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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两难

人的一生难免会遇到进退两难的选择,选择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不能拥有,可是被放弃的那个选择其实也很重要。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总得放弃些什么,然后才能得到什么,要是什么都不想放下,又想一个劲去得到,那么终有一天这个看似富有的一生,会被现实击倒。

历经大约三个月,陆风终于走到了离家百里之遥的地方,而且凑巧的是,这个地方陆风上次来过。

那是白须大师考验他的时候,最后陆风体力不支倒下的地方正是这里。

为了这一天。陆风没日没夜的赶,这下山的三个月,让陆风从一个炼气中期的小修士,到现在的锻体初期的修士,这不是天赋的问题,这一切的一切都归功于那无数次的佛光术。

每次佛光术的施展都让陆风佛元耗尽,为了能够快速的进行下一次佛光术的施展,陆风必须得马上用韦驮献杵这一式来恢复自己得状态。

无数次的施展,让陆风对佛光术有着自己的理解,突破锻体境界之后,陆风能够一连施展两次佛光术,这却是很多通脉境界的人都无法做到的。

“爹娘,小妹,我很快就会回去看你们的,很快!”

陆风夜间时分,站在树梢之处,眺望着那隔着数座大山后的家乡,虽然夜色漆黑,但是陆风的眼光却仿佛划破了空间,看见了家乡的一景一物,以及那笑着等待他回去的家人。

“哎!”

突然一声叹息之色在陆风身后响起,打断了陆风的思绪。

陆风回过头去,却看见大师兄也是一脸无奈的坐到树梢之上,眼神无奈地看着自己。

陆风此时也是对大师兄抱以一笑,这样得情景多了去了,每次陆风只要白天没有累趴下,夜间就会独自一人观望家乡的方向。

开始的时候大师兄还会劝陆风几次,毕竟陆风实在太拼了,这要是晚上不好好休息,第二天的劳累,他怎么应付。

可是劝解了几次之后,大师兄也是明白,家乡就是陆风现在的动力,这要是把陆风思念家乡的权利剥夺了,那陆风的劳累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后来也就随着陆风了。

——

“二蛋哥,我哥会在那队伍中吗?”

一个娇小的身影拉了拉身边那个高大的身影。

“会的,疯子那小子一定会在那队伍里的。”

被小女孩称为二蛋哥的高大男孩眼神溺爱的看着身边的小女孩。

二蛋记得当初十岁的自己和嘴上的那个疯子一起在外面玩的时候,一个三岁的小女孩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让他们两个回家吃饭,那时候二蛋就被俘虏了,他心中暗暗发誓要保护这个小女孩一辈子。

小时候二蛋不懂那叫什么,但是长大之后,他明白这就是大人说的爱吧。

所以他在疯子在家的时候,老是勾搭着一群伙伴到疯子家去玩过家家,每次他的新娘都是丫丫,次数多了,小伙伴们也都调戏二蛋,说他老牛吃嫩草,二蛋虽然脸上变现得不高兴,但是心里却很是喜欢,因为他心里想得就是怎么吃了丫丫这棵嫩草。

原本二蛋以为再过个十多年的时间,他就能赚到能买牛,能买房的钱,然后向丫丫提亲的,可是夏天的蝗灾,让二蛋对自己彻底失望。

那是一场让天公都为之降下大雪的蝗灾,大雪赶跑了蝗虫,却救不了那些被蝗虫祸害的粮食。

窦娥让人们知道了六月飞雪,而蝗灾也让人们见识了夏季变冬季。

大雪赶走了蝗虫,也给了粮食再次发芽的机会,可是也就是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夏天,二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为了给家里人换取粮食,剃度出家了,而自己发誓要保护一辈子的女孩,他明知道她三天没饭吃却无能为力,因为那时候的他拿着他偷来的馒头给丫丫的时候,却被馒头的主人逮住,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抢走了馒头。

不过二蛋也不恨那个打他的人,因为他偷别人东西在先,在那个特殊时候,粮食就代表着生命,代表着活下去的可能,他理解,而且他还很感谢对方没有对丫丫动手,也许都是困难人家,要不是情况所逼,谁又会为了这点事大动干戈。

最后,二蛋也只能看着疯子去郑员外家换取粮食,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疯子的离开,和无法保护丫丫的打击,让二蛋一度悔恨自己没用,这次丫丫找上他的时候,他顾不得父亲的反对,带着丫丫跨越了几个感染瘟疫的村子,向着别人说的历练队的所在地赶去,而不是呆在村子附近等着历练队的到来。

“近了!”

二蛋抱着丫丫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因为按照他向别人打听的消息,历练队伍就在不远处。

——

“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这…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都不是真的。”

陆风跌坐在地上,他的样子状若疯狂。

远处的耿心和长老也是一脸心痛地看着陆风,陆风这一路上的努力,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都是佛门弟子,但是就算是对人严厉,一直让人戒律的长老都对陆风感到心痛。

陆风为了能够早点回家看望家中的父母,他没日没夜的努力着,可是现在这情况却…

绝命之毒的爆发,让佛山大为震动,主持不但亲自下山来救治那些感染绝命之毒的人,而且还发布佛门令,让所有在外历练的佛门弟子,只要修为超过先天大圆满的,或者能够施展佛光术的,全部速度用佛门飞渡赶回佛山,这次主持确实动用秘法让佛祖佛像的信仰之力外泄,让所有修为不够的弟子都能通过佛门飞渡快速返回佛山。

陆风很不幸的成为必须返回的一员,这也是为什么陆风跌坐在地的原因。

一面是被绝命之毒随时会夺走生命等待自己去救助的灾民,一面是一别半年时间的家人,陆风一时之间真的难以做出选择。

陆风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他也没觉得自己是坏人。

他要是选择回家,那么少了他的原因,可能就会有十个,一百个,一千个人间接死在他的手中,因为如果他要是回去的话,那么这些人都是能够获救的。

一面是孝道,一面是自己的良心,陆风能做得选择就是——回去。

没错,陆风最后的选择是回去,虽然内心不甘,但是陆风知道现在该选什么,不过回去之前,陆风还是交代了一个师兄,让他帮忙把陆风写的信件带给他的父母。

既然选择了,那么陆风就不会耽误时间,毕竟时间宝贵,瞬间发动佛门飞渡术,在陆风最后的眼光中,陆风却模糊的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只是下一刻陆风就进入虚空,飞越向佛山了。

——

“哥!”

“疯子!”

陆风最后看到的身影却不是虚幻的,在陆风身影消失之后,二蛋就背着丫丫快速的来到了陆风消失的地方。

周围的佛门弟子也是被两个吓了一跳,可是在问清楚二蛋两人的来意的时候,大家都沉默了。

“为什么不慢一点?”

这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陆风要是能够再慢一点,那么就能等到自己家人的到来。

——

“走吧!”

耿心看着身边的陆风,心中也很不是滋味,感同身受,要是这样的事换做是耿心自己,耿心相信他做不到像陆风这样好。

虽然他最后可能会选择回来,但是他却不可能那么快想通,陆风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做出选择,这是什么样的决断,又是怎么样的心痛。

他斩断了自己回家的路,毅然选择回来,虽然陆风的修为不高,但是此时此刻,耿心却觉得陆风的形象是那么的高大。

金光闪烁,接连不断的佛门弟子用佛门飞渡术赶了回来,佛像下方的身影也越来越多。

人影一闪,然后就立马朝着山下赶去,陆风和耿心也不例外,同样迅速的向着山下的佛门村赶去。

“陆风师弟,你还好吧?”

耿心也是瞧见陆风脸色不对劲,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多谢大师兄关心,我只是还没调整过来,毕竟我这三个月的努力为了什么,不就是回家吗?”

“结果…哎!我相信我家人会理解我的,我现在还是赶紧调整状态,佛光术的施展和一个人的精神状态有着很大关系,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丑啊,这要是被觉悟比过去了,那就丢脸了,哈哈!”

陆风却是大笑着向着前方奔跑着。

跟在陆风身后的耿心,感受着空气中的点滴水珠,他眼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那道身影。

大笑着流泪。

“师弟你这又是何苦呢?”

——

“哈哈,佛门令,好大的阵势啊!”

整个人都包裹在黑布中的毒仙听到属下的汇报后,整个人都痴狂了。

“这次,我会让你们见识见识,惹了毒宗一脉传承的人,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毒宗!这本来也是一个同邪宗一样的大宗派,可是因为毒宗的可怕,让除了邪宗之外的所有反派都倒戈向正义这方,为的就是彻底断绝毒宗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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