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子抬头这才发现祤霁白露两人正聊得起兴。看到江越过来祤霁马上没了刚才欢笑的神情。
江越一愣,转而一笑,自己坐了招呼三人一起用饭。祤霁惊讶的看着江越,白霜一笑拉着他坐了,道,
“姑娘没什么架子,让你吃你吃便可。”
祤霁这才别扭的坐了。江越首先打开话匣子,
“怎的你一人回来?”
祤霁与江越一直不大对盘,这次乔祤将自己赶回去这会看到江越更是不舒坦,说话间便开始夹枪带棒,嘴里嚼着饭头也不抬,
“殿下那边没什么事情了打发我回来照看你。”
江越微微诧异,想起那封满是自己行程的信,两者相联系,突然便明白了乔祤的苦心。
抛去乔祤之前做的一干恶略事情,江越对乔祤如今也没有什么不满意。乔祤走了许久,若问江越是否想过他,江越不会不承认。乔祤同乔奕一路,两只狐狸碰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江越不知道,但也猜得到乔祤一路不会太顺畅。写封信没什么特别,但将一路的见闻琐事交代清楚,江越还是将心放了下来。这会儿听祤霁说,难得的好心情,道,
“乔祤那边事情处理的顺不顺利?”
江越直呼乔祤名字已不是一日两日,祤霁气了许久也没了生气的力气,蔫蔫道,
“殿下能有什么事情,若有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回来。倒是你,殿下不大放心。”
江越筷子一顿,表情惊疑,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祤霁白了江越一眼,讽刺道,
“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还不知道?”
江越皱眉,自己近日只有今日不小心让高文成知道了点不知道的东西,还做过什么事情?
祤霁见状,唇角一撇,讥诮道,
“你这段日子名声可不大好,既然是殿下的人,便注意着点!”
江越一滞,眼神沉重,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
京城是天下权贵的聚集地,却也是各种蜚语流言的发源地。江越自打进京便是众人盯着不放的热门话题。进宫秀女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命官。执笔尚书时每日伴君随朝,后来手掌财权大发揽银。无论做什么,众人能看见的地方,皇帝将她护的周到。江越和皇帝之间有无猫腻,不同人眼里看法也大不相同。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思龌龊的大有人在。
近日来江越与元漓几次郁江府相聚,大大方方被观赏了不知多少遍。尤其那日与元漓闹脾气,元漓二话不说便将她拉进包厢,两人不知道门关上的那一刻,惊了郁江府的一干人。众人眼中的**,狎昵与了然充斥着怎样的色彩,显而易见。
今日高文成来衙门找自己,也不知多少人看到。
江越苦笑一声。自己与这些人哪有什么关系,最有渊源的某人,真正藏在阴暗处,如今他观看着一切,打发祤霁来提醒自己,是种什么心态?
饶是满是吸引力的菜肴,江越也没了再吃一口的欲望,放下筷子,沉声道,
“乔祤打发你回来便是说这个给我听?”
祤霁一愣,转而皱眉道,
“殿下自然不这么说,但伺候了殿下十年殿下想什么我还是知道。”
江越气郁,一声不发转身回了屋子。
祤霁撇了撇嘴唇,看着江越越走越远,没有一丝慌张。
白露白霜急急站起身面面相觑,再看吃的舒坦的祤霁,冷笑道,
“二公子还是回去吧,我们江府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祤霁闲闲放下筷子,在椅背上考的舒坦,冷眼看着两人,
“当初殿下让你们二人来做什么,你们在江越身边呆久了难不成也忘了?也是,江越如今风头正盛,你们也水涨船高能和我叫板了。”
两人面色一白,不知该说什么,刚刚离去的江越转身又折了回来,正巧听到祤霁满是讽刺的话语,心中赞叹自己回来的真是时候,闲闲一笑,靠着门站好,道,
“当初白露白霜是什么样子,我没多大兴趣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当初你那身份可卑贱的很,正应了你那句话,水涨船高,跟了个好主子,人人见你叫你一声二公子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祤霁气的面色铁青,狠狠瞪着江越眼神刀子似得扎过来,
“江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那身份又高贵到哪里?半斤八两而已,若不是殿下你江越哪里有今天。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都是做奴才的,只不过殿下如今宠着你罢了。殿下对你那么好江越你每日传出来种种流言蜚语怎对得起殿下?”
江越冷笑一声,心中微微发苦。自己做了官,人人都说是皇帝宠着自己。如今乔祤帮衬着自己,又有人说乔祤宠着自己。自己做了多少,受了多少苦全然没有人知道,自己做的所有全是沾了光!狠狠的擦过手上的伤口。伤口虽包扎过但碰到还是发疼。脸色一沉,话语不受控制的便冒了出来,
“我没资格说其他人,说说你倒是可以。我江越有名有姓,以前虽身份不大显贵但比起你来说好了不是一星半点。如今,我是有官有品的朝廷命官,你祤霁是个什么?你在乔祤身边数十年,乔祤除了费银子供你吃饭供你学武你可为乔祤做过什么?是帮他杀了乔奕还是救了他的命?我江越入宫不到半年,帮着乔祤废了惠妃,打压的温仝,解决了多少问题,二公子,和我比起来,你做了什么?”
江越一句比一句尖锐,满是嘲讽与冷漠。祤霁刚刚铁青的面色瞬间充血,半晌恢复成一片煞白。江越冷笑一身,看他说不出半句话,嘴里仍然半点不饶人,
“你哪里来的自信心和我比,是你陪了乔祤十年?还是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你倒是说出来可别让我冤枉了你。”
江越知道自己嘴巴毒,这辈子除了乔祤没人说得过自己,看到祤霁神情困窘气愤倒也在意料之中,这才变回正常脸色,走过去坐好了,道,
“这下可以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祤祁忿忿瞪着江越许久不曾说话,与江越对视许久后终于狠狠的歪过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副卷轴狠狠拍在桌子上,转身便走。
走至门口忽然站定转过身,
“江越,你就算有理也配不上殿下,你还是收了这份心吧!”
江越刚刚伸出去的手闻言一顿,急忙想喊住祤霁,抬头祤霁已没了身影,转向白露白霜,两姑娘眼睛红红的这会儿低着头不敢看江越。
江越想起祤霁的话,心中不大舒服,泄气的靠在椅子上,凉凉道,
“一桌子东西没吃便凉了,重新热一下去。若是刚刚那小子碰过的,全给我倒掉,一会送到我屋子。”说罢拿起那卷轴便回了屋子。
一路上想起祤霁那莫名其妙的话,江越想了许久才明白了意思。回到屋子打开了卷轴,惊得捂住嘴巴,这才理解了祤霁的愤怒。
卷轴中的华衣女子站在花钟树下,微风掀起衣袍将面色遮的朦朦胧胧,透过轻纱,女子艳丽非凡的五官微动,滑出满脸的欢悦。似是突然回身一瞬间的惊愕,似是惊愕后看到情,人那一瞬间的欣悦。
看着画卷中熟悉的脸庞,江越厚了三十年的老脸终于在这一瞬间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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