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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2)

众人那里容他。彻凡家里东西,秋毫无犯。但擒着两人,出门去了。”康梦庚大骇道:“这是甚么缘故?”韩老儿道:“相公,你道那穿白的妇人,端的是那个?原来不是女人,却是屠六的兄弟,屠八扮做的。那屠八,也是个无赖,惯在外面代做更夫,替人打棒,原是彻凡私下的贴汉。因他生来声音细软,像个妇人口角,故此屠一门叫他假扮。他是夜与姜氏同睡,却不敢脱下里衣。屠一门又晓得姜氏烈性,故再三分付他,莫要妄劝,恐惊散了,此事反做不成。屠八知道家主利害,怎敢不依,故假做酣睡,使众人到床上,一窝儿拿住。那些众人,也不是地邻。那领首的就是屠六,其余俱是屠一门养在家中,惯做劫杀勾当的帮身健汉。就是昨日来请彻凡做功德的,也不是官家大叔,都是屠一门左右使唤的书房小厮。众人假意把屠八攒打,身上却不曾着拳,早把穿的一件女衫扯得粉碎,把来撩开,揭了改扮妇女的踪迹。又假意做好做歹的,与他一件布衫穿了,仍装做个男子,竟生生扭做姜氏的奸夫。”康梦庚听了,更加不平。便怒骂道:“那坏良心灭伦理的狗男女,只此一事,就该万剐了。”有首《西江月》词有证:

天道原无生杀,人心自有刀兵。恶风吹雨万枝横,险把芝兰骤殒。已见殃生衽席,谁看剑落丰城?冰霜节操较同清,千古动人悲愤。

韩老儿道:“屠六那一伙人,把两人拴缚出门,拖的拖,扯的扯,拿到丹徒县里。众人硬着狠心,百般辱骂。此时,姜氏可怜,欲死不能,百口莫辩,只得忍着羞耻,哭到天明。原来,知县暗地里先得了两名长夫礼儿,故清早就坐了堂,带这一起人入去审问。屠六先上去禀道:‘小人们是地方邻里,突有斩犯娄仲宣的妻子姜氏,借住尼庵,久有丑行,因无实据,不敢报官。昨日尼姑出外不归,众人见这汉子闪身入内,诚恐事露之后,地邻便有干系,故此纠齐邻里搜捕,不料果在床上,双双的拿了出来。真奸实犯,欺不得众人耳目,故带齐在此,候老爷明断。’

知县是预先照会的,心下已是明白,便叫众人上去,略问问儿,却众口一词,写屠六所禀无疑。知县就唤奸夫上堂,屠八也并不抵赖,只说道:‘小人不合,一时狂妄,致与姜氏通奸是实。’知县便拔下四根签来,把屠八打二十板。那屠八是曾打惯的,那里在心上。且明知是桩好生意,故略不讨饶,退衣就打。

“知县又叫姜氏上去,姜氏哭拜道:‘老爷厚照之下,无微不察。念妇人坚持节操,素守家风,夫遭覆盆之冤,家罹祝融之祸。故寄食尼庵。尼姑逼勒妇人改节,恨妇人不从,故令奸恶假装妇女,佯呼为嫂,计赚同床,欲坏妇人节行。皆奸尼之毒谋。然妇人实未失身,今且无从可辩,只天地鬼神鉴此心迹。伏望老爷开恩一面,电释奇冤,感且不朽。’知县拍案道:‘既尼姑有计,联床之际,便该叫破里邻,拿获正法,怎彼时不言?今同床捉获奸夫,反以未失身为辩,岂非理屈词穷。若此人果如鲁男子,见色不迷,又何为假扮妇人,赚入房户?情踪显见,尚欲支吾强饰!’便叫拶起来。皂肃吆喝动刑,可怜名闺弱质,十指连心。姜氏大痛无声,昏迷几死。知县就定了供,便讨收管。

“屠六忙上去禀道:‘姜氏系娄仲宣之妻。仲宣谋命劫财,已拟强盗杀人之律。姜氏合行官卖充饷,不应遽取收管。’知县总是因财曲直,凭人好恶的,何所不可。便抽一根签,用朱笔批着:姜氏,限三月,卖银二十两入库。不由分说,便押了出来。”

康梦庚听到其间,不觉顿足大恨道:“冤哉,冤哉!天眼何在,竟容此兽孽把个节烈两全的贤妇污蔑至此!”韩老儿道:“姜氏这时,呼天无路,入地无门,豺狼满前,身不由主,被众人推到县门首。暗想:‘非刑入罪,官着卖身,羞辱已到极处。’见旁边有两座大石狮子,便欲触死于上。忽又转一念道:‘我这一死何难,但尚不是死的时候。丈夫在狱,若无亲人照管,必至冻馁而亡,此心何忍。况儿子尚幼,未知父母含冤。今若即死,徒抱臭名,此恨终无昭雪。莫若且忍辱偷生,以冀报复。虽侮辱横加,只相机顺受便了。’转立定主意,遂无死念。谁知姜氏,却一心悬念丈夫,不忍轻死。那晓屠一门,恐他尚系有夫妇女,不肯易操。隔夜,已将银子,买嘱知县,把娄仲宣登时讨了气绝已死,在牢里做冤鬼了。”

康梦庚捶胸恨道:“这厮操纵生杀,其心愈毒,其手愈竦,神明三尺,委之何地耶!”韩老儿道:“当下二三十人,乱推乱挤,冲出街中。不期有顶大大的绢幔官轿抬过,被众人一拥,轿杠随势一歪,前边的轿夫已是绊倒,连桥内坐的,也几乎跌翻出来,亏得后面跟轿的,慌忙上前扶定,歇下一边。姜氏看时,见前面有五六个仆妇,后面又随着三四个齐整家人,气概轩昂,疑是官家内眷。只听轿内娇滴滴的声音,乱嚷道:‘这是一起甚么人,却如此放肆,快查明白了,便好送官。’众人禀告道:我们县里审了官司出来的,实是粗莽,惊犯了奶奶,望乞恕罪。’轿内问道:‘审的甚么官司,却有这许多人犯?’众人道:‘是为奸情事的,我们都是地方邻里。’轿内又道:‘那一家的妇人?官府怎生发落了?’众道:‘妇人是娄仲宣妻子姜氏,现押着官卖哩。’轿内惊问道:‘姜氏常到我家求助,为丈夫监中调养,实乃贞顺两全,素所敬服,为何犯这事情,定是有人倾陷。今官府要多少银子?’众人道:‘大爷批定二十两。’轿内道:‘这也小事,你们不消多人,只着一个,到我宅里领银子,与他完官,这姜氏留在内宅,陪伴小姐。’说罢,轿夫仍抬着去了。众人带姜氏,随定轿子,缓缓而行。正是:

事到迷人人转迷,暗中岐路失高低。春风金屋肠堪断,赚人牢笼是此时。

庚梦庚道:“幸亏了这官家内眷,姜氏方免凭凌之苦。”韩老儿见道:“相公,又认真了。这是屠一门伏下的暗计,命童仆妇女,扮成此局。屠六那一起人,也都会意,等他轿子抬来,故意一撞,轿夫也假做绊跌,装这腔儿,无非要把姜氏,诱入虎穴的意思。”康梦庚跌脚道:“罢了,姜氏不能生矣。”韩老儿道:“这日,跟到屠家,却从后门而入,故不知不觉,弯弯曲曲,领到个僻静的去处。姜氏还道那轿内的女人,必来面话,过了半日,但见丫头端了酒饭,放在桌上,却教他独吃。姜氏心里怆惶,那里吃得下去。少顷,又把床帐被褥,铺设起来。说道:‘娘娘吃苦了,请安稳自在些,莫要烦恼。’说罢,收拾碗筷自去。

姜氏觉身子狼狈,十指皆折,痛不可忍,只得到床上,静息片时。朦胧合眼,只见丈夫立在面前,哀哭道:‘我昨夜已被屠贼买嘱县官,讨了气绝,不在狱中。你为我守志,历尽苦楚。此处乃屠贼家院,你已陷入火炕,永无出头日子,只今晚,便是绝路了。’说罢,抱头痛哭。姜氏直从魂梦里惊跳起来,一身冷汗,知丈夫已死,阴魂未散,来此决绝一番。遂放声大恸,肝肠摧裂。丫头听见,都来解劝。见他哭得呜咽凄惨,便铁石心肠,也禁不住要坠下泪来。姜氏向丫头道:‘你们的计较,我已尽知,屠贼千算万计,杀我一门,毁我名节,冤沉海底。屈陷覆盆,总不过淫恶两字。今身落虎口,岂有完体。生不能碎屠贼之尸,死且当索屠贼这命。’丫头听他说出底里,吓得顿口无言,转身就走。忙去报闻家主。姜氏也随后走出房来,寻个终身道路。

过了两重庭户,只见有口小小井儿,便道:‘这是我的下场了。’乘其不意,便纵身跳入。扑通一声,丫头慌忙回看,叫声不好了,报与屠一门。屠一门急叫抢救,命已断了。不胜恼恨,大跳大骂道:‘我为这贱妇,用尽心机。不想究成画饼。’转迁怒于众丫头,狠打个半死。”康梦庚叹道:“死得可怜,我虽未见其冤,只老丈说来,已自伤心刻骨。”后人有诗吊之云:

其一:

死贞死烈复何伤,痛尔无端中伏殃。魂断五更花下雨,冤飞六月海头霜。猿啼衣壑偏凝血,蝶乱东风总断肠。谁谓圣朝无冤事,可怜淑女负纲常。

其二:

痛哭春风万卷诗,千秋生气壮娥眉。香魂早已随青鸟,怨血先应化子规。赵母至今还抱影,娥冤犹古尚含悲。饶他遏法藏金穴,天道昭还未可知。

韩老儿道:“屠一门见姜氏已死,方断绝了念头,把尸骸悄悄抬到园地里埋下,外边影响不知。过了年余,忽想起,姜氏所生之子,尚在我家,万一长成,有些知觉,便想报仇,岂不反害在他手里。莫若先下手为强,剪灭根芽,方无后患。虽蓄念已久,却无机可乘。后来闻知孩子出了痘疮,他便乘机叫个精细小厮,扮做方上医士,自言专治痘科,在门首谈天说地,满口说,张某人家是我医好,某人家是我包活。我老夫妇愚蠢,听他说的有手段,便请进门。那厮看了,说一服便可回生,发了药剂。老夫妇不知是计,煎来孩子吃了,不上半个时辰,头已发肿,满身燥裂,流血而死。所以老荆昨晚想起儿子,不禁痛哭怨恨耳。

”康梦庚怒说道:“此计更惨,更毒。屠贼倾害娄氏一门,可谓无噍类矣。如今屠一门与屠六,两个凶恶可在吗?”韩老儿道:“当年屠六差往南京,遇了风水,死在江里了。”康梦庚道:“苍天有眼。”韩老儿道:“只屠一门尚未有报,如今愈加凶横,日日在京口驿里,把截驿粮,将驿里官儿弄得七颠八倒,谁敢与他争抗。那些择夫口粮,分毫不给,饿死大半,莫不饮恨切齿,怨声载道,却敢怒而不敢言。这都是真情,因相公下问,不敢不说。但相公切不要轻易传扬,惹是非害我。”康梦庚道:“多承见教,岂敢妄言。但颇费长谈,劳神已极,不好留你扳叙。”便取两幅手帕儿送他。韩老儿再三逊谢,只得领了,招招手别去。

康梦庚因想此事,说得历历有因,与昨夜老婆子之言相合,知非虚假,便道:“天下有如此穷凶,尚且漏网不报。我自幼肝胆决裂,遇不义之徒,则欲拔刀相向,激扬壮气,正在此时。况冤情非常惨烈,冤魂如何得散。今忽出彼之口,入吾之耳。天意定欲假手于人,以彰生杀之权,剪除凶害,亦名教中之盛事。不然,天生我这一腔正气何用。”料想,那厮只在驿前。便袖着利刃,瞒过家人,独自个步出城来。只见驿前许多人,挤着厮打。内中一人,打得可怜,满身青黑,头眼歪斜,血喷满地,只跪着叫:“屠爷饶命!”那人还拾起大石块劈头打来。康梦庚看得分明,知即是屠恶,便故意问道:“绰号叫做屠一门的,想就是你吗?”那人回头一看,见是个十二三岁、一个眉清目秀的孩子家,却不看他在心上,便道:“我老爹的尊号,小子们问他怎的?”康梦庚见是不错,便在袖中摸出匕首,拦腰一刺,屠一门不曾提防而中肠下,一交扑倒。康梦庚恐他未死,又望心窝里,一刀刺进。可怜数十年的积恶,一旦死于利刃。

当下,惊动了地方,捕快惧来获住。恰值贡鸣岐的座船,正歇拢来,亲眼见康梦庚少年正气,十分惊异,便请他到舟中,问起姓氏履历,已知是同年之子。康梦庚遂将韩老所言之事,从头至尾,备述一遍。贡鸣岐听得毛发悚然,便道:“屠贼之恶,一死不足抵罪。贤侄杀一人以生千万人,此不世义举,岂可轻为认罪。我与府尊,有桑梓之雅,当力为辩白此事。”便分付治酒,与康梦庚独饮。自己却换了青衣圆帽,扮做家人模样,叫家人暗暗藏着方巾大服,悄然把脚船拢到船旁,三四个人反撑到对河,上了岸,转过吊桥,渡进城去,会府尊说话。只因这一会,有分教,借情面以行公,为怜才而鞫鬼。且听下面分解。

总评:

姜氏节烈可钦,生死关头,何等勇决,绝不作儿女态,当号为须眉丈夫,不可以巾帼目之。虽步步落在屠贼壳中,然弓蛇市虎,谁能不惑。所谓众口烁金,积毁销骨。良然。

又评:

彻凡面假慈悲,心怀狠毒,世上出家人,半是此辈,不要单怪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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