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凤锁颜照例去上了早朝,只留得上官婉琳一个人还在床榻上躺着,昨天真是太累了,先是去锦玉宫看现场,再是四处寻找传膳的安公公,然后又与凤锁颜大干一场,所以今天,她才没有起来那么早!
“太子妃,何时用早膳?”翠屏轻轻的在她耳边问了一句,生怕惊扰到她,她倒不是怕她,而是担心她没有睡饱!
“等凤锁颜回来再说!”懒懒的回了一句,她翻一个身,继续睡去。翠屏见状乖乖的退了出去,然后叫人撤掉已经布好的饭菜。
天边慢慢的露出鱼肚白,朝堂之上,议论的声音依旧在,临风小筑里也依旧是一片宁静。
随着日光缓缓的向上移,天也已经大明了,凤锁颜一脸气愤的回到小筑,沉声吩咐:“传早膳!”然后生气的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伸出手臂使力的往桌上一放,低骂一声:“真是可恶!”
“怎么啦?”上官婉琳一听见他的声音马上便从榻上下来了。坐在内阁的铜镜前,她一边为自己画着眉一边问着怒气冲冲的他。
“没事!”他才不会告诉她,这种事说出来只会让她有机会笑话他的。
“没事生那么大气?”她才不信呢!
“如果你能早点生个皇孙出来,也许我就不会有这么大气了!”知道她好奇心重,为了不让她问下去令他觉得恼火,他马上转移话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想着能与她发生点什么。
“凤锁颜!”磨牙的响声,他可以很明显感觉出她的愤怒,只要他一提这事,她一定是想要杀了他,虽然这时候他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出来。
“这可是皇奶奶及母后的愿望,你以为我愿意啊!”有她在,他就有快乐,所以,刚才的怒气已消失不见,现在有的,只是想与她好好斗斗嘴的轻松。
挽好发髻,换了一支玉钗戴上,撩开幔帐,从内阁走了出来,然后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她没在开口说话,只是在静静地等待着膳食的到来,谁知,等来的却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安公公死了!”季润云站在寝殿外,他双手抱拳微微弯着身子,很是恭敬,他的语气带着惋惜,带着失落。
“你说什么?”猛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刚缓下去的怒气在一瞬间又冒了上来。
“安公公死了!”
“多久?”
“昨天夜里!”
“怎么死的?”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什么,凤锁颜看起来很失望,他定眼看着他,然后缓缓的又坐了下去。
“他杀!用毒!舍似仙!”简单的言语但是却包含了太多信息。
他杀?意思就是,昨天的黑衣人真的是敌人,并且他快他们一步对安公公下了毒手。用毒?舍似仙?意思就是说这个杀害安公公的人和杀害锦妃娘娘的人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而且,用同样的办法,他必定对周遭的人用了迷药!
“去现场!”上官婉琳没有多余的话,拉着凤锁颜便向外走,然后命令季润云带路。
刚刚传膳上来的艳晴看见他们离去连忙道:“太子,太子妃,你们去哪儿啊?用早膳了!”可惜,没人回答她,他们早已出了小筑。
只有翠屏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道:“还是把早膳撤了吧!”所以,今日临风小筑的早膳是上了两次也撤了两次。
安公公的房间里,简单的只有一张桌一张椅,一个木柜,一张床,他也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七窍流血,床单上也是有深深的褶皱,看样子死时和锦妃一样痛苦。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有莫大冤情,死都不能瞑目,他的手上紧紧的拽着一张纸条,上面依稀还有字迹。
“难道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季润云将眼光定在那张纸上疑惑的说道。
“润云,去将它取下来!”凤锁颜也认为那张纸上必定留有线索,马上命令季润云前去取。
“是,太子!”双手抱拳回道,他便趋步上前想要去取。
“慢着,有毒!”上官婉琳在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出声提醒,顿时便令他停住了动作。
“你说什么?有毒?你怎么知道?”凤锁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惊讶的并不是上面有没有毒的事,而是她为什么能一眼看出上面有没有毒。
白他一眼,她轻移莲步走到季润云的身边,俯身下去盯着安公公的手看,然后示意他们也来看:“你们看,他的指甲呈黑色,这典型的是有人在他的手上撒了毒,也许你们要说他本就是中毒而亡,指甲呈黑色也不足为奇。但是经过上次的事后,我去查了医书,这种叫舍似仙的毒药,除了让人七窍流血外,并没有其他症状所以,这并不是因为中了舍似仙引起的。还有,你们看安公公,双眼睁得那么大,肯定是死不瞑目,而他手上拽着的纸条多半是因为看见了凶手的样子,亦或是他根本就知道谁是凶手,所以留下来的指证他的证据。但是凶手既然敢在皇宫中杀人,想必也不是个傻子,当然知道他手上拽的是什么,但由于他一时半会取不出这张纸,所以干脆在上面撒了毒,这样就算是有人上去取也会随之中毒身亡的。”
“那凶手撒的这毒又叫什么?为什么一碰就会身亡?”凤锁颜追问。
“这种毒便是江湖上常用的一种无色无味,能让人瞬间化为血水的‘情醉’。”她收回俯下的身子,开始四下观察这个简单的房间。
“何为情醉?”
“情之所醉,为了情,即使化为血水也在所不惜!看来这人不仅是皇宫中的人,而且曾经在江湖上混过!”一点一点的触碰着屋内的东西,上官婉琳说出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说,我们即使知道安公公手中握着杀人凶手,也只能是看着,不能知道?”季润云回头,跟着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