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子都写着章诲的名字,满心都是他的存在。
如果,她不曾爱上章诲,或许她会安命于眼前一切。
柴迅狂奔着,眼前浮现出雨姗与别的男人欢娱的画面,像他们那样的亲吻,像他们那样的缠绵,每想一次心就被刺得血淋淋的痛。
进了一家酒肆,柴迅要了几叠菜狂饮起来,家奴不离左右的跟着。
“为什么?为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她是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
在她的身上也会发生那样的事,她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瞒着……
柴迅醉了。
被家奴扶入秋漪院。
一觉醒来,头痛如裂,身边半裸的贤夫人温柔地道:“殿下,该进宫朝会了。”
他拍拍脑袋,坐起身,很快就忆起昨日雨姗与他说的事,想起杏子告诉他的话,她为他做的一切,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她愧对于他。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失身于人,居然还说了出来。柴迅想想都近乎疯狂,他一直认为何雨姗只能属于自己,无论是身还是人,可是他居然失身旁人。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无法想像他们的一切重复在她与另一个男人之间。他的心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一切,又将如何去面对他。
他努力不去想雨姗的事,站在朝堂上,像一块木头,群臣说了什么,皇上说了什么,他全然记不得。她要助他登上储君之位,可是现在他却不想要那位置。
朝阳透过窗棂落在屋内,在屋子里透出漂亮的梅花、桃花状光花。雨姗静静地躺在罗帏中,又感觉到腹内胎儿的蠕动。
雨姗将柴迅推开,是她最想做的事,为什么她心里感觉不到轻松,有的却是更加沉重压迫感。
有几天没见柴迅了?好像有五六天了,具体是五天还是六天,雨姗有些糊涂,已经不明白了。这几天,她疯狂的想着章诲,同时也想着柴迅的反应,两个男人交替出现在脑海,折磨着她。
雨姗故作平静地漫步在王府后花园内,正静静享受着春日温暖的阳光,只见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不远处的曲径上移来三个衣着华衣的女人。
刘氏近了跟前,站在凉亭外,静静地看着雨姗,冷哼一声道:“哟,这不是王妃娘娘吗?今儿是怎的了,怎么瞧不见殿下?”
“表姐,王爷这几日不是在咱们房里吗?”
其间一个年轻的女子答道。
刘氏挥挥丝帕:“瞧我这记性,王妃如今失宠了。”她移步进入凉亭,确定四下无人,有些嫉恨发看着雨姗腼腆的大肚:“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日你趁我有孕之时引诱殿下,今日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诸其身。哈——王妃还不认识这两位夫人吧,她是慧夫人,她是丽夫人……”
“妾身见过王妃。”两女拖长语调,却并未行礼,而是和刘氏一样用带着怨毒的目光盯着雨姗。
“两位妹妹,既然她不愿理我们,我们这就离开,哈——,王妃可千万保重哦……”刘氏笑声朗朗,声声都是嘲弄与讥讽。
雨姗紧紧的握住手帕,不停的揉挫着。她们得势了是吗?柴迅竟如此不济,为了一些小事就与她闹成这般,雨姗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当初章诲就如此看中于他。
刘氏姐妹一行三人,轻而易举就扰了雨姗赏花的心情。稍坐一会儿,她也回了自己的馨怡阁。
刚进屋躺下,只见安嬷嬷神色慌张地进了馨怡阁,见屋里无人唤了声:“干女儿,大事不好了。”
“干娘有事?”雨姗有气无力地问道。
安嬷嬷道:“变天了,变天了,昨儿晚上殿下居然去了刘夫人房里,今儿一早整个王府都传遍了,瞧她的样子,只怕殿下要立她为侧妃了。”
“哦。”雨姗淡淡地应着,脸上扬起一丝苦笑,再深的情原来只是自私的占有,一旦她犯错,他就无法原谅。
“干女儿,你这是怎的了?”
雨姗气恼柴迅的心胸狭隘,更气恼自己会用一个假设扰乱一切。她想跟柴迅解释,可是她现在更气柴迅的背叛,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他居然这么快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不是一个还是三个女人。
“干娘!”雨姗轻唤一声,抱住安嬷嬷肆意大哭起来:“干娘,我该怎么办?呜——我心好乱。”
“干女儿,别哭,别哭,殿下还是喜欢你的。他只是一时兴起,好了,我帮你想想办法,你今儿就躺着。”
安嬷嬷叮嘱了几句离了馨怡阁。
柴迅是近黄昏才回的王府,刚一进门就碰到安嬷嬷了。
“殿下,你快去瞧瞧王妃吧,今儿她病倒了,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怎么吃东西。”
柴迅凝住脚步。
安嬷嬷略有些心虚,定定神,继续道:“殿下,她可怀着孩子呢,这样下去可不好,你去看看吧。”
柴迅道:“今儿本王还有事处理,明儿得空就去。”
柴迅的话很快就由安嬷嬷传到了雨姗的耳里。
雨姗还是怀念做姐弟的日子,可以很干净纯粹,而今做了夫妻反倒变得冷漠、无情。听罢安嬷嬷的话,只是笑,不由自己的笑。
一个假设就探出了柴迅的真实面目,她容忍柴迅的一切,甚至容忍柴迅对她的强占,可柴迅呢却容不了她任何的差错。对于柴迅,她有太多的失望。
徘徊逡巡,犹豫在说真话与说气话之间。章诲要她答应的路难走,她根本无法走好。还没来得及尝试,就已经败了,她以为自己对柴迅是很重要的,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柴迅心中的地位。
“就劳干娘再跑一趟,你就告诉她,今儿若不来就别后悔。”
安嬷嬷去寻柴迅时,他正与刘夫人姐妹三人坐在一起喝酒说话。“殿下,王妃请你过去一趟。她还说,若是殿下今儿不去,希望您不要后悔!”
柴迅听罢,抓起酒盏就砸了过来。
安嬷嬷惊叫一声,忙忙闪躲,“殿下,你这是怎的了?”酒盏掠过安嬷嬷的脑袋,叮叮当当地跌落在地板上,险些就砸到她的脑袋,若是中了只怕会伤得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