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吃过午饭,下午又是一番忙碌景象。
和副社长出去了几次,又辗转回来几次,反反复复,她已经累得有气无力,整个人都快瘫痪了。忙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过,虽有人都瘫倒在椅子里,有的直接趴在了满是文件的桌上,电脑前,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这时,神色清明的社长插兜走过来,说了一句,“晚上一起聚餐。”
瘫痪的人们欢呼着……
下一秒,社长又开口,“AA制。”
瘫痪的人们又趴了下去……
集体:社长,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于是,美食社团一行人,在圣诞夜晚七点钟,去了一家林末在论坛上推荐的XX串串香。
大家到的时候,意料之中……人很多,排队的人更多。
全场满座。
串串香是C市的一种特色美食,和火锅看似一样,不同处在——它的每种食材都是用一根竹签插好,放在火锅底料里,煮沸,吃的时候很方便,不用拿起一双筷子在锅底里搅来搅去。但不方便处也有,那就是一锅的竹签放在一起,想要挑出喜欢的食材有点……难……
串串香是以一根竹签计价,每根四毛钱左右,荤素份量不一致,价格一样。这是非常实惠的美食,C市有很多类似的店,但味道都各有各的好。
副社长取了号,走回来,一脸忧桑。
“前面有十几桌排着呢,我们这得等到啥时候啊?”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又累又饿的学弟学妹们顿时气短。
有人说另外随便找一家,有人说好不容易来这儿吃饭……众说纷纭,又想到其他地方说不定也是同样的情况,最后,大家都留了下来,继续等。
一直等到八点钟才轮到他们。
吃饭其间,大家的话都多了起来,只有林末和社长两人沉默不语,前者一个劲儿的吃,后者闲情逸致的喝酒,一边听大家聊天的话题。
副社长平时话最多,喝了点酒,胆子也大了,“社长,别光喝酒,来……今个儿是圣诞节,发表几句鼓励大家的话啊!”
其他人跟着点头附和。
陈加然放下酒杯,抬眸扫一眼这家不大的店面,满座的人都兴致高昂,又扫一眼在场的社员们,慢悠悠开口,“吃完后,把钱都掏出来。”
噗……
正在喝水的林末同学成功将水喷在了副社长脸上。
社长这人一开口,果然快准狠。
集齐:社长……您就不能说点安慰型的话吗……
吃完饭,大家都各自散去,回家的,要去玩的,回学校的。等大家都散得差不多,陈加然意外的叫住了林末。
圣诞节的晚上,要找一家安静的咖啡厅是非常的难,于是,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寒冷的大街上。林末双手放衣兜里,整张脸被围巾遮住,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眼睛。
好冷……
他的身后和她的身后,不停有人走过。
“林末,有个事……想拜托你。”
“什么?”
……
吃饭的地方离家里比较近,索性直接回了家,到了家,洗好澡,躺回床上,看了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再给那人打个电话。万一……他已经睡了,既不是打扰了?可是……没睡呢?说好忙完打电话,却又耽误到现在……
此刻。
她想到社长陈加然说的话,“过两天河南要举办一场豫菜大赛,学校和社团近期都很忙,我走不开,想了又想,实在找不出比你更合适代替我的人,所以,这周末你就过去。”
当时听闻后,她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他又开口:“我听说,你从小就一个人经常去各地旅行,比一般的女孩子拥有更大的勇气,我想……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绰绰有余,是不是?”
后来,她怎么回答的呢?
当时太冷了,站在大街上,双腿都不停打颤,好像……混乱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周末啊……
啊!今天是周几啊?
她爬起来,翻手机看日历,今天周三……那就是后天下午就要去河南。
食指戳了戳下巴,抬头看天花板,豫菜大赛啊……他有没有可能会去呢?身为中餐大厨,对于国内各种系列菜的比赛,他都应该不会缺席吧?要不……打电话问问?
于是,林末端坐在床上,左手握了握,又不停在腿上搓了搓,这才将电话拨了过去。
响了很久,没人接。
十几声后,她挂断。
疑惑。
是不是出去了没带手机?还是睡着了?
想着如此,她便直接发了条短信给他,想着,明天早上一早起来,也应该看得到吧。
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关灯,蒙上被子,睡觉。
迷迷糊糊间,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床边的手机响了。她下意识坐起来,开灯,拿过手机,心里一喜,接了。
“喂。”
“睡了?”
“没有……”她心里甜滋滋,脸上泛笑。
“我刚才在洗澡,没听到电话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又性感。
原来是这样。
脑子里突然蹦出他脱衣服,洗澡,全身都沉入在氤氲的水汽里,朦胧的身躯……卧槽!她在想什么?怎么一瞬间就想到了那人的沐浴图?!
停!
尴尬地咳嗽两声,对方听到,问:“感冒了?”
“没有啊……”
“你在咳嗽。”
啊……她怎么解释?脸霎时红了一通,整个脖子和耳根都连着红了起来。
“我嗓子有点干,今天没怎么喝水。”嗯,这个理由不错,很合理。
听到此话的某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正端着的一杯热水,悬在半空,想了想,笑了起来。
她听到了,以为他猜到了自己脑子里想的画面,脸又加剧的红了,慢慢恼羞成怒,“喂,你笑什么?”
他将杯子里的水喝完,林末听到了吞咽声,又自动脑补他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轻轻滑动的画面,以及,他仰头,纤长的脖颈,精致的侧脸,深邃的眼眸,细白的指尖……
尼玛!
她要流鼻血了!
伸手不停在脸颊边扇了扇,深呼吸深呼吸……吐气吐气……深呼吸……吐气……待自己冷静了几分,转移话题。
“对了,我这周末要去河南,是社长让我去看一场豫菜比赛。”手指不停捏着自己的大腿,提醒自己不要受到美色的影响,“你……也要去吗?”你去就好了,我都半个月没见到你了……
“这件事我知道,”他还是接到河南那边厨师协会的邀请,“现在不能确定去不去。”
啊……她可惜的在心里哀怨一声。
“不过……”
还有不过,她心里又兴奋了起来,有希望啊……
“孙霁应该会去。”
孙霁大哥?
他去不去和她有什么关系?
嘟嘴不满,她呐呐,“我一点都不期待他去……”
他笑,“孙霁的资历也很高,他这一趟过去,是以评委的身份。”
“……”她一点都没关心评委不评委的问题,“你不去吗?”
放下杯子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正在飘着细雨,就像那晚她突然来到这儿时一样,下着绵绵的细雨,虽冷却也暖。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期待他过去的。不管怎么说,两个人半个月不见,她想他,他也会想她的。只是……这种话,说出口,很让他难为情……而且——去不去也不是现在确定,临近年底,事情太多,深夜两点,他和美国那边还有一场重要的视频会议。
恋爱,曾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代名词。并不重要,它经历生活中的一部分,有了开头,最后便是结局,经过什么的,他从不觉得最重要。而现在——若问他什么心境,谈不清……就是想见她。
是的,想见她。
心里一旦有了牵挂的人,时间就是一种度日如年的东西。
……
后来,很多年以后,林末才想起来问他,为什么那天下午,他会在河南的机场足足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后来,他说:“因为我不善言辞,所以喜欢以行动说话。”
……
于是,周五下午五点多抵达河南,林末拖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将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出现在机场大厅。她低头和这边接应的人打电话,没注意到三秒前刚从某个人面前走过。她依旧和对方交流着,那边的人说了一句,她抬头正欲朝门外看去,左手拖着的行李箱,连带着自己的小手,被人紧紧攥住。
一愣,一傻,回头一看。
彻底傻了,愣了。
然后,她甩开他的手,尖叫一声,不顾电话里的人一直“喂喂喂”,不顾大厅人来人往投来的不同目光,伸手就这么紧紧抱住了他。然后,不到五秒,她嘟起嘴巴,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好几下。
PS:微博催更,这是给自己的陷阱,累爱……段子已更新,微博看吧。这两天还会写个长篇小番外,微博看吧……净沙秋思2——头像蓝色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