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救命啊,她疯了。皇上,快救救我……”看到疾步走来的明黄色身影,温若仪顿时停止了抵抗,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满心以为,皇上多日未见她,今日见她受了欺负,定会心疼。
她正等着皇上过来将她抱起。谁知,皇上却一下子将阮羽遥抱在怀中,丝毫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她。
“羽遥,好了,好了。”南宫离尘的大手轻轻将阮羽遥身上,已经有些松散了的青花小袄拉紧、扣好松了的如意盘扣。“这天这么冷,怎么也不披件斗篷就出来了。”
阮羽遥看了看周围,南宫落寒拥着凌蝶细细地问着什么,一手大手心疼的抚着她脸上的掌痕,脸上已经有压抑不住的怒气。可是凌蝶除了掉眼泪就是摇头,什么都不肯说。自己带来的碧萱和静荷也松散着发髻,狼狈地跪在一旁。慕晚晴一幅看热闹的表情,温若仪歪倒在地上,满脸的委屈与愤恨,似乎在筹谋着告她一状。
“羽遥,你怎么了?”南宫离尘看阮羽遥半天不说话,生怕她又不肯说话了,急忙捧起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谁知道竟然看见她满脸悲切。
阮羽遥冷冷地看着南宫离尘,推开了他的怀抱。
“皇上,我觉得你的昭仪娘娘说的十分正确。你不应该把一个青楼的头牌留在宫中,这样只会弄脏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华丽皇宫。”
看了看南宫离尘微变的脸,阮羽遥徐徐走到南宫落寒身旁,“九王爷也真的该庆幸。正如温昭仪所说,凌蝶姑娘可是清倌呢,比我可是强百倍呢。不过……唉,就算费尽心机入了王府又能怎样呢?还不是说被人打就被人打?啧,啧……”
“温若仪,你竟然敢打凌蝶。”南宫落寒额上的青筋暴起,若不是碍于南宫离尘,他早就命人将她拉出去痛打一番了。
“皇上,她冤枉我,臣妾是冤枉的。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她胡言乱语,您可要治她的罪啊。”温若仪梨花带雨的脸庞真真是惹人怜爱。
“温昭仪说的没错,胡言乱语的人确实该罚。言福,替朕掌嘴。”一贯冷清的语调,面色平静。
“是。”言福瞧了瞧阮羽遥,手上暗暗蓄了力气。
温若仪满脸的得意之色,刚被一旁的小丫头搀扶起来,还未站稳,便被言福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地上。
“皇——”她还未叫出口,言福旁边的两个小太监便架住了她的身子,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得她不得不扬起脸来。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十分清晰,所有的奴才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口。
阮羽遥看向树上的梅花,这梅花开的正艳。明黄色的斗篷披在了肩上,也不知他何时让人去取来的。
“皇上,若仪妹妹也知错了,您就饶她一次吧。”虽然慕晚晴此刻心里也十分解气,毕竟温若仪也曾仗着有皇上的宠爱让她或多或少地受了些气,可是看到温若仪此刻原本娇艳的脸庞被打的跟猪头一样,她还是开了口。她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可是,这次她的如意算盘打空了。
“传朕旨意,温若仪性格乖张、目无尊上。现打入冷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不——皇上,不要——您忘了若仪的好了吗?你真的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就不要若仪了吗?”温若仪含糊不清地叫喊着,鲜红的血顺着她的嘴角一滴滴滑落在衣襟上和地上。
“朕只说一次,羽遥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朕一个人的,朕不允许有任何人捕风捉影的污蔑她。阮羽遥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手,突然被他牵起,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步子慢慢向前,身后是温若仪嘶哑的哭喊声。当她路过凌蝶的身边时,她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赞许和祝福的目光。
祝福?不,她不会需要和他有关的祝福。
这次,她没有回落瑛轩,而是直接到了撷芳殿。进入殿内,她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撷芳殿的所有墙上都挂着画像,各式各样的,关于她的画像。坐的、卧的、正面的、侧面的,将偌大的撷芳殿塞得满满的。
“你——不害怕吗?”她轻声问道,却不由自主地一路看了过去。
“怕?这些画已经陪伴我一年了。”南宫离尘笑了笑,跟在阮羽遥身后,慢慢踱着步子。
“这些都是你画的?”阮羽遥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南宫离尘确实很有才华,每一幅画,画的都很像她,甚至都差点让她有种与自己面对面的错觉。
“是。你是我画的第一个人,也会是唯一的一个。”南宫离尘突然疾步走到阮羽遥面前,与她面对面而立,“羽遥,关于你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牢牢的记在我的心中。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挂着我的心。我想你和这莲花佩一样,能永远地留在朕的身边,好不好?”
惦记多日的白玉莲花佩,此刻就静静滴躺在他的掌心中,阮羽遥伸出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玉佩的每一个纹路,感受着它的温度。
“我见你每日都带着它。”红线打的璎珞,将玉佩牢牢地拴在他的束带上。
“是,那是因为,它是你送给我的。”
“哦?不是因为它关系到望汌的宝藏吗?”淡淡的嘲笑声逸出,南宫离尘不由地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弱弱地说道:“若你不喜欢,我可以答应你。不再去找什么宝藏了。”
探究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阮羽遥摇了摇头,“不,我也想你继续找下去,因为我对它也有些感兴趣了。”
“羽遥,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找到宝藏。我一定会为你打下更大的江山!”他激动地将她抱在怀中,为了他的梦想,为了他的责任,更为了他怀中拥着的属于他的“天下”。
“更大的江山……”阮羽遥不由地想到了阮凤濯,不知道他如今过得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