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浩浩荡荡的五万曹军终于行过了函谷关,随之便沿着河一路走向潼关。终于在8月初来到了潼关。
曹仁和夏侯渊等人则是建好营地,几个人骑马等待曹操大军的到来。
随着颇有韵律的脚步声,远方渐渐出现了一些黑影,慢慢的黑影逐渐的清晰起来,而高高举起的大旗也呈现了在众人的眼前:汉丞相曹。无疑这就是他们等待多时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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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请上座。”
曹操点头,持剑步履缓缓地走向了大帐中的高位,向下扫了一眼,满意的享受着众人的揖礼,“诸位不必客气,军中行事如往常一般即可。”
“偌。”
得到了回答后,曹操将目光投向了下位的曹仁,声色平缓的说道:“子孝,于路上你就曾夸口说有大惊喜,可是跟前这用麻布遮掩的大桌?”
众人随着曹操的话语,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曹仁。从一进入帐中他们便注意到了大帐中的奇异之处,毕竟整个军帐中中间位置上摆放着这么大的一个桌子,又用麻布掩盖,不引人注意实在是太困难了。
曹仁虚跨一步,沉声说道:“这是桌中之物,想来丞相若是亲眼所见,恐怕也会大吃一惊。”
“哦”曹操讶异,笑道:“若是如此,倒是让我看看能让我吃惊的究竟为何物。我想大概是和攻伐关中相关吧。”
曹仁也不接话,转而走到桌前,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一把将麻布扯掉。当众人将目光放即桌上之时,顿时两眼放光,惊讶的望着桌上之物。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整个雍州地貌。
山川、河流、城镇乃至大概的兵力部署,不像之前只有长安至潼关这点短小的距离所探到的情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马超有意无意放出来的细作,曹华凭借着细作的报到和老兵们的记忆,终于在曹操到来之际,将这个惊天伟作准备妥当。
“这、子孝,这可是。”
看到曹操吃惊的神色,曹仁主动向前解释道:“禀丞相,这乃曹若男仿造当年马伏波伐陇西之计所做之物,此物较之当年更为详细,将雍州诸地经过再三取证后,将其布置于沙泥之上。故此物又叫做沙盘。”
“沙盘?”先是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曹操将眼中的惊艳收入眼底,再次恢复平静,轻声开口,语气参杂着欣慰,“若男,子孝所言可是属实。”
“禀丞相,一切皆入安西将军所言,但若是无诸位将军的帮助,此物亦不能完成。”
“那你且说说这沙盘上的摆置一一代表何物。”
曹华拱了拱手,而后手背于身后,抬头,面带笑容,用着她那清脆的声音说道:“此物名为沙盘,其中如同诸位所见。”
指着潼关所在的位置,“此地乃是潼关,根据细作探报,关中反军将大量兵力集结于此,而我军亦是相同。故而沙盘上潼关之内的蓝旗代表着关中叛军,而关外红旗则是代表我军。”
“两条细水代表着渭水及河,而同样的关中反军也在岸边驻扎营地,以防止我军渡河袭击。而后雍州之地根据细作探知兵力稀疏,也就是说关中反军将大军压至潼关一线,恐怕就是为了全力阻止我军,甚至连位于汉中的张鲁也置于不顾。”
“关于沙盘话皆到此。”
曹操眉头一皱,如果沙盘上的资料大致上是正确的话,那他就必须一举击败对方或者被对方成功防反的准备。
“文和?”
下意识的,曹操还是将问题转交给贾诩。
贾诩迈着缓慢的步伐,慢悠悠的来到了沙盘跟前。当亲眼目及沙盘之际,藏在袖拢里的双手也不禁一抖。
身为凉州人,他又岂会没听过马伏波的伐西之策,但是他们却对马援的沙盘不屑一顾,只因为相对应笨重的沙盘而言,地图更简便,也方便携带。而笨重的沙盘在战场一来害怕情报有误,设计之时会出差错;二来则是不利于携带,雍凉向来擅长马战和枪战,随时准备着席卷他地,而沙盘却恰恰是不方便携带,故而沙盘于雍凉之人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曹华这一份沙盘却完全掀翻了贾诩脑海中的想法。
较为完整及正确的兵力部署,详细的山川河流,再加上足够的兵力,那么他们完全就不需要任何袭击,完全可以走正兵之师。
若是当年董太师有这一物,恐怕天下早已易手。
贾诩咻然,自嘲的笑了笑,勉强收复心情,对着曹操揖礼道:“此物想来大致上是准确无误的。若是战时有此物,我军必将大获全胜;但此物若是落于敌军手中,恐我大汉江山损失惨重。”
在场众人皆是了然,毫无疑问,这确实是最大的缺点。因为排兵布阵之际不可能只排放敌军,肯定也会将己方排列上去观察,若是这一切都被敌军所知,己方又没来得及更换,那损失确实极为惨重。
顿了顿,贾诩继续说道:“况且若要制造此物,恐怕要耽误战机。此次能够在数月间建成沙盘无疑是军中有着大量关中老兵,再加上洛阳长安经商互通,故而能够成功。若是他日攻伐江东以及川蜀,若没有数年光阴,恐难以奏效。”
“文和所言不无道理,但却也不至于如此。”并没有简单的接受贾诩的说法,曹操站起来走到沙盘前,随手拿着小旗摆弄着,“若是早日派遣细作潜伏各地,再加上倒是猎户相助之下,要想在短时间之内完成还是有可能的。只不过消耗过多。”
“但,尽管如此却也要做”话语一转,曹操坚定的说道:“若是此时投入进去,不过数年之间便会有收获,再过数年天下皆在我等手中。”
“德祖,你帮我记下,待返回朝廷之时提醒我。”
“偌。”
“如今有了此物,关中反军皆在我等掌握之中。既然如此,便要趁对方尚未发觉之际,迅速的将其击败。以防功亏一篑。”
“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