跃马镇人太多了,不安静,你们这点财富,火力其将军看得上吗?”一群幽州口音的军士呵斥着,驱赶着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他们毫不犹豫的对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开刀。
“你们是幽州人。天杀的幽州人,你们竟然投靠了羌人。”一个年老的老人穿着很单薄的睡衣从被窝中被赶了出来,走不动了,坐在一边破口大骂说。军士们没有动,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越众而出,说“不想活了?”直接一刀劈了过去,将这个老人劈成了两截。
“我们拼了。”一群年轻人看到这样的惨状,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会过头来就着这帮军人拼命。
“杀无赦!”将军模样的人说,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身后的军士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也跟着冲了过来,刀,毫不犹豫的对着这些敢于抵抗的年轻人的头上劈去。
“畜生!”一个年轻人被长长的马刀齐腰劈成了两截,上面的一部分还洪亮的发出骂声。
这些军士的残暴,像吃人的野兽,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跃马的汉子屈服了,这些人是野兽呀,根本不在乎杀的人是孩子,还是老人,还是有抵抗能力的人,只要敢于滞留在城内的,都逃不掉被杀的命运。为了自己的家人,这些汉子屈服了,他们没有选择抵抗,选择背着年迈的老人和孩子,拼命的往城外逃。
“往东门逃,往东门逃,敌人是从西门进来的,东门有路。”一些难民呼喊着。
跃马镇内的百姓,被这些嗜血的军士,往东门赶着,不到一个时辰,整个跃马镇就变成了一座空城,只有到处燃烧的房屋和那些嗜血的军士们。
五万跃马军民,全部被赶了出来。
突然,一支骑兵冲了过来:“赶快滚吧,明天,我们就要在这里和朝廷打打仗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人说,“我们会在这里将朝廷军打得屁滚尿流,让天下见识我们幽州军的厉害。”
“逆贼。你们不得好死!等朝廷大军以来,你们一个也逃不掉。”一个老翁知道了自己的儿子被这帮野兽给杀了,拼出了自己的老命,骂道。
“嘿嘿,有骨气,留你一条狗命看看我们怎么破朝廷军的,崖州和并州的十万军队,算什么,假如你我们恼了,直接杀过去,灭了你们!”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纵马冲进了难民中间,全然不顾马蹄践踏民众,对着老人劈了一刀,将老人的肩膀劈了下来,“留你一条狗命,让你看看我们是怎么破朝廷军的。”
周围的难民们一片死寂,谁都不敢做声,一个小孩发出了一声啼哭声:“这小孩长得不错,火力其将军最喜欢吃这样小孩的心肝了,将你家小孩给交出了。”这个军士一边说一边带着几个军士纵马靠近小孩。
“畜生。”一个年轻人忍不住了,手一挥,抓起了地上的雪块,向骑兵投掷了过去。
“死!”一支箭矢射了过来,年轻人应声倒地。
一个军士靠近了抱着孩子的母亲,一把捞了过来。
“跑!”难民中发出了一声惊呼,马上,所有的难民像着了魔一样的,往东面崖州方向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