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羽菲跑了出去,一个人走在荒冷的街道,这些天下来,其实她已经习惯了有何子墨陪在身边,一个人走在路上,总是显得异样的孤单和落寞。
总觉得有无数的行人在打量着她,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尽管有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出糗,甚至习惯了被别人当做异类异样的看待,别人冷漠的看着她,她可以同样冷漠的看回去。
可是现在,她却感到害怕,想要逃避人们探究的眼神,因为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想到何子墨受伤的眼神,她觉得无比的后悔,她心痛的无以复加,简直要无法喘息,可是,她只是拖着突然无比疲累的身体一直麻木的行走着,脑中闪过千千万万个片段,都是几人在一起的情景,还有她和张文阳相处的点点滴滴。
老天爷是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三人,她从小到大,已经够痛苦了,现在好不容易获得幸福,老天就看不下去了么?难道太幸福,真的要遭天谴的吗?
她不断的问自己,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答案,她只觉得头昏脑胀,心中的烦闷无法纾解。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在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张文阳突然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蓝羽菲,诧异的问:“你怎么了?怎么这样无精打采,今天不用上班,没和子墨出去玩么?”
张文阳一脸关切的表情,蓝羽菲的眼泪流的更加的汹涌,她没有告诉张文阳原因,只是含糊的说:“我们吵架了。”
“吵架?怎么会?你……”张文阳想说,她是从来不和人吵架的, 可是想到,亲近的人,也许总是不一样的吧。
“我也不知道。突然之间,就控制不住情绪,和他吵了起来。”蓝羽菲也觉得万般委屈,却也是后悔,何子墨的眼神,怎么也挥之不去,那种受伤和绝望的感觉,让她痛苦到了极点。
“好了,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应该和他心平气和的再好好谈谈。”张文阳只好耐心的劝导。蓝羽菲哭的浑身无力,模样狼狈至极。他也感到很心疼。虽然没有恋人的感觉,可是……
蓝羽菲只有点头的份,她极想发泄心中的憋闷,张文阳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看着她痛苦的表情。
他主动说:“不如,我们去酒吧玩会儿吧,毕竟好久都没去了。”
“好。”蓝羽菲爽快的应下。
张文阳的车就在旁边,两人很快就到了酒吧里面,虽然很久没有,昏暗的灯光和那些震耳的音乐让她有些不习惯,可是她还是皱着眉,很快在老位置坐下。
调酒师看着好久不见的他们又来了,笑了笑,挑挑眉冲两人打招呼,两人也是笑着回应,不多久调酒师就端上两人需要的酒。
蓝羽菲一直不断的猛喝,张文阳在旁边,也无法劝,只是小声的说:“你慢点。”蓝羽菲在旁边,似点非点的点了点头。
一直不断的往嘴里倒酒,辣的够呛,可是她却面无表情,烟也自然的夹在指间,她再度变成了一个妖娆魅惑的女人。
包包里的电话突然想起,蓝羽菲皱眉将电话掏出,看着上面的字眼,子墨,他打来的,他打来的,他会说些什么呢?
蓝羽菲不断的揣测,却不敢去接他的电话,她又些害怕,想接却又不敢,最后畏缩着将电话塞进了包里关机,她需要冷静,她需要冷静!
何子墨打不通她的电话一时之间脸色更加阴沉,那边传来通知对方已经关机的冰冷女声,他将手中的手机捏紧,恨不得砸向一边,可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拨通了张文阳的电话。
张文阳看见何子墨的来电,有些激动,他知道,他一定是在找蓝羽菲,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忍不住告诉了何子墨他们的所在。
一听张文阳报出酒吧名字的所在,何子墨霎时脑中一愣,他又记起他用长焦相机偷窥蓝羽菲家里的时候,看见她坐在客厅里面抽烟,动作娴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后来因为蓝羽菲从来没有再抽过,他也就一直没有去问。
在一起这么久,蓝羽菲不抽烟不喝酒,他几乎要忘记了那件事,如果不是张文阳告诉他他们现在在酒吧,恐怕那件事情会就此在他的记忆中消失不见。
他突然感到惊恐,他意识到,原来,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蓝羽菲,他只知道她想让他知道的,甚至她最近总是沉思,他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她总是用一种他看不透的眼神看着他,含着悲悯和无奈,他想问,却找不到适合的词语开口,他只有在心里难过。
甚至他觉得蓝羽菲并不是因为张文阳才和他吵架,因为她的神色那么痛苦,其实他知道她喜欢的人并不是张文阳,他只是无法忍受她对他的维护,意识到自己的小心眼之后,抛开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和内心的委屈,他想要把她找回来,他打回电话,可她却一直不接。
何子墨能想到的人,只有张文阳。
他再次意识到,她再次卸下了心房,如果她要离开,他甚至真的会再次遍寻未果,尽管他已经拥有了很大的势力,即使他很有钱。
何子墨满心忐忑的驱车赶紧赶到酒吧,蓝羽菲已经喝得几乎烂醉。上面摆着几个瓶子,已经全部空了。蓝羽菲还在将酒往嘴里倒,几乎快站不稳,就要滑下去,可是张文阳只是坐在不远的一处,静静的看着她。每次,蓝羽菲总是会在发泄过了之后,挥手叫他回去。
蓝羽菲伏在桌上,最后仰脸,将眼泪擦干,转头准备叫张文阳,却看见一张她怎么也猜不到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张文阳也看见赶到的何子墨,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来?”蓝羽菲甩甩头,怀疑自己是醉酒。她向前跨了一步,差点摔倒,何子墨没有说话,只是走近接住了差点倒地的她。
张文阳走过来说:“你送她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清楚。她很少哭的这么伤心。”
“好。”何子墨言简意赅的回答,再次看了眼怀中的女人。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