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骓似有防备,道:“大人,真的没事吗?”
章诲淡淡地道:“把密旨封好!”
雨姗道:“你们不相信我?”
望着漆黑的长夜,回到晋西王府的这些日子,她日日担心,夜夜吊胆,原来她努力所做的一切,从来换回的是他们的怀疑。
章诲站起身,手捧手茶,带着满满感激,微微浅笑:“喝杯热茶吧。”
这是一句最平常的话,却在瞬间消融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原来她就是这么容易被哄骗,接过章诲的热茶:“你信我么?”
章诲道:“我信。”
雨姗接过茶,以袖遮杯,浅饮两口。
“何小姐,晋西王府到底出了什么事?”秦峰问。
“我也说不好,处处都透出古怪。更奇怪的是,柴迅居然会让我走,还说离晋西越远越好。就如你们所说,晋西王府守卫森严,出现了许多连我都不认识的陌生面孔,还有柴迅也变得满腹心事……”她缓步移到庙窗前,透过窗户凝视晋西王府的方向:“迅儿,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桃子走到她的身畔,惊讶的发现雨姗竟然在默默地哭泣:“小姐,你怎么哭了?”
她如何不哭,晋西王府的种种异样都说明柴迅有事,他出事了,可是柴迅却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十年来,他们姐弟相依为命,明知他有危险,她却要离开,这样的事她做不到。
“桃子,我必须要回去。我不能丢下迅儿只顾自己逃命。”雨姗转过身来,早已泪流满面:“各位尽早离开晋西,我们就此别过。”
雨姗奔出庙门,身后传来秦峰的声音:“你想回去通报我们的行踪?”
“秦将军误会了,若要如此,我可以不替你们寻回失物。丢了官印,皇上一样可以治你们的罪。”
雨姗静立在风中,没有回头。
章诲道:“雨姗,不要冒险,你若回去只会让柴迅逾加难为。”
“章诲,我默默喜欢了你七年,无关你的容貌,无关你的才华,只因三文钱,三文钱你就带走了我的心。因为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一句温暖的话、给了我一个怜惜的眼神。”
这一回去,或许再也无法离开晋西王府,或许会莫名的死去,或许再也没有未来……可为了柴迅,为了当年她在流锦、母亲坟前许下的誓言,她不能抛下柴迅。
“雨姗,七年前我们有见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章诲望着她的背影,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样的孤寂无助,让他觉得心疼。
“章诲,祝你和锦仙姑娘早日喜结莲理!”雨姗出了庙门。身后传来章诲的声音:“雨姗!”
“小姐,小姐……”桃子大声呼唤着。
新月如钩、星似钻,四月的风和暖,可是她的心却是这般的冷。当章诲声声说相信她时,还是不由自己的产生了猜疑。她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章诲心属他人,依旧向火焰扑去。
她爱章诲,爱得这样的卑微,爱得这样的执著。或许,她是该尝试着放下了。
雨姗奔了一程,大声道:“请你们照顾好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