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幽是谁?
只怕这世上还真是鲜少有人知道这莫清幽是谁呢。
白纱遮面,白衣掩体。没人见过这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只知道,她这人,如她的一身白一般的让人觉得冷的很。
在这彩云国里头,最有权力的人,不是王,而是这祭司。他们掌管着整个国家的运作,直接听令与神。他们说的话,便是神谕,是由神直接下达的,就连王也要跪地聆听。
但这祭司,也是这个国家最辛苦的。他们有诸多禁忌要遵守,要避讳。
祭司,男女不限。从小便被选出来,开始培养。若是男人,便要在成年之时行割礼,若是女子,便是要将下身封住,不让阴气泄露以污神明。天文地理,他们无一不晓,皆是因为自幼起便受的教导。幼年选拔的时候,并不是指选一个来专门培养。大约有三五个孩子会很有天赋,被带去圣殿,有当时的祭司来培养。多少人羡慕,多少人希望自家孩子能够被选上。可也只有选上的孩子才知道,这有多痛苦。因为到最后,只有一个人会活着走出圣殿,接受洗礼,并在最后成为祭司。
他们的选拔,比任何都要来的残酷黑暗。可就是这般的残酷黑暗,却是要造就出心灵上最纯净的人来。只有经受得住这样考研的人,才能够有资格成为祭司,为这个国家祈福。
在彩云国,女祭司并不多。这莫清幽算的上是国之罕见了。一个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忍受的了这非人的痛苦走到如今这一的地步,这些种种,只会叫世人更加的佩服他,臣服与他。
女子祭司,防御法术强大,治愈法术也强大,遂是,这彩云国呈现出安庆想和的一排景象来。可他们却毫无攻击力,这就需要女祭司身边有几个得力的男仆来。这些男仆都是根基机器不错的孩子。自小选出来,静心培养。他们存货的整个一一就是为了莫清幽。
可也正式因为他们,莫清幽是连半分的自由也没有的了。她不能像男祭祀那边自由出入这个国家,因为,若是她轻举妄动,只怕真遇到了危险,也就只有丧命的份儿了。
她活了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皇城。她的一切,就在这圣殿与皇宫之间往来,步步小心。
她活的拘谨可怜儿不自知,皆是因为,她从未出去看看这篇天地是有多精彩。
可她大约没想到的是,当她真看到这天地的精彩以后,竟是又了这飞蛾扑火一般的精神了。
“王。”
莫清幽应诏来到这大殿之上,躬身行礼,一举一动皆是完美。
“祭司不必多礼。”
莫清幽站定,眼神直直盯着前方,哪里也不去看。她明知这殿中有陌生的人,却始终不曾开口问,也不曾灵验想看。因为,他是祭司,他只管这国家的运作。而这些人,与这国家并无任何威胁。
“今日叫祭司来,是因为有些许事。不如,就来客人来说吧。”
说来也奇怪,这龙霸天竟是有本事能够联系到这彩云国的人,竟是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到这彩云国权利的忠心来。
惊无命就这么愣怔怔的看着莫清幽。真真是人如其名,她一步一走的,似乎是也待了些清幽的香气来,只让惊无命着迷。这样的女子,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来。
他被她吸引,连彩云国的王让他说话,他也都没反应过来。
“咳咳。”财运过的王不由咳嗽了一声,这才让惊无命醒了过来。
他不有一阵尴尬。从小到大,他可还未这般狼狈过。没想到,第一次这般难看的呃模样的竟然是让这莫清幽看到了。
不过,让惊无命难过的是,不管是不是他出了丑,这莫清幽竟是一眼也未看过他。
“少侠还请讲讲此次来彩云国有何事吧。”
“是。”惊无命躬身作揖,礼数周全。因着他这行止,才叫莫清幽不由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便是让惊无命心花怒放。
“承蒙陛下接见。无命此次前来,是为了求祭司为这天下苍生策上一策。”
“哦,此话怎讲?”答话的是莫清幽。
没想到,她的声音竟然也跟她的人一般,这样的清冷。可即使清冷,却也无法遮盖住这动听来。
“想来,祭司应当知道,天罡国的武林中发生了一件怎样的事来。”
莫清幽一愣,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她不仅知道,还带着些许的渴慕。奇怪的是,她并不如世人所想的那般认为秦烈与那念殊有多么的天理不容,相反的,她赞叹这二人的心志。赞叹他们之间的情意,真真是情比金坚。这世上,多的是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可他二人这般的,却是能够感天动地的。
是有多么勇敢的人,才能够放下这样有诱惑力的一切,义无反顾的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私奔而去,隐居山林。
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站在那崖顶,搂着自己的妻儿纵身一跃的。
她想过无数次,却实在难以想出这秦烈是怎样的一个至情至性的男子来。第一次,她生了想要去看看的心。
可这分心思,也知道这里了。毕竟,那个奇男子已然不在这人世上了。
但是如今,突然有人找到彩云国来,找到自己,主动说起这件事,只怕,不是那么的简单。
“这一年半载来,有不少小门派惨遭灭门,手法手段之残忍,实在是让人难以直视。而这些手法,竟是不一而同,只怕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会这个的人,当世只有两个,可不幸的是,这两个会的人,原本就早已化作尘土才对。”
惊无命说道啊这里,便抬头去看莫清幽,因为有面纱遮着,他并没有办法看清莫清幽的神色。
可莫清幽并不如表面上这般平静。
听了这话,难不成那秦烈竟然还活在世上?
“祭司?”
惊无命实在是忍不住出口叫了这老神在在的祭司一声。
莫清幽听到后,慌忙回神,看向惊无命,说道:“你这次找到这里来,可是想叫我替这苍生占卜占卜?”
惊无命没想到莫清幽竟是这般轻松的说出这话来,当下愣在哪里不知所措。
“我彩云国,一向是保持中立,我们自给自足过着自己的日子,缘何要插手你们天罡国的事来?”
惊无命似是料到她会这么若说一般,便是冲着莫清幽一笑:“因为,若是此人真活于这世上,只怕就不仅仅是天罡国的忧患了。”
“这位少侠好口才。”
惊无命实在是体内胡来这莫清幽是真在夸他,还是说她意有所指。但无论如何,能引起这莫清幽的注意,惊无命还是很高兴的。
“好,就如少侠所说,要我彩云国寻求帮助,那我彩云国有能帮助些什么?我们既无那武功高强的人,也无那心机颇深的人。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取之处,竟是能让天罡国的少侠惊无命亲自来此。”
惊无命没想到这莫清幽竟是知道他的名字,当下一阵。少时,他便反应过来。这人说的高一些,那便是由通天的的本领的。知道他的名字也并不奇怪。
“这次来,请求颇大,是想要祭司您亲自出马。”
莫清幽一听这话,当下皱了眉头来:“好大的口气。”
“呵,祭司息怒。”
“惊无命,你如何认定我彩云国是一定要帮你们?”
“就因为这秦烈怕是入魔了。”
他这话一出,别说是祭司,就连那王上也是一惊。
“什么?”
“什么?!”
是了,这可不是小事。入魔,总管这百年来,谁能够入魔?竟然在他们有生之年遇上这等的事情来。
“祭司,你说,这等的事情,可请得动您亲自出马?”
他这话说的极为挑衅,可莫清幽全然不在意。她如今还在被那信息所摄。入魔?那样的男子怎么能够入魔。
能够神情如此的男人,竟然是会入魔,不该啊,可惜啊。
这些情绪全然涌上,竟是让莫清幽不由自主的说了句:“好。”
惊无命没想到这么顺利就能够取得莫清幽的支持,这让他大喜过望。他想,若是莫清幽卜卦算了,那秦烈果真已死,自然是好的,他也就不用担心;若是真的没死,果然成成魔,也不要紧,有着祭司在,只怕,那魔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可惜了,惊无命算进了一切,却没有算到,只要是人,就会存情在,若是有了情,哪里还会有其他啊。
莫清幽接下这桩事来,便是行了礼,头也不回的去了圣殿。他盘坐在殿中央,嘴里你啊念由此,不知说些什么,不一会,那银盘便显现出一个光景来。莫清幽一看,不由愣住。那男子身着赭色长衫,面容俊朗,可是申请却是如此的伤悲,那股子绝望,让莫清幽喘不过气来。之间那男子盯着墙上的画像,不时的喃喃自语,有时是情话,听的莫清幽面红耳赤,有时则是忏悔,听的莫清幽肝肠寸断。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感情,能有这么多的体会。
她往前一探,便看清了那墙上所绘女子是谁。
正是彩云国,巫毒教圣女,念殊。
莫清幽顿时跌坐在地,手中银盘也是哐啷一声打翻。
“祭司,祭司,怎么了?”
外面的人慌张到,莫清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失态,便是赶紧的出了声:“无事,都退下。”
她心中不由感叹,原来这就是秦烈。
不知为何,她心中稍稍有些羡慕那念殊。
这女孩,她是见过的,幼时纯真可爱,长到了后,颇有些刁蛮任性。只是可惜了她生在巫毒教,不然,倒是个好孩子。没想到,秦烈竟是与他在一道里的。她只听着念殊的名字耳熟,却哦你过来没想过,竟然会是她?
莫清幽除了感叹秦烈与念殊之事以外,当然也没忘了正事是何?
那秦烈周身都是黑气,常人不觉得什么,可她却是看的一清二楚,那是冤魂。初次之外,秦烈的眼睛通红,那绝不是他伤心落泪的结果,而是,而是,他心魔已经还是活动了。这也就意味着,事态真的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了,而且,只怕会更糟糕。
莫清幽与圣殿中出来,边看到惊无命竟是在不远处等着。瞧着他衣衫下摆皆是潮湿的模样,知道他在这里依然是等了三天了。莫清幽不由得对他赞叹有加。没想到他竟如此有毅力。竟是生生守了这里三天。
“祭司大人,如何?”
惊无命看见莫清幽出来,慌忙的跑了过来,张口就问出这话来了。
莫清幽看着惊无命,慢慢开口说道:“秦烈还活着。”
虽说早有准备,可是如今听得这消息,惊无命已然觉得犹如耳边炸雷,震得他几欲跌倒。
“那……”
“只怕,真的是要入魔了……”
惊无命当真是欲哭无泪啊,坏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来,且一个比一个厉害。这……
他不顾礼数,一把抓住莫清幽的胳膊说道:“祭司大人,如今,如今只有你才能拯救这苍生了。”
莫清幽见惊无命举止如此轻抚鲁莽,不由皱眉,刚想撤回手来,却是听得惊无命如此悲壮的声音,当下就愣住了。
也许这人,真是忧天下之忧也说不定呢。
莫清幽反手扶住惊无命说道:“好,但凡有用得着我莫清幽的,还望你不吝开口。”
莫清幽这样的女子,本应该是温柔写意的,如今说了这等豪迈的话来,只会更叫人心中激荡不已。
“清幽,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下意识的,惊无命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莫清幽不由一愣,当下红了脸,撤了回来。惊无命也觉得自己唐突,手足无措起来。遂是,两人顿时无话可说。
“是我唐突了,还望祭司大人不要见怪。”
莫清幽一句话没说,便走了,只留下惊无命在原地,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