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冼已经坐上了唐嫣敏的车,他和唐嫣敏在后排并排坐着,却不说话,而唐嫣敏却时不时的看他一眼,也不说话。
几个小时之后,车子在一座庄园的院子中停下,唐嫣敏说:“到了。”然后,他们就下车了。
“临渡山庄,真是个雅致的名儿呢!”看着一脸疑惑的唐嫣敏,他解释说:“外面的门牌上写着。”
唐嫣敏说:“真该把你的眼睛蒙起来。”
司徒冼笑着说道:“恐怕只会是多此一举。”
“的确。”师席行说,“对于你这种人,有的时候耳朵比眼睛更好使。”
司徒冼只是笑了一下,因为这的确是实话,而且还是大实话。
跟在唐嫣敏的身后进屋,唐嫣敏让师席行留在了楼下,领着司徒冼上了楼。
司徒冼发现,这个屋子特别的阴暗,外面明明是阳光灿烂,可屋里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就像是寒冰一样。四周的墙纸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好像是发潮了一样。
窗帘并没有拉上,可那阳光就像是刻意逃避着不愿进来一样,阴暗的屋子总是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上了二楼,一条长长的走廊愈显得阴森、黑暗,墙上的灯洒下的光就像是到不了任何一个角落一样。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门,门上的把手折射出银白色的光。
推开门是一间卧室,一间很宽敞的卧室。显而易见,这是主卧室。
卧室的正中是一张宽大的床,床的四个角的木杆撑起一个顶篷。整洁的摆设,豪华的布局,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足以说明主人对生活的品质要求不低。
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很瘦弱的老头,他的人似是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萎缩干瘪,就像一棵枯松一样,深深地陷在柔软的床里。
唐嫣敏轻轻地走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床上的老人忽的睁开了眼睛,他就这么看着一脸慵懒的司徒冼。
他一双似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司徒冼,他说:“年轻人,你过来。”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威慑力,就像是不允许有人反对一样。
司徒冼讨厌这样命令一般的口吻,所以他没有过去,他在正对着床的椅子上坐下。
屋里的光线也很暗,是那种压抑的暗,而老人原本混沌的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他厉声问:“你就是司徒冼?”
司徒冼只是淡淡地说:“不错。”
唐嫣敏说:“你不该这么和一位老人这么说话。”
老头却抬了抬手,他说:“不要紧。敏儿,你先出去,我和司徒先生有话要说。”
司徒冼淡淡地笑道:“唐老先生让你出去,你就去吧!顺便弄点吃的。”
惊讶地看了一眼一脸倦意的司徒冼,唐嫣敏俯下身和老头说了几句话,她就出去了。
这个老人正是唐氏集团真正意义上的董事,唐健。唐氏集团所有的股份都是由他一人掌控,所以并不是像别的企业单位那样,有好几个股东,所以,他也算得上是很有钱的。
司徒冼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唐健说:“我的要求并不高,我只要你帮我去找一样东西。”
“哦?”司徒冼细细地眯起眼,“是什么?”一个能让他花费几百个亿寻找的东西,想必不会是个容易寻找的简单物件。
唐健看了看司徒冼,沉声说:“青鸾火凤金玲珑。”
司徒冼皱了皱眉头,他说:“这是什么玩意儿?”
唐健摇了摇头,他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只听说,只要得到了这东西,就能延年益寿,甚至可以得道成仙。”
说着,他的眼睛暗了暗,就像是又变回了原先的混沌一般。
他沉吟了一会儿,又说道:“你也看到我现在这个情况了,医生说我的时间已经不长了,但是,你也清楚,整个唐氏集团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而且,敏儿还小,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面对那么多难题?”
司徒冼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
过了一会儿,司徒冼突然睁开眼睛,他说:“在这之前,你最好告诉我,九曲琉璃锁为什么会在你们的手上?你们把苏诺怎么样了?”
唐健愣了一下,转而,他略带着一丝笑意说:“既然请你帮我们的忙,我也没什么好瞒你了。”
唐健说,是他们请侯不惊去找苏诺的,因为他们知道,苏诺和司徒冼是朋友,天下如果能请不管俗世的司徒冼出手帮忙的,只有苏诺,所以,他们就请侯不惊去偷了一件苏诺随身携带的物件。
司徒冼摇着头叹道:“你们果然很了解我。”
唐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说实话,为了请你帮忙,我们以重金聘人,查了你很久。”
司徒冼轻声叹道:“能让你们这么调查的人,这个人肯定要倒霉了。”
唐健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危险程度,但是,我相信,如果连你都办不到,那么天下还有谁能办到?”
司徒冼苦笑道:“这样的恭维,还是少听为妙。”
唐健说:“我这里掌握的资料也非常有限,我只知道,青鸾火凤金玲珑是道门圣物,或许你可以从这方面着手查查。”
道门圣物。这让司徒冼想到了苏诺。
司徒冼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她会有这个什么玩意儿的下落。”
唐健抬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司徒冼也笑道:“未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唐健不禁有些疑惑,他问:“若连你都办不到,这个世上还有谁可以办到?”
司徒冼靠着椅背,轻轻叹了一声,却又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只能说,尽力。”
唐健释怀地笑道:“这就够了。”
而司徒冼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他什么也不必说。
唐健说:“来者便是客。晚餐已经备下,还请司徒先生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司徒冼清淡地笑了笑,“聊了这么久,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呢!”
唐健问:“司徒先生打算何时动身?”
“明天。”说着,司徒冼起身就走。
走了两步,他止了脚步,又补上两个字:“一早。”
话音刚落,他便推门出去。
门沉闷地关上,连唐健的一脸笑意一起,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