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哲把女朋友郑敏珠送回家,郑敏珠下车时仍然不舍得他,她问他:“留下来过夜吧!”
他听了真的有些意外,女孩子这么直接的邀自己过夜,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他想想,象是在搪塞她:“我明天早晨要赶早,有个会。”
她一下扫兴,女人邀男人来过夜,竟然还有男人以各种理由来拒绝。
她问:“秀哲,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只得说了,“我从你还在小学弹钢琴时就已经注意你了。”
她说,“以后我约你,不许以工作太忙为由搪塞我,我就好象是一个眼巴巴在等糖吃的小孩子。”
他无奈,“我哪有,但凡你有号令,我莫敢不从。”这话倒是,两人在一起,多数时都是她主动来约自己的。
敏珠安了心,下车后,赵秀哲看着她一直走进楼里,看她房间的灯亮后才开车走。
郑敏珠站在窗帘后,她微笑,这个男人从她十岁起,他就是她的偶像,他功课优秀,人又英俊,样样出色,两家又是世交,她以为他会注意到她,可是没有,她就象是冷在他世界的一株兰花草,静静的开放,他偶尔的来欣赏一下,称赞一下但并没有多在意。赵秀哲后来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墨尔本大学,然后是整五年的时间几乎没有再和她联系,虽然他不注意她,但她一直是关注着他,不管他读书,还是交女朋友,她都一直留心着他。原以为两人就这样了,保持着这样普通朋友的关系会一直到老,没想到几年前,两人先后都有机会到大陆工作,又在同一个城市,赵秀哲和上一任女朋友分手有一段时间了,终于在双方父母极力的撮合下,两人确立了恋爱关系,正式开始交往。她有点欣喜,但很快她发现,最初的一点热情过后他就变的有些淡,两人约会,他虽然也认真的赴约,但并没有象以往恋爱那样热烈,这让她有些失望。她疑惑的侧面问过赵秀菁,赵秀菁只淡淡的回答她,两人都不是小孩子了,如火的爱情应只停留在二十初头,现在,只要他肯来约她,就证明他是喜欢她的,生活最重要的还是看实质,不是看表面,所以,她又心存希望。
郑敏珠拉上窗帘,对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她也很满足。
赵秀哲也有点困惑,他把陈宇约出来,两人在酒吧里喝酒。他和陈宇说:“每次约会我都认真的赴约了,可是总找不到那种牵肠挂肚的喜欢的感觉,我很困惑,难道是过了三十岁,我们都变了吗?”
陈宇只是微笑,“也许你现在不该恋爱,你应该直接结婚了。”
赵秀哲摇头,“她今天留我在她那里过夜,按说我应该喜不自禁,赶紧顺水推舟才是,结果我却是慌的躲闪不及。”
陈宇说,“你这样子不好,你这样子会让她很失望而且伤心的。”
赵秀哲说:“郑敏珠的父亲郑启忠,他是坐拥200亿资产的启东集团的董事长,我们赵家,全部家产也只抵他身家的十分之一,天地悬殊,这份爱情让我惶恐不安。”
陈宇说,“现在王室的公主们都下嫁给平民了,他郑家不过是个爆发户,郑启忠当年是靠黑道上的交易起家的,他的家底不清白,这和你们赵家不同,秀哲,你母亲那边是书香门第,父亲这边,又是正道商人,真的两家联姻,虽然经济上,你们不如郑家,但门第上,你们不落下风。”
赵秀哲只是摇头,“太有压力,而且我也找不到爱她的感觉。”
两人是最亲厚的朋友,陈宇明白他的心思,他说:“所有人都希望你们结婚,你却找不到爱的感觉,可是秀哲,你随便问问周围的朋友,真正爱伴侣的有几个?人都是现实的,我们都是为恋爱而恋爱,为了结婚而结婚。”
赵秀哲不同意:“那你呢?你也会这样吗?”
陈宇说,“我可能不合适婚姻。”他想想又继续说,“不过秀哲,我真的是理想化的人,换做是我,我可能也没办法一辈子对着一个不爱的人,那样我情愿不结婚,我相信婚姻不是爱情的终点,而是起点,而且一旦我确定了结婚的人,我会一辈子对她负责,照顾她一生,爱护她一生。”
赵秀哲挖苦他,“肉麻死人。”
两人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