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马蹄铁的功劳

对着林阳拱了拱手，老铁匠笑呵呵的说道：“林公子，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摆了摆手，林阳沉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打了多少年铁了？”

“回林公子，小的赵二，这打铁是小的祖上传下来的手艺，干了半辈子了。”赵二得意的笑了笑，自己这手艺一般人可没有。

“那就好，你会打马蹄铁吗？”林阳点了点头，这种技术型的人才，林阳觉得有必要看重。

“啊？”赵二表情很迷茫，看了看林阳，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铁锤，再看眼自家的打铁毡，很迟疑。自己刚刚吹完牛，可是这马蹄铁是什么？想了许久，赵二才丧气的摇了摇头，道：“回林公子，小的不会！”

单雄信和王伯当一脸黑线地看着林阳，强忍着胸中的怒气，道：“林公子，他不会，还是你来吧！”

林阳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动手，对一边的徐茂公说道：“军师，军中之事我不是很明白，不过我觉得这军械所乃是重中之重。瓦岗军所有的军械全都要从这里铸造，是万万不能有失的地方。是不是应该找专人管理，同时制定保密的制度。”

徐茂公缓缓点了点头，直接就联想到了林阳所说的马蹄铁，这样东西能够保密的时间越久，对瓦岗来说就越有利。不由的赞赏的看了一眼林阳，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打造军器的事情由赵二负责，这一点林公子可以放心。至于守卫军器所的事情，我会让史大奈专门负责这件事情，没有将军签署的手令，谁也不许进入军械所。”

这样林阳就很满意，其实马蹄铁是瞒不住的，毕竟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很容易会被人仿造。不过将这个时间尽可能的延后，那是一定要去做的。

“我教你!”林阳有气势地大手一挥。“给我找根这么宽的铁条，要四根”跟赵二比划了下。很快从他那堆铁料里找出了跟林阳想像中差不多长宽的铁条。

“单将军，麻烦你找人搭个架子！”给他们俩形容了个高一些的栓马钉掌架子。

“好！”单雄信在一边早就等不及了，连忙招呼士卒去扛木头，按照林阳的吩咐去大架子。

四根碗口粗的长木，两根钉入地面，一根高高地搭个横梁，一根离地大概半米，林阳拍了拍，很结实，能栓得住马。

“王将军，麻烦你找一匹马！”林阳看了一眼王伯当，笑着说道。

王伯当也不说话，让士卒去将他的马牵来，显然是准备用自己的马做实验了。

等到马牵来，林阳点首招呼来几个十足，吩咐道：“把这马栓好，马缰栓死，拿根绳子，把那只后腿捆上，栓下面那根柱子，别让它踢腿这只蹄子往后”在林阳的指挥下，王伯当那匹心爱的马匹直接被绑上了。

在马蹄子上比了比，林阳让赵二把尺寸记下，然后，根据尺寸，画下了马蹄铁的成形样子，然后拿起一条布条，没软尺，量出了总长，对着赵二说道：“给我把铁条打成这么长、这么宽，上面给我打出八个眼子，两端要打平打薄还有，再打四八三十二根长马钉”在纸上画出了马掌钉的模样。

然后，林阳四人便坐下来看戏，王伯当的马保持那种诡异的姿势，惹得士卒们啧啧称奇。赵二此时羞愧难当，自己这么多年的老铁匠，居然被一个不会打铁的年轻人教了起来。

在十来双眼睛的注视下，很是不好意思，大声呼喝，铁锤狂舞，火花四溅。嗤一阵浓浓的水汽腾起，一个完美的圆弧形马蹄铁呈现在林阳的眼前。

很行家地拿了起来，还有点热，对着太阳瞧了瞧，装模作样地在马掌上比划了两下，点点头：“不错。”

旁边三位也点了点头，同时说道：“确实不错，不过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啊！”

拿着马蹄铁走到了王伯当那匹西域宝马边上，林阳匠手中的马蹄铁比了比，手向后一伸：“拿刀来”

呛啷！单雄信的动作很是敏捷，三尺长的腰刀被他拽了出来，将刀递给了林阳。

无奈的看了一眼单雄信，林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单将军，有没有小一点的刀？匕首就最好了！”

“这个可不可以？”王伯当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这是他平日里修箭用的。作为白衣神箭，王伯当的弓和箭都是自己做的，能够保证用起来顺手。

林阳点了点头，接过王伯当手中的匕首，心中却在捉摸，这王伯当绝对是战场上的大杀器。不是用他来正面作战，而是用来进行狙击战术，绝对是狙击手的人选啊！

林阳也没干过这样的活，不过看得多了，林阳的姥姥家在乡下，家门对面就有一个老铁匠。小时候总能看到铁匠打铁挂马掌，不过到了林阳十几岁的时候，老铁匠去世了，让林阳难过了好一阵。

似模似样地比划了下，削掉了一些有点开裂的蹄底，让蹄底平整一些，再拿起马蹄铁比了比，让赵二过来，让他再调整下宽度，很好，完美了。二根马钉放嘴里，林阳拿起一边早就准备好的小铁锤，林阳全身关注的看着马蹄。

一柱香多的时间过去了，满头大汗的林阳终于把最后一根马钉钉入了前掌。没有这种经验，做起来实在是太费力了。马放开，四蹄踏地铮然作响，宝马似乎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新式鞋底，老想对人撅蹄子。

幸好王伯当就在一边，伸手抚摸着宝马的脖子，将烦躁的宝马安抚了下来。

“我骑着试试！”王伯当对着林阳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马，转身向着外面跑了出去。

淡然的看着王伯当的背影，林阳转过头看着徐茂公，道：“军师，带着我参观一下军械所吧！”

“好！”徐茂公点了点头，此时他也希望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于打铁和打造兵器，林阳实在是没什么心得，在看了一圈之后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林阳却想起了一件事，对徐茂公说道：“军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林公子请讲！”徐茂公对林阳的态度再一次改观了，此时心中已经觉得林阳可以作为瓦岗的统领了，所以对林阳说话又客气了几分。

“是这样，培养一个合格的铁匠实在是太费功夫，我刚刚看了一下，一个铁匠要有几个人做下手，才能打造一把兵器。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这样以后我们扩军，很难应付军械的开销。”林阳和徐茂公一边向着外面走，一边谈论了起来。

“不知道林公子有什么想法？”徐茂公看着林阳，好奇的问道。

“我是这样觉得，为什么不用分工来做这些事情？有的铁匠来做刀刃，有的铁匠来做刀柄，只要统一了标准，最后在组合到一起就可以了。这样成批量生产的军械，速度快很多！”林阳看着徐茂公，将后世流水线的大概说了出来。

对于具体应该怎么处置，林阳却没有什么头绪，不过作为一个领导者，并不需要关心具体应该怎么处置。只要将大概拿出来，事情要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不然不要忙死？

徐茂公惊叹的看着林阳，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的考虑一下，然后让人尽快的准备施行。”决定了之后，徐茂公在看林阳，脸上顿时带上了几分钦佩，只是简简单单的看了看，就能提出这样好的建议。

在林阳和徐茂公走出军器所，王伯当已经骑着马杀气腾腾的回来了，看他脸上的喜色，想必马蹄铁的实验很成功。

“王将军，感觉如何？”林阳站定身子，笑眯眯的看着王伯当，问道。

“林公子真是大才，实在是太好了，无论是走山坡还是乱石，再也不用担心弄伤马蹄了。而且没有了顾忌，马跑起来快很多。”王伯当笑了笑，赞叹的说道。

“不过有一件事情，这马匹的大小都不一样，如果每匹马都要测量，岂不太过麻烦了？”一边的单雄信想了想，忧虑的看了一眼林阳。

轻轻地的摇了摇头，林阳笑着说道：“让人找几匹身形有差距的马，然后根据大小定下不同的模子，做出三五种不同的马蹄铁。这样无论是什么样的马匹，全都能够找到合适的马蹄铁，而不用每次都测量。”

三个人这次全都点了点头，尤其是单雄信，已经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林阳了。

“三位，时间已经到下午了，我不知道三位饿不饿，我这可是前胸贴后背了！”抬头看了看日头，林阳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三个人，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徐茂公也笑了起来，道：“确实饿了，我们先去吃饭，有什么事情边吃边聊！”说着招呼着林阳向将军府走去。

王伯当和单雄信也有些不好意思，这里算得上是他们的地盘，让林阳先提出来吃饭，确实有了惭愧。不过对于林阳的这种真性情，两个人还是十分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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