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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性

乌云已经消失不见,耀眼的艳阳从中爬了出来,有些刺眼,空中那股阴凉逐渐的被驱散开来,原本密布空中的丝丝黑色裂缝也是不复存在,就连空中对撞时所造成的那片最大破碎之地也是平复了下来。

与空中恢复了平静所相反的是下面那片崩坏的大地,原本翠意盎然的森林早已不复之前的模样,颗颗断裂的树木被狂风肆意的卷积着砸向了远方,更有许多甚至于被连根拔起以至于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深坑。

原本生机无限的丛林现在早已见不到哪怕是一个鲜活的生命,它们早已死在了老人的手下,就连就近的几条河流也是干涸不见,仅有几尾翻着白色眼球的死鱼留在原地。

最恐怖的不是这个,而是大地之上那如同蛛网一般的道道裂痕,中心地点哪里更是夸张的出现了几道深渊,附身看去也不知有多深,一股恐惧弥漫心间,漆黑的深渊不知通往何处。

片刻之后,银发老人飞身而下,来到了尚未死去的哪位黑衣人的身边,皱了皱眉,随手一挥,渡了一道灵力过去。

银发老人这种阴寒属性灵力破坏力巨大,能够侵蚀别人的灵力,对身体的破坏就更大了,除了对他此类属性相同的人来说是一种滋养外对其他任何人都是一种毒药一般。

那人受此一击额头之上冷汗忽的就下来了,身躯一阵阵的抖动,渐渐的抖动越来越大,最终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感受到了身躯之中那股上下之间胡乱飞蹭的阴寒灵力不由得一身冷汗,当即盘膝而坐,开始调动起一些尚在掌控之中的灵力去围堵。

银发老人见到此幕嘴角一丝冷笑浮现,也不去说,果然,不过片刻,黑衣人停止了这种毫无作用的行动,一脸哀求的望着银发老人,口中苦苦哀求着。

“秦······秦长老您老能否······”

“哼,也是你小子命大,你身为暗卫中的精英我自然是不会加害你的,先前不过是看你昏迷不醒罢了。”

话语刚落,挥手一招,一道灰黑色的气流从黑衣人身上突破而出,飞入银发老者身上,归于其身。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你走这边边,我去往另一边边,这些孩子们速度不慢,要是再晚的话指不定还真让他们跑了,未免夜长梦多,记得,务必要斩尽杀绝,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不但你要提头来见,就是你这一族,都会受此牵连,九族同诛!”

银发老人面色阴沉,阴沉沉的说道。

“长老放心,定当不辱使命!”

闻听此言,黑衣人本已经风干的脸庞之上再次密布了颗颗汗珠,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抱拳大声应道。

看着身后那阵阵剧烈的波动,各自身处一边的吴东和吴凡都停了下来,相同的处境不同的感受,吴凡嘴角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现在的他算是天高任鸟飞了,想来再强的敌人也会陨落在这场剧烈的对撞中吧,只要其后的路上不出意外,到了族人的接济之地,那么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他们的栽培,自己此后必当一飞冲天,终将君临天下!它有着这个自信,也有着这个天赋,欠缺的就是一个属于他的舞台。

吴凡抬起头来,望向了西面那片片丛林。

“唯一的对手也就是他了,可是他最大的靠山已经灭亡,以他长久以来所形成的优柔寡断的性格,想和我争?下辈子吧!”

吴凡心中冷笑,一个温室中的花朵罢了,想来就连拉拢人心都是不会,就是一个稍稍有点天赋的废物。

“族长,您老的死换来的是族人血脉的延续,我吴凡在此发誓,来日必将血刃仇敌,为您老和族人报仇!”

吴凡转身,面朝前方,对着吴起身亡的方向,以拳抵胸,发出誓言,神色庄重,语气深沉。

看向余下的众多族人,握成拳头的手狠狠的在空中挥动了起来,神色沉重的道:“包括族长在内的族人都是为了我们才导致的陨落,不为自己就算是为了族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报仇的希望,只有活着才不算是枉费了他们的努力!为了族人,我们必须活着,未免意外的发生,希望大家在这时候不要再生争端,就算是有什么问题也要留到以后再说,现在,让我们为了族人,活下去,走!”

“走!”

“走”

······

刚刚说完,吴凡便身先士卒的率身冲向了远方,队伍之中的众多族人也是紧随其后的追了上去,其中几个岁数偏大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只能不甘的随着众人的脚步前行着。

前方的吴凡背朝众人,不用去看他都知道有些人的脸色必然不太好,但是那又如何,大势所趋之下量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就是不知道这时候的吴东会有一番怎么样的作为了,若是连这种场面都整顿不了,那么可就太让自己失望了,这种人可没作为自己的对手的资格的,呵呵!

吴东看着远方那道剧烈的撞击,产生的这种威压如此剧烈,哪怕是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也是叫人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心理,也就是自己等人的境界低微,若是换一个境界高深的人来怕是连战都站不起来了,更不用说是敢于反抗了。

吴东知道,不论敌人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族长,也就是他的父亲必然是亡命在此,甚至于尸骨无存!泪滴滑落,想到生前的种种,更是泪如决堤,这些年中,父亲的溺爱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感受深切,哪怕是偶尔的打骂与责备,现在想来都是如此的亲切,从此以后这些都将会不复存在了!

其实他一直想和他的父亲说上一些话,其实他也不算是小孩了,有些事情不用他一直反反复复的教导,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他可以独立,这么些年所表现的的乖巧都是为了配合着他的习惯,父亲习惯了对他的敦敦教诲,他也就乐的去扮演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虽然心中已经确信来敌已经丧命父亲的手中,但是吴东还是觉得应当尽快的到达目的地,以免夜长梦多,生出不测。

“走吧!来敌强势,为了安全着想,我们还是尽早的到达目的地吧!”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吴东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人越众而出,气势嚣张,言语轻佻。

“不、不、不,我觉得还是原地休息的比较好,要知道我们一路逃命至此,消耗非常之大,一路之上未做半刻歇息,想来大家有着不少人都是又累又渴了吧?”

吴东闻听此言,眯起了双眼,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此人,此人名叫吴非,在族中的年轻人中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也是在他开口之后,就有几人看向吴东,他们的修为相对浅薄,这番长途奔袭下来,早已经是又累又渴,不堪重负。

感受到了几人的眼光,吴东的脸色更加不好了。

“且不说来敌生死未定,就算是死了,我们现在仍旧是不安全的,敌人势大,追兵必然不少,若是歇息在此,倘若再次被追了上来,我们可没有谁能抵挡的住!要歇息的话也是真正安全了之后再说。”

闻听此言,那几人当即也是变了脸色,族长已经不在了,若是再被追兵追上的话必然是一个全军覆没的局面,后果不堪设想,当即相互扫视了一眼,都咬了咬牙,准备上路。

吴非看到如此局面也是忍不住的急了眼了,当即开口,道:“真是胡言乱语,我们距离如此之远尚能感受到远方传来的那股威势,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能在那副绝境里逃生······”

“那是你孤陋寡闻,凭你自己的意向来推测结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是来敌未死的话你知道我们将要面临的是什么后果吗?就凭你的推测就妄下定论!你要是愿意的话你自己留下来吧,不过就是晚点休息罢了,你竟然要我们用命来赌?”

吴东毫不客气的呵斥道,一下子吴非就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果决的吴东,一直以来从来就未曾听到过他大声的说过话,更不用说在如此场合大声的呵斥别人了,虽然之前自己与他也未曾有过争论,但是事情的发展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在吴非一阵发懵的时候,队伍之中有着几人眼神有点诧异的盯着吴东,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无所顾忌的走出队伍,面无表情的对视着吴东。

吴东看着走出来的几人,心中顿时一沉,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几人,对着最中的一人缓缓地开口道:“你们也打算在这里歇息一下?”

“你算什么东西?敢用如此口吻和明哥说话!之前你还仗着有个族长的父亲,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要我说不管是走是留那都应该是由明哥来决定的。”

吴东看过去的那人一副冷淡的表情,毫无顾忌的盯着吴东,不曾出声,倒是身侧一人忍不住的开口呵斥吴东,一副不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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