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章诲之前伤过她,当知晓自己才是他的真爱,心里的死灰早已复燃,星星之光也可以燎原,在梁骓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后,她就疯狂地想念着章诲,恨不得肋下生双翼飞到他的身边。任思绪疯狂的袭卷,任自己被那些漫无边际的遐思越搅越乱。她想章诲,想念他给她一个怀抱,想念他初识时阳光般的笑。
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做出选择后,才发现真相?
为什么,要在她平静之后又侵袭心扉?
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有人推开房门。一如柴迅离开时的轻柔,他依旧轻轻地走到隔壁床榻前。他并没有立即上床,而是从屏风处探出一个脑袋:“姗儿,本王想和你一起睡。”
雨姗佯装熟睡,柴迅却已近了罗帏,撩开芙蓉纱帐,道:“外面真冷啊!”说着就往床上爬,“喂——”雨姗坐起身来,“回你的床睡!”
柴迅指着自己的脸颊:“那你亲亲,亲亲之后本王就回去。”
“好了,别玩了,快回去!”在未看书信前,她或许会,可现在她很明确自己的心,弟弟就是弟弟,雨姗用手推了一下:“回去睡了!”
柴迅揽住她的腰身,吻铺天盖地落下……
雨姗奋力挣扎着,用力一推,他一个踉跄从床上翻落下去。
柴迅摔得很疼,倏然起身,指着她道:“你……”
“对不起,我……我心情不好。”
“你有心事?”柴迅不忍怪她,坐在床沿凝视着她的脸。
“没有。”
“我们说好了要坦承相待,而你也不能蹙眉不开心。”柴迅伸手抚平她微颦的眉宇,“是我不好,刚才我趁你睡着了偷偷出去办了点事。在父王回来之前,我们得有自己的心腹,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这些年有一些王府的老人还是可信的,我去见他们了。”
柴迅以为是因为自己有所隐瞒,所以她在生气,一古碌儿全说出来。
雨姗被重重的愧疚所包围着,柴迅逾是没有防备地待她,就让她无处可遁。她不能再想与章诲之间的事,不可以想,必须快刀斩乱麻。“迅儿,如果我不发火,你是不是就不会说实话?”
“我没想你会真的生气。”
“我当然生气,谁知道你半夜三更出去作甚?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我出去私会女人?”柴迅坐到床沿,心里很快活,原来她也会猜疑,也会因他而吃醋,这种感觉很特别。以前身边的女人争宠夺爱,醋意连连,他都厌恶,唯独对雨姗的生气只有欢喜。将她揽在怀里:“傻瓜,你摸摸我的心,全被你占满了,哪里还会有别的女人。这里只有你一人,你可以坐,可以走,永远不会有第二人……”
为什么要说这些,她的心越发的纠结了,哪怕有一点想着章诲都会让她更加的羞愧。柴迅很好,他爱她,将她捧成手中的宝,他可以为她做很多事,而这些是章诲无法做到的。可她的心却从不曾因为柴迅的好而爱上柴迅,如果从一开始她爱的是柴迅那该有多好。
柴迅平静地道:“姗儿,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
她当然相信,正是因为相信,她才会觉得这份情有多重,压在她的心头无法轻松。“迅儿,倘若有一天,我不在了……”
“不许说这些胡话。”柴迅止住她的话,“假如真有那么一天,那我也不要活了,就像你会陪我上天入地一般。”
这一辈子她根本无法摆脱柴迅,逃离了他的视线,却无法逃离内心的折磨。让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见鬼去,她不要继续沉陷在矛盾与痛苦之中,她必须面对目前的一切。柴迅一定可以理解的,或许会像以前一样选择成全。
她坐直身子,“迅儿,我……我好痛苦。”
雨姗快被矛盾的心压垮了,胸腔里似积压了一生的秘密,不得不说,柴迅对她毫不隐瞒,她又怎么可以隐瞒。
“你说什么?”
“今天,有人送来了章诲的信,迅儿,原来他当年在西山一见钟情的女子是我,他喜欢的人是我。”
她爱章诲,那样疯狂而炽烈的爱着。
可是,她却狠心将章诲退离身边,无法接受章诲的情。因为她的唇曾被另一个男子吻过,因为她的心曾有过背叛真心的想法。单一个爱字,可以将这一切都冲淡。她那样深那样深地眷恋着章诲,魂梦相系。
对,她应该再次请求柴迅的谅解。
“迅儿,你让我离开吧,让我去找章诲。”
柴迅直直的看着她脸上无法言喻的喜色,心中一沉:“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当我以为你会厮守在我身边时,可你……你心里却依旧念着别人。”
她如此说,是她想要离去吗?
没有了她,他也了无生活下去的勇气。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成全、放手。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柴迅念叨着,将她压在身下,雨姗拼力挣扎着,不,她不要与他成为真正的夫妻,即便有过忘情的交集,他吻她时,她视他为章诲。
他与她的汇聚,从来都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与替身。
雨姗用力推开柴迅,梁骓离开后她就后悔了。她要嫁给章诲,她深爱的是人章诲。她怎么能做弟弟的妻子、女人?
不,不要……
“迅儿,让我去找章诲吧。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喜欢他?我怎么办?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这次她回来就不会再离,她会陪在他的身边,她会一直呆下去。
不放手,也不能放手。
他的放手是从此的失去,他宁可不放手,哪怕……
强占她,将她占为自己的女人。
柴迅拿定了主意,飞扑上去,雨姗痛苦的推攘着、挣扎着:“迅儿,你清醒一点,不要这样,我是你姐姐,你是你姐姐……”
“不是,不是,你是何雨姗,你这一生只能是本王的,是本王的……”
顾不得她飞落的拳头,即便击在他的胸膛很疼,落在他的脖颈也痛,可他不想放手。疯狂的拉开绫罗结,撕抓着她袒露的肚兜。
不,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