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似乎是狠命地点了一下头,然后迅速从手上取下他的柜子牌,丢给任力,说:“兄弟,帮我把箱柜子里的东西取走,过几天,我来找你!”然后从烟管里爬出去,任力也迅速地把烟管的盖子盖好,钻进了桑那房。
“哥,就是这臭小子,刚才好像是这臭小子抱着大金牙离开的!”刀疤和粗壮汉来到了桑那房里,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大金牙,突然指着任力。
然后粗壮汉也不管桑那房里还有其它客人,一下子扑到赤身裸体的任力面前,一下子用手勒住任力的脖子。
任力一瞬间被勒的眼睛都凸了出来,然后他绷紧了脖颈的肌肉,身子尽力前倾,一支脚底板撑到了墙上,然后用力一蹬,和粗壮男一起摔在了地板之上,也挣脱了粗壮男勒着他脖子的门。
这时,老板娘冲进男澡堂这里,一边叫着:“你们谁呀,我是花芝!没听说过吗?安益集团老板安益是我小舅子,市长都要给安益面子。你不要看我花芝现在开个小浴室店,就来我这里闹事呀!也不看看这里谁罩着的!”
这是任力第一次知道这个浴室老板娘叫花芝,还说什么安益集团。不是当地电视台里经常播放广告的那个正开发新南市某大型楼盘安益集团吗?
一会大金牙和财政局局长秦正军的恩怨,一会又冒出这个小小偏安一隅的樱花浴室和安益集团有这么深的关系……怎么一下子这一天这么多大事和大牵扯都出现了呢?
正被那个粗壮男勒得七荦八素的任力刚刚挣脱开来,就听到这么多一件比一件更让人震撼的事情。
“我们这里真没有你们找的大金牙,老娘我一直在门口守着,一直没看见什么大金牙。你们是哪个道的,我怎么不认识?新南黑道上还有我花芝不认识的吗?你们是哪个帮的?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
这老板娘刚才任力以为只是个爱打麻将的老女人罢了。没想到,浴室突然冲进的这个刀疤脸和粗壮汉,让她自曝家底,原来居然是个新南市混黑道的女人!
任力也听人说过,现在的很多大企业,很多都是黑道起家的。赚了钱,开了公司,再走的白道。不过,常常也和黑道扯不清楚关系。那看来,现在在新南市正红火的益利集团前身,也不见得是多干净的。
“花芝,你不要干扰我们执行公务?”
“执行公务?你们是谁?警察?卧底?”花芝追问道。
“我们今天从网上查出黄光发是今天坐的飞机到达新南,我们一路追踪,才发现在他进入了你们樱花浴室,刚才里面你们里面那个年轻的搓澡工帮助他逃跑了!”刀疤脸这时一脸严肃,果然有了点警察办案的神态。
“黄光发?搓澡工?”这下花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黄光发就是我们要找的大金牙,进了你们浴室。搓澡工是你的,你不认识吗?”粗壮汉应该是刀疤脸的下属,对着花芝解释。
“你们真是警察?是哪个派出所的?”花芝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任力在一旁一听不妙,佯装刚才被粗壮汉已经勒住脖子蹲在墙角装受伤的他,凑着花芝和刀疤脸警察等对话的当儿,就在那晕暗的大厅里一个下翻滚,随便裹了一块浴室里的浴巾到了大厅的门外面,打开大金牙号牌的箱子,里面是一个黑包和几件衣物。衣物他都不及拿,拣起那个黑包就冲出了浴室。
“跑了,新来的搓澡工跑了!”花芝浴室门口的收票员看着任力夹着那个黑包一撒腿跑了,惊呼道。
不过,刀疤脸和他的手下粗壮汉没有立即追出来,而是这浴室老板娘花芝跳出来说她这浴室和市长挂钩就不敢动了。
说白了,刀疤脸是警察,他此次来抓捕大金牙,不是新南市公安局的执行公务,而是接受某一个许诺可以提拔他当大坪区派出所所长的高官单人指使,而利用警察之便,来抓捕大金牙的。
没想到,在这个樱花浴室,被花芝这么一吓,刀疤脸警察就不敢动了。
原因是什么?原来刀疤脸警察是大坪区派出所小队长林白,他此次来抓捕大金牙是受财政局局长秦正军之托付。现在新南市政局十分复杂,前市委书记朱方园贪污受审,新南市新的市委书记据说省委正在汇报中央,是空降,还是本地提拔,都没有一个具体说法。现在市里主持工作的是副书记刘仙阳和代理市长高鹏。如果说花芝有刘仙阳或高鹏有关系,那刀疤脸警察林白还敢动?
这些公务人员,其它最怕的是领导。他得最会算计的是,如果因为小官秦正军,就算秦正军现在要拟提拔到市里,那也是副市长,比花芝口中所说的市长等职位要低,为了小官得罪大官,林白才不是傻子!
如果花芝来头比自己单独授命的领导官还大,那岂不就会束手束脚?这些警察也好,某些公务人员,在这个时代,就像完全变成某些领导的家臣,不是为老百姓服务,只是为领导服务。因为只有为领导服务,才能升官进爵。
所以,听当到浴室门口收票员叫道:“新来的搓澡工跑了!”刀疤脸林白并不急,他以为这个新来的搓澡工是花芝的人,花芝上面有人罩着,那这个小子也不能抓了。
没想到,花芝和他们一交谈以后,知道他们是真正的警察,是奉命来抓捕刚才来浴室的一个大金牙的客人的。更神秘的,刀疤脸林白警察所说的接受某领导指使,那个领导也是自己小舅子,益利集团老总安益在市里要依靠的领导秦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