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人多欺负人少,咱们得过去帮忙。”皇甫羽晴秀眉紧蹙,此刻也顾不及想太多,潇洒利落的一撩衣摆,从窗口纵身跃下,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利落流畅,却是让南宫龙砚当场石化,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这女人竟然还会武功。
不过却来不及多想,南宫龙砚自然是不放心皇甫羽晴一个人去管闲事,那几个彪形大汉都是赌庄看场子的打手,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这女人纤弱的身子如此单薄,怎么可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南宫龙砚一撩衣摆,紧接着便也从窗口跃下,这一前一后的两个人从酒楼的窗户跳下来,同时不仅吸引了路人和那几个彪形大汉的目光,也惊动了隔壁雅间窗边的男人。
深邃的鹰眸一瞬不瞬盯着路上即将发生的一幕,身边的嵇禄压低嗓音正询问着主子的意思:“爷,咱们要不要插手?”
嵇禄的话音这才刚落,南宫龙泽便听见窗旁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幽暗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以为是有刺客,不想竟是隔壁窗口有人跃下,好奇的探出头去望望看,诲暗的眸光更显深沉。
响午才刚刚分手,没想到傍晚竟然又在长阳楼给遇上了,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不过看她稳稳落在地面的沉着模样,男人眸底亦划过一抹复杂,这位羽晴郡主何时会武功了?他倒是从来不曾听皇甫将军和皇甫凌峰提起过。
南宫龙砚的高大的身子,紧接着便稳稳落在女人身侧,看见二人亲昵站在一起的身影,南宫龙泽不禁皱紧了眉头,站在他身边的嵇禄不禁脱口而出:“爷,是三皇子殿下。和他在一起的那位公子是谁?看起来他们是打算管闲事了,咱们要不要过去帮忙?”
“你觉得以三哥的能力难道这点儿小事也处理不了吗?”南宫龙泽不悦的冷冷道,显然心情受到了影响。
对于主子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嵇禄微微一怔,不敢再出声,不过却是注意到,主子虽说不愿意出面,可是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口外的那两道身影,深邃的眸光错综复杂的变化着。
距离近了些,皇甫羽晴清楚的看见女子手中木牌上娟秀的字迹,看见上面的内容,让她眸底闪过一抹钦佩之意。
“原来是冯员外的女儿,难怪了……前两日本王才听说了他自杀的消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想想那冯员外以前在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人,看来这赌庄果真是害人!”南宫龙砚喃喃自事道,眸底亦划过一抹复杂,忍不住将跪在地上的女子再度打量一番。
皇甫羽晴同样目不转睛的打量着眼前这位文文弱弱的千金小姐,她能在父亲去世后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跪在大路上,只为了揭穿钱庄和赌庄骇人的勾当,警告老百姓不要上当,仅这一点就让皇甫羽晴欣赏不已。
“滚开!滚开!滚开!全都滚开!谁还敢围在这里,老子就打断他的狗腿……”为首的彪形大汉凌厉的吼声传来,几乎连看也未看人群一眼,恶狠的眸光便直逼向跪在地上的冯惜音,同时放下狠话:“别以为你是女人,老子就会手软,你若是再敢闹事儿,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冯惜音缓缓抬起头来,白皙的面孔娟秀清丽,冰冷澄净的水眸直勾勾的对视上那彪形大汉的眼睛,眸光却是透着绝望,清婉的声音幽幽逸出――
“大不了就是多赔上一条命,你们害死了我爹,害得我冯家家破人亡,就算是死,我也要揭穿你们赌庄和钱庄狼狈为奸的勾当,你们让那些赌红了眼的人到钱庄里来抵押借钱,一步步将他们逼到绝路,希望大家都能看清楚,不要再落得像我们冯家一样的下场……”
她这话一出,还未散褪的围观者不禁一片哗然,顿时议论开来――
“原来这龙门钱庄和旁边的赌庄是一家呀!一边骗赌,一边放贷,简直就是坑人嘛,把人往绝路上逼呀。”
“我还听说冯员外把九姨太都抵押给钱庄的老板了。”
“啧啧啧,这钱庄赌庄还真是不挑食,人财全要……”
随着议论声蔓延开来,几名彪形大汉的脸色是越来越黑,为首的高大男子一声低喝:“来人,把这女人带进去,交给猴爷发落。”
他这一声令下,身后的两名彪形大汉大步朝前,一左一右,不由分说的将冯惜音的胳膊架起,女人的双脚几乎离地,娇小的身子悬吊在空中,清冷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戾气:“放开我,你们这些强盗……”
南宫龙砚皱了皱眉头,还未等他开口,站在他身旁的皇甫羽晴已经忍不住抢先一步,上前拦下了那两名彪形大汉的去路,清冷的嗓音从喉间逸出:“这位姑娘叫你们放开她!难道你们都聋了吗?”
望着半道上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几名彪形大汉不禁皱了皱眉头,不屑的眸光将皇甫羽晴由上至下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一抹轻蔑冷意:“臭小子,老子只需要抬抬手,就能把你那把瘦骨头捏碎了,识相的话就滚远点儿!”
“今天这事儿小爷还偏偏管定了,放开她!”皇甫羽晴秀眉微扬,唇角勾起一抹冷魅笑意,声音却是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别说坐在酒楼雅间窗口的南宫龙泽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异色,就算是站在离皇甫羽晴最近位置的南宫龙砚也不禁微微一怔,这女人是吃定了自己会帮她么?否则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主动上前叫嚣!
想到这儿,南宫龙砚眸底划过一抹趣意,如果他就站在原地不动看热闹的话,看这女人是打算如何收场?他真的很有兴趣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
“******,臭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为首的彪形大汉眉头一皱,面露凶狠厉芒,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劲风直刮向女人面门。
皇甫羽晴感觉到一股力量呼啸而来,却只是淡淡一笑,这样的攻击在她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见她飞快地一跺脚跟,数米的距离在瞬间的冲刺下迅速拉近,精妙绝伦的格斗技巧瞬间施展开来,几招下来那彪形大汉便被她狠狠地摔到地面。
好一招巧妙的四两拨千斤,皇甫羽晴纤瘦的身子,竟然将足足有她两倍那么宽的男人摔倒在地,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本还指望着看热闹,一明一暗的两个男人,深邃精明的眸底同时划过一抹异色,各自不能置信的盯着视线里的女人。
在这一刻,皇甫羽晴清冷的水眸闪烁着熠熠寒光,绝色罗煞般高高在上,随时可以扼杀了眼前的几名彪形大汉,事实胜于雄辩,南宫龙泽和南宫龙砚这一刻似乎都意识到,传闻中的那位羽晴郡主,确实……与传闻非同。
“爷,和三皇子一起的那位……到底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属下好像真的不曾见过……”嵇禄如墨的瞳仁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羽晴,眸光却盛着满满疑惑,虽然皇甫羽晴的功夫在他们眼里只能算中上乘,可是她刚才的那一套拳脚的路数看上去却是奇怪的很,不知这一套拳脚功夫是出自何门何派?
“将军府的……”南宫龙泽淡淡应道,眸光依然盯着楼下的场景,刚才若是单打,此刻已经变成了群殴,其它的几位彪形大汉已经松开了冯惜音,向皇甫羽晴发起了群攻,只见女人依然面不改色,淡定自若,有条不紊的应对这群人,虽未占上风,倒也不落下风。
再看看南宫龙砚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看见一名黑衣人从背后偷袭皇甫羽晴,他想也未想的加入到战斗中去。
嵇禄听了南宫龙泽的回答,眸底划过一抹疑惑,将军府的长公子皇甫凌峰他是认得的,比窗外那道纤弱背影要高大许多,不过当看见南宫龙砚掺和进打斗中,他也无心再去细细思忖。
有了南宫龙砚的助阵,那几名彪形大汉很快便落荒而逃,头也不回的入了赌庄,皇甫羽晴潇洒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侧眸瞥了南宫龙砚一眼:“没想到三皇子的身手还不赖嘛!”
不待南宫龙砚回答,一道秀美高挑的身影已经走上前来,嗵的一声跪倒在皇甫羽晴面前:“多谢公子刚才出手相助,惜音看得出公子是个好人,想请公子好人做到底,帮忙安顿一家老小和安葬家父,惜音愿一辈子做牛做马服侍公子。”
皇甫羽晴微微一怔,这是神马情况,这古时候的人还真是奇怪,动不动就给人下跪,让她很不习惯,连忙上前搀扶起冯惜音:“姑娘站起来说话,这样大的礼节让在下消受不起。”
被皇甫羽晴如此体贴的扶起,冯惜音面色一片绯红,男女授受不亲,只是因眼前站在的是自己的恩人,她生生忍了下来,什么也没有说。
“这里有一些银子,姑娘先拿去用,如果不够的话……就到将军府去找我。”皇甫羽晴将钱袋全数塞到冯惜音的手里,想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够走到这一步也实属不易。
“原来是皇甫公子?这些银子已经很多了,待办完了爹的后事,惜音便会来将军府兑现自己的承诺,一辈子做牛做马的侍候公子。”冯惜音清澈的水眸划过一抹暖意,似雪的冰霜在皇甫羽晴的面前点点融化。
“这些银子就当是在下送给姑娘的,此事姑娘也不必再提,回去安顿你的家人吧。”皇甫羽晴清澈澄净的眸底漾着缓缓笑意,同时云淡风轻的挥挥手,她哪里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因区区几十两银子便断送了一生。
冯惜音内敛的低垂下头,缓缓点点头,恭敬的欠身行礼:“多谢公子,惜音先告辞!”
冯惜音前脚刚走,赌场里随后便窜出了一群人,方才被皇甫羽晴和南宫龙砚打的落花流水的彪形大汉脸上还挂着彩,模样十分狼狈,只见他抬手指向皇甫羽晴和南宫龙砚的方向:“猴爷,就是他们!”
显然是去搬救兵了,皇甫羽晴和南宫龙砚的眸光同时顺着朝后望去,只见一袭蓝布褂子马裤的中年男子映入眼帘,身材瘦长,一张脸更是长得尖嘴猴腮,深邃锐利的眸光在落在南宫龙砚身上时,划过一抹异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