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房间里一阵静谧,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她灰白的脸色,脸颊苍白,唇色也是白得近乎透明。
“怎么样?还有没有救?”上官宸微蹙着眉头,黑眸狠狠地沉了沉,睇着从在床边的人问道。
“有的救,自然有的救。”裘邪轻轻挑了挑眉,那不在意的口吻,让人听着觉得尤为刺耳。
“好,依你的老规矩,开个价吧。”命令般的口吻,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威严和霸道,上官宸见裘邪诊治完,立刻走到床边,示意他起身离绯雪远点。
看着上官宸冷然的态度,裘邪付以无所谓的笑容,眸子里满是嬉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可以免费将她治好。”
“我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上官宸冷冷地说了一句,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价。”裘邪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摇晃着茶杯,看着床上的人儿,勾唇说道:“我的诊金就是她。”
他似是玩笑,似是真心的话,让上官宸冷眸阴鸷的眯了眯:“裘邪,我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笑的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裘邪冲他淡淡一笑,然后眨了眨眼,媚眼如丝。
上官宸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绯雪,肤如白纸,仿佛遮上一层柔柔的纱,沉声道:“你是在威胁本王吗,难道,除了你,就没有人可以治好她了?”
“有,怎么会没有,只是,能在你要求的时间内,治好她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几个人,等你找到他们,时间也就过去一多半了,呵呵!”裘邪潇洒地拿出他的折扇,轻摇了几下,不理会他那阴霾吓人的脸色。
“你……裘邪,难道你想做第二个李奇云不成?”上官宸冷漠冰寒的眼眸里,一闪而过异样的光芒。
“言重了,我对她没兴趣,我只是好奇,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你和李奇云都对了她另眼相待。”裘邪的眼中闪过微微光彩,饶有兴趣道。
“另眼相待的是李奇云,不是本王。先将她治好,至于诊金,本王一分也不会少给你。”上官宸的眼波中依稀有光阴变幻着深浅,出现了裘邪鲜见的阴鸷,浓的甚至依稀生出几分戾气,叫人心中忐忑。
“不对她另眼相看,为何舍不得给我?不对她另眼相看,为了气李奇云,你差点坏了自己的计划!”裘邪意味深长的看着上官宸,他要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
上官宸一怔,神色复杂的看着裘邪,但语调却淡然:“裘邪,你的话实在太多了。本王最后问你一句,你是治还是不治?”
裘邪那狭长的眼睛一动,映着脸庞极尽娇媚的美,嘴色斜斜抹出一笑:“治,我当然要治。毕竟,她是我朋友的……恨进心里去的人吗!”
裘邪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上官宸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最终上官宸那邪魅清娆的眼中,覆上一层叫人窒息浓浓的晦涩。他们狠狠地瞪了裘邪一眼,旋即摔门而出。
绯雪已经昏迷了第三天了,裘邪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的她,安静的事躺地榻上,绸缎锦被之下肤色斑白,静静的沉睡着。阳光在她周身淡然流动着一层明净清新的光,似一幕安静的水墨画。
裘邪轻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之上,心底有着一丝丝的疑惑。经过他精心的诊治和调理,根据他的推断,她昨日就该苏醒了。莫不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不应该呀,他微蹙了眉头,其中一抹异样的神色微闪而过。
过不多会儿,绯雪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一下,床上的手指似乎也跟着在动。
裘邪将脸凑近,低声唤道:“绯雪?”
绯雪的胸口微微起伏,“嗯”的应了一声,长长的睫毛微颤,睁开眼睛。似乎适应了一下眼前刺目的光线,她目光凝聚到裘邪的脸上:“你……这里是哪里?”
裘邪见她终于苏醒,悬着的心也放下,他嘴角翘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神情而温和而注视的看着她如水般清明的双目,神情无辜得像个婴孩。
绯雪有一瞬间的恍惚,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觉着自己多半是眼花了,这种神情怎会出现在裘邪的脸上,想到之前他对自己的轻薄,有一点惊惧从心口生出,丝丝缕缕慢慢变成整片扩散开来。
裘邪缓缓俯身,双手放在她的腰部,将她拥入怀中,动作是那么自如,温情款款,却又不容人拒绝。明明是无貌之举止,他做起来竟丝毫不显唐突,仿佛那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绯雪想要挣扎,无奈浑身无力,只得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你……放开我。”
裘邪不理会她的话语,微笑着下颌滑过绯雪发际,如情人般低首轻触绯雪的脸颊,就这样温柔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娘子,我可救了你一命,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我呢?”
裘邪双唇若即若离地在她面上掠过,他闭目品着她发颈间的女儿香,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上官宸已经将你赏给我了,小娘子,这样些天你可知道我为了你,费经多少心思,亲力亲为,只为将你救醒。你难道不感动,不该感谢我吗?”
绯雪气若游丝,神情怯怯回答道,“不可能,王爷那么恨我,怎么会放过我,将我赐给你?”
裘邪蕰着笑意注视着她,眸光中闪动着泯去锋芒的娇媚的光:“看来你还真不傻,我骗你的,不过呢,如果我是你,就会想办法讨好我。如今,李奇云已经离开宸王府,你想离开这里,就只能依靠我了。”
闻言,绯雪的唇角溢出一丝悠长的浅笑,真的是太好了,李大哥真的离开了,幸好,幸好他没事,否则,她真的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既然老天爷不要她死,那她就会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一定要想办法跟莫姨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