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他们一行走后，张总缓过神来，并没有刚才的醉态，于远拦了辆出租车，送张总回去。
公司的人基本上都有一间宿舍，不占的便宜白不占。常驻宿舍的一般都是外地人，不过三分之一，其他人偶尔来住一下。张总自从前年就一直住宿舍里了。她住在三楼，于远住在二楼。
一路上张总和于远闲聊着，直到把张总送到宿舍门口，看张总还算清醒，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于远将这一天的事情回想了一遍，从早上进入中南大厦，到现在躺在床上，他都绷紧了神经，生怕做错什么事情，说错什么话。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应该说，借着酒劲，加上现在放松的状态，他应该很快入睡，可他却是愈发清醒。于远洗了澡，换上短裤背心，准备看会电视。
房间的电话响了，是张总打过来的，要于远过去一趟。于远穿上运动裤、紧身T恤，敲响了张总的房门。
“进来”门没有锁。
张总的这件宿舍是个套间，是一室一厅的配置。
她看着于远的这身衣着，少了份老成持重，多了份阳光洒脱。
“来，喝杯茶，解解酒。”张总早就泡好了茶，她已经洗漱完毕，穿着一件白底黑点的睡裙，像是一位居家少妇，或者说是一位闺中姑娘，无法从她的脸庞上看出年龄。这时，张总没有了上班时的干练，温柔的女性特征从她周身散发出来。
于远在张总面前并不感到拘束，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是这样，他坐下来，说道：“谢谢张姐，您有什么事吗？”
张总笑了笑，可爱极了，“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事情，以后呢，别总是那么客气，客气是好事，可以太多礼貌用语就显得见外了，你是我招来的，很看好你，所以你也别把我当外人。”
于远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张总接着说道：“我也没什么事，就闲聊聊，你觉得你们部门的同事怎么样？”
“我刚接触，说不上来。”于远还是有些谨慎。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张艾佳，你叫我张姐、艾佳都可以。”她想让他放轻松点。
“哦，张姐。”
“我知道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并不好，可是，姐还是要提醒你几句，免得你吃亏。老赵是跟很小气的人，你以后别得罪他。老李是他提起来的，和他穿一条裤子，别看他闷不拉几的，心眼却不少。魏然是个好女孩，和他们呆在一起时间长了也适应了他们，别看她无所顾忌，其实内心还是很抵触各种应酬的。那个郝易，是前一批招进来的，和他一起进合约部的两个都被辞退了，他之所以能被老赵留下来，是这小子懂得溜须拍马，而且他很贪财。”
想到刚才发票的事情，于远点头承认。
“姐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让你学会溜须拍马，反而更喜欢你这样能不失自我，只是，国有企业和机关单位差不多，面子上要过得去，也不能轻易得罪别人。”
“张姐，你说的对，我以后是要多注意一些。”
张艾佳继续介绍了合约部的其他同事，他们都是被体制化很深的人，早已谙熟一切规则。
“张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他们敬你酒，你怎么也不推辞？”
“一方面我不想得罪老赵，”张艾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有个把柄落在老赵手里，你也不是外人，和你说了吧，公司的外部培训报销有几个人不符合规定，说是培训，实际是出去旅游了，我没多问，都给签字了，这事不知道怎么传到了老赵那里，他和我提过这么一次，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至于拿这个说事，不过，也就是喝点酒，又不去陪他们K歌，姐应付的了，说到这，今天要谢谢魏然了。”
“张姐你的酒量不错啊。”
“还不都是练出来的，知道我酒量的人并不多。”
“恩，我不会说出去的。”
张艾佳微微一笑，和于远继续聊了一会后，于远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