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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娘亲的抚摸

这秋千上欢笑声不断,秋千下不远处的人儿,却是思绪紊乱。大好的景色,星光灿烂,却是做了别人的陪衬,谷幽兰终于没有勇气看下去了,捂着嘴巴转身离去,任泪水打翻了鲜嫩的花瓣。

“怎么,就打算这样离去吗?”突兀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了这样一道声音:“可怜的你,从小就生活在父母不和的阴影下,逆来顺受,甚至是心爱的人被他人所夺,都无动于衷,只会选择逃避吗?”

闻听此语,谷幽兰一下子跌到在地,思绪更加凌乱了。似乎她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父亲整日在外喝酒赌博,甚至打架闹事,根本没有照看过她。母亲虽然操持着家务,但也是性格暴躁,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似乎把对父亲的怨气都发泄到了她的身上一般。

无数个夜晚,星空下孤独的谷幽兰,不止一次的想过,既然根本不想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走到一起,难道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吗?与其祸害下一代,还不如当时就管好自己,哪怕孤独终生,也不要将就着过日子啊!

就这样,谷幽兰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着,直到有一天,碰到了他。那个呆头呆脑,却自然善良;含羞腼腆,却豪爽不羁……的人。

依稀还记得,海选之前,坤江名苑大厅内,他和欧阳樱瞳吃饭时的样子,虽然遭到了周围人的嘲笑,甚至是母亲的不屑!但看在她的眼里,却是那么的可爱自然。当所有人都对不出水姬仙子的上联时,他却是醉眼惺忪的对了出来。

“你侬,我侬,情意甚侬,爱侬万世”这句话,至今她还记得,铭刻内心。

如果说这些都不足以敲开她的心扉,那么在他和姬弄月喝酒时,那种洒脱不羁,放浪形骸的样子,就如洪水猛兽一般,冲击了她的内心。

那个少男不多情,那个少女不怀春?本以为进入无极门以来,就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可谁曾想,后山的意外送饭,再一次见到了他!连她都不记得,当时有多么的惊喜。从此,她便成了他的送饭使者,每天定时的来回,甚至是牺牲了大量的修炼时间,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谷幽兰幻想着,脸上的泪水更加多了,不知是幸福的,还是其他……

“你就只配活在幻想里,根本不配拥有爱情!”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儿,似乎和她拥有同样的经历,恨铁不成钢的道:“懦弱的你,难道就只会选择逃避!当初逃避父母,现在又要逃避爱情,那你到底逃避到什么时候?”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谷幽兰咆哮道:“不逃避!不离开,又能怎么样?谁让我迟一步遇上了他啊!”

“迟了一步,难道就要错过一生吗?”

“错过一生……”谷幽兰念叨着,本能的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杀了她!”

“啊!?”谷幽兰看着手上突然出现的一柄弯刀,再看看坐在秋千上,和湘沫开心说笑着的小精灵,念道:“杀了她,就不会错过,就能和他在一起了吗?”

“对,杀了她——苦恨的根源,你们就能在一起了。”

拿着弯刀的谷幽兰,一步步的向着秋千走去,脑海中不断闪过和湘沫在朱雀峰时的快乐画面,直到靠近秋千时,才停了下来。

举起刀的手,停在了空中。

“将你手中的刀狠狠的插进去吧,哪样,你就能真正的和他在一起了,你还在等什么!?”脑海中的另一个她,近乎咆哮道。

“啊!!!”

刀光闪现,血花喷洒。谷幽兰带着解脱般的笑容,缓缓的倒了下去。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做?”脑海中的另一个她,歇斯底里的吼着,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桃花源内,竹屋前,星光普照。小岚呜咽着,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眼前的场景。突然,一道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急忙将手放下,眼前的场景更是令人难以置信,居然有两个湘沫公子!

“为什么,你……会看破这一切?”被弯刀插在心脏的“湘沫”,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眼充满了不甘。

“你个棒槌,你以为我是白痴呀?”原版的湘沫,站在原地,睥睨着他道:“如果我死了,这一切难道就真不会发生了吗?何况,我的父母是生是死,还未确定,如果我真听你忽悠,自惭而死,那么谁来寻找他们?”说到这里,他看向不远处,还在玩秋千的小女孩,道:“谁来寻找我那未曾见过的姐姐?”

“那你又是怎样发现我的?”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问题,那就让我告诉你吧。”湘沫扶起了坐在地上的小岚,看着他道:“首先,迷雾消逝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了不对,警觉性自然提高不少。再者,你虽然掌控了我的记忆,但是你改变不了血浓于水的亲情!虽然我对父母的离去,充满了自责,愤恨自己实力低微,没有能力寻找冰晶宫报仇,但我也不会懦弱到想要自杀来解脱!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将你引出来罢了。最后,自以为大功告成的你,得意忘形,自己跑了出来,这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深的心机……”跪在地上的“湘沫”,冷笑着,渐渐支离破碎,化为虚无。

“一般般啦,多谢夸奖”湘沫不经意间,竟然发现自己传承了安妮自恋的习惯,连忙打住,看向另一个自己,道:“我说,你怎么变化成我的模样啊,长得帅,也不至于这样吧。”光点消散,却只是看到一片虚无。

“哈哈,年轻人,你看到的确实就是你自己,只不过是你内心深处自责的意念罢了”就在这时,所有的幻像破碎,一面阵旗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自己?自责的意念?你到底是谁?”湘沫指了指自己,想了想,对天喊道。

“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那个呢?”阵旗飘飘,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湘沫的手里。爽朗的声音传来:“也罢,一个个来吧。其实,这个迷雾幻阵是模仿虚空幻境阵法而来的,虽然品阶微低,只是一阶阵法。但它也继承了虚空幻境的一些元素,故尔威力不低。它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能唤醒你内心最深处的记忆,并召唤出另一个“你”,在负面情绪的影响下,不知不觉的让你自杀!夫借刀杀人,不过如此。”

湘沫先前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听起来,一阵后怕,幸亏自己早有预防。

“至于召唤出的另一个“你”,就你而言,其实就是自责的意念。它平时藏在你的内心深处,没有感觉。但当你遇到某些人、某些事时,不经意的会引发它。而迷雾幻阵所起的作用,只不过是一个引导的作用罢了。”

湘沫似乎明白了些许,点了点头。声音的主人也似乎很高兴,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嘛,看在你能从容破掉迷雾幻阵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说到这里,一个精瘦的老头儿凭空出现在湘沫的面前,盯着他笑呵呵道:“其实,我就是伟大的虚空幻境的阵法之灵……的一道分身。”

湘沫被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老头儿吓了一跳,拉着小岚后跳了一步,打量了一下,才道:“你说你是虚空幻境的阵法之灵?还是一道分身?”也难怪他难以置信,被一个看起来像人,却不是人的东西玩弄于鼓掌之间,相对于一向爱面子的湘沫来说,怎么可能会接受嘛。

精瘦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悠哉悠哉道:“年轻人,你还别不服气,想当年老夫跟随蛮神大人上天入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条轮回道里喝西北风呢。”

“切,吹牛谁不会呀”湘沫越看这老头儿,越像某人,一副自恋高大的模样,不爽道:“你说你能上天入地,那你上一个给我看看?”

“这个……这个……”精瘦老者被这么一问,顿时结巴起来。充其量,他也只是一道分身,经过岁月的摧残,所剩能量已渐不多,怎么可能上天入地,勉强现身在这里都是问题。

“随你吧,时间有限,老夫的这道分身也将消散”精瘦老者突然伸头道:“临走之前,你是想见识一下上天入地的本领呢,还是想知道一个消息。”

“你药吃多了吧。”

湘沫一摇头,拉着小岚就要寻找其他的伙伴,才没有兴趣听这个老家伙吹嘘呢。

“哎,多好的一对夫妻呀,男的英俊潇洒,女的温婉如玉,却是遭遇那般情况,可怜呐,可叹吶。”

“等等”湘沫转身道:“你说的那对夫妻是谁?”湘沫突然想起了山洞中的对话,不会就是狂三刀和杨晶大师姐吧。

精瘦老者笑了笑,道:“这回,不急着走了?年轻人,就是性子急,多陪我老人家聊聊天,又不会少一块肉。”

湘沫气结,吼道:“你到底说不说?”

“怒伤肝呀”精瘦老者见他处于暴走的边缘,也不再吊胃口,似是回忆,道:“还记得,那是一个大雪飘飞的日子,一个身穿黑色绸缎装的男子,背着一柄长剑,胡子邋遢,不知多久没有修剪了。怀里抱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奄奄一息,路过这里。”

“等等,你说那个男子背着一柄长剑,而不是断刀?”湘沫打断道。

“是的,老夫亲眼所见,还能有假?”精瘦老者继续道:“他们似是遭遇了仇杀,全身是伤,还恰巧不巧的闯进了迷雾幻阵。老夫见他们可怜,本想帮他们一把,奈何这不是虚空幻境,抵挡不了那么强大的敌人,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分散。”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湘沫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有!”精瘦老者看着他道:“因为他们的长相,和你记忆深处的父母一模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尽管湘沫早有预感,也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多少年了,记忆消失的他,甚至是连父母是什么样子都没有真正见过,只能通过梦中相会。现在,有人告诉自己,曾经见过他们,怎能不激动。

“他们……我的父母,他们怎么样了,最后去了哪里了?”双眼通红,湘沫竟然有些语无伦次。精瘦老者叹息一声,道:“女的,是被一群白衣女子带走了,似乎叫什么冰晶宫。至于男的,被虹术打飞,没了身影,生死不知。”

“冰晶宫!”湘沫咬牙念道:“好一个冰晶宫!”血珠,顺着嘴角滑落,湘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小岚急忙蹲下,想要扶起,却怎么也扶不动。精瘦老者招了招手,道:“让他静一静吧。”

曾经有多少个日夜,湘沫看着别的父母领着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行走在道路上,是多么的羡慕。本以为自己的父母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所有的的奢望只能如梦幻泡影!现在有人告诉自己,他们还尚在人间,正在饱受苦难,怎么不让他动容。

为什么,为什么父母都那样了,还不放过他们,还要赶尽杀绝!冰晶宫,这个神秘的宫门,湘沫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还从未有过现在的愤怒!宫门庞大,就了不起吗?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爱不知所谓,而藕断丝连。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呼唤,有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庞,熟悉而又陌生,是娘亲吗?

与此同时,西北冰寒之地,一座黑暗的地底世界内,却是地火喷涌。火星飞舞间,一个不大的光罩内,一个美丽的女子虚弱的爬在罩壁上,泪珠滚落,喃喃道:“虹儿,是你吗?”

纤纤玉手想要伸出,却被一道白光击中,打了回来。地火流淌,似带走了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思念。

“这些年,不知道你过的可好?”

“娘亲,是你吗?”

就在湘沫沉浸在母亲的爱抚中之时,仿佛一道白光闪过,一下子切断了两人的联系。

“不!!!”湘沫痛喊,却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感觉。

“迟早有一天,我东方虹会打上门去,救出我的母亲”冷静下来的湘沫,仰天大吼,这还是他第一次喊出自己的本名。虽然有些陌生,但是父亲所取,记忆虽失,怎能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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