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幽再见秦烈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与她第一次见到的截然不同。第一次那温柔腼腆,柔和守礼的秦烈竟然是彻底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这带着王霸之气的秦烈。看上去气势十足,竟是十分有威慑力。
“清幽见过公子。”
莫清幽行礼,却只是将右手放在胸口,微微弯身。这是彩云国的礼节。
“你同如歌都是彩云国的人?”
“是的。”
“那敢问姑娘,你在彩云国,是孤苦无依,还是出身世家,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
莫清幽微微一笑,已然没了未见秦烈事的慌张了,他从容应答:“孤儿如何,淑女又如何?如今的莫清幽不过是被人陷害,落难于此,就算是大家闺秀,现如今便成了这落难的孤儿了。”
她这话说的极对秦烈胃口,当即便让秦烈眼前一亮。这女子,好生的相貌,好生的嘴皮子,好生的只会。
“既然莫姑娘与如歌情同姐妹,如今又是孤苦无依,那我秦某自然就要尽着地主之谊来收留莫姑娘了。”
莫清幽心中不由一阵激动,要的就是这句话,没想到竟是如此不费力气。可她却不能当下就答应了,若是答应的太快,以秦烈的狡猾,只怕会发现他此次来这里是要干什么的了。
她推诿半天:“清幽不便打扰如歌与你这清净生活。待到病体痊愈,清幽,便准备启程。”
“启程去往何处?”
“天下之大,总有我一个小女子容身之处吧。”
秦烈一笑说道:“这你才说错了,这天下之大,却是没有你我这样的人的容身之处。他们只属于那些有权利的人,他们有着一切,操纵着一切,然后便是来操纵你我这样的人,好让你我听命于他们,必要的时候,舍了姓名也是必须的,只是因为,你于他们,于苍生而言,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这颗棋子,有时至关重要,有时却无足轻重必须舍弃。这就是你我的命运。”
莫清幽瞪大了眼睛听秦烈说了这些话来。她从未想过,秦烈能够说出这等的话来,虽说是对这现世的憎恶与怀恨,可谁又能说他说的不对呢?他说的句句属实。尤其是这天罡国。那一摊子事情早已是腐朽,却没有人跳出来讲着腐肉提出。
“秦公子,您说的这下,今次让清幽见了世面,也开了心智。你句句说的到点,也戳在人痛楚。清幽愿意留在这里,伴在公子身边,替公子解忧。”
烈如歌知道这事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了。她心中记恨难当,心想着莫清幽缘何要流了下来。
“清幽,不是我不让你在此处。只是,你也瞧见,阿烈他并不是总这般温和,若是哪天,他……只怕你会没命。”
莫清幽抬起头来看向烈如歌,伸出手来,拉住他,慢慢说道:“如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如今,我还能去哪里。我的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难得这秦公子肯收留我,我便是要拼尽全力都要去报答的。”
烈如歌心急如焚,知道焦急皆是:“我并不是说你不知恩图报,我只是要你知道这其中利害,只怕你受了伤害殒了命。”
莫清幽极为奇怪烈如歌的态度,却也感谢他这态度,让他好讲话接下去,再掏出别的点什么来。
“听你这话说的,这秦公子平日脾气暴躁的很?”
烈如歌不知该怎么同他说,他对莫清幽,带着信任,又带着危机感。这份危机感,不单单只是嫉妒,还有隐隐的不安。烈如歌怕他知道秦烈的状况。非常怕,这份怕已然都让莫清幽觉察了出来。
“公子他练功,走火入魔了。”
这是烈如歌唯一能够给出的解释,唯一的,看上去还算是河里的。莫清幽却是知道,这绝不是原因,一切皆没有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如今,莫清幽来这地狱熔岩有小半年了,却是一丁点的音讯也未能传出去。她奇怪的很,这地方只有秦烈和烈如歌两个人,连个守卫也不曾有。可就是有种震慑力,让莫清幽不敢造次。
莫清幽心想,难怪这地方曾是烈焰魔君赤焰的练功之地。这里展纪念是地理,根本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简单。若是想从这里传出消息,只怕难上家难。
她心中不是不着急,她只怕那外面的惊无命等人擅自行动,毁了一切。遂是,在他们二人姐不在的时候,她便相近一切的办法来与外界沟通。
如莫清幽所言,外头等着消息的惊无命果然是焦急万分。不仅惊无命焦急万分,这武林中人俱是焦急万分。可他们焦急的却哟所不同。只有惊无命和龙霸天知道莫清幽去了地狱熔岩,其他人对此事一无所知。因为若是让别人知晓了此时,必然是快最快社的到处去宣扬,这样,那秦烈不就知道了,不但还了大家的命全丢,连同那临危受命的女祭司也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惊无命曾多次派出探子打探,除了那些不严不但的东西以外,别的再无其他。他原本想着那莫清幽怎么都会少来个口信的,却是如今杳无音信。他甚至都不知道这莫清幽到底有没有见到秦烈。
这时候,倒是龙霸天开始安慰起了惊无命来:“你也莫绷着个玄。那莫清幽本事只怕是打着呢,你****了这份闲心来,不如替他在江湖上打点好一切,好让他同那秦烈对峙。这边的江湖上可是万万不能出了岔子的。”
惊无命这也反应过来,是不该担心这些了,还是打点好细节才是要是。若是江湖上有人走漏了消息,那只怕,真是要引来异常浩劫了。
“帮助,帮助,帮助不好了。”
突然门外喧闹声起,龙霸天不由皱了眉头:“吵嚷些什么,竟是连个规矩都没有了。”
“不,不是的,帮主,那,那外头来个个白胡子老头,说是九莲圣尊,还让你出去见见。”
这话一处,着实吓了龙霸天和惊无命两个人。
九莲圣尊那原本身体就已经不大好了,如何这会子竟是来了这里。他好歹是大弟子,怎么竟是没有一个人通知自己?!他心里头不舒服,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他总觉得这人不应当是那九莲圣尊,自己的师父。
“这,贤侄,如何九莲圣尊竟可以到这里来?”
“我亦不知。”
“那我们可需要出去?”
他二人如今心下忐忑万分,只怕这门外的人是诈,会将他二人的局全然打破,遂是半晌都不敢动弹。
“帮助?”
龙霸天被这弟子催的心烦,当下大声喝道:“硅胶些什么,还不赶紧的下去!”
那弟子也不敢多做停留,只是连连往后退,只是知道自己怕是惹了这帮助不快了。
惊无命看他这样,也不由心烦,只是说道:“世伯无需如此焦躁,待我去看看。”
惊无命说出这话来,圆也没指望龙霸天会同他一起去,但客气一下也是应当有的,谁知到那龙霸天竟怕死成这样,一开口便是说:“好好好,贤侄好但是,便又贤侄去看看吧。”直把惊无命起了个半死。当即就甩了袖子朝门口走去。
只是,待到他走的门口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影也为见着。只是瞧见地上静静的躺着一封信。惊无命并不敢拿起来,只怕有诈,却是见到一个小僮路过,弯腰捡起来,说道:“公子,您的信。”
惊无命瞧了那小僮半晌,见着对方没什么反应,便是知道这封信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接过,道了声谢。也不等拿回去,便在这门口看了起来。
待到惊无命看到这心上的内容的时候,脸色煞白。他抬起头来,张望四周,想看看送这信赖的人是谁。却是发现,竟是真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全然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以及恐惧的心跳。
秦烈是九莲圣尊的亲孙。
信上只写了这一句话了,可就这一句话,也如响雷一般炸在耳边,让惊无命几欲晕倒。他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这秦烈同那九莲圣尊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来。
只怕这次的事情,牵扯大了去了。
只是,最关键的是,这送信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