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空间,林小烛把吊坠带好,走到厨房,杏花已经起来在厨房烙好了土豆饼,并用干蘑菇简单做了个汤。两人把碗筷端到老太太的堂屋,一进屋,看见坐在炕沿上的竹沥,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顿时都觉得两颊发热。
老太太正跟大哥竹训置气,也不去叫他,拿起筷子就自己吃起来,连杜老爹都拿她没辙,只能用眼神示意林小烛拨出点饭菜给竹训送去。
林小烛站在竹沥身边正觉得讪讪的不自在,得了杜老爹的命令连忙伸手要接过碗筷,不料被杏花中途抢走,杏花对她努了努嘴,笑道:“二嫂,你坐着吃吧,我去送,正好跟大哥说两句话。”
林小烛只好别别扭扭坐在竹沥身边,低着头看眼前的饭碗,眼光尽量不去看他。
老太太喝了口汤,对大家说:“前两天我看村上不少人家都扛着锄头种地去了,咱家被红叶那么一闹都耽误了。一会儿吃过饭,就去田里把地犁了撒种吧。阿训现在还干不了活,红叶么,哼,我就当没她这个儿媳妇,有种她就长在娘家别回来。我就不信,没有牛咱们五个还种不了地了。”
杜老爹一声不吭的吃饭,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竹沥看了眼林小烛,对老太太说:“娘,今儿的活咱们四个干吧,小烛昨儿晚上身体不舒服,闹了大半夜,现在脸色还不怎么好呢,让她在家里呆着吧。”
老太太一听林小烛身体不舒服,来了劲儿,盘着腿身子往前凑了凑,紧张的问道:“怎么个不舒服法?可是恶心?是不是有喜了,要不要把六爷叫过来诊诊脉?”
没有夫妻之实哪来的喜,竹沥扫了眼同样一脸慌张的林小烛,赶紧说道:“娘,不是那么回事儿,您看您想哪儿去了。就是肚子痛,不是害喜。”
老太太一听,顿时一脸失望,“小烛啊,不是当娘的着急,你进杜家的门也有段时间了,怎么还没个动静?前一阵竹沥身体不好,我就不说什么了,如今他活蹦乱跳的,你们怎么还不抓紧点?年轻人一个个气血挺旺的,晚上那么早睡觉干啥,贴在一起鼓捣鼓捣就有了。”
一席话说的粗俗明白,两人登时涨红了脸,林小烛觉得自己头顶都要冒烟儿了。
竹沥忙给老太太重新盛了碗汤放过去,嘴里埋怨道:“娘,我和小烛会看着办的,您就别管了。跟您说小烛今儿不种田的事儿,您怎么扯到这儿来了。”
老太太不满的皱着张脸,嘟嘟囔囔:“不管能行吗?我现在就指望你们小两口呢。你大哥那儿就不说了,阿礼才那么一小点儿,不盯着你们小两口,咱们杜家什么时候能续上香火。”
杜老爹用胳膊拐了下老太太,“行了,说的我都害臊了。”他转过身,对林小烛说:“既然你身体不舒服,今儿就别去了,在家歇着吧。”
两个老人岁数都不小了,竹沥身体刚好,杏花又是个姑娘家,自己要是不去,这八口人的田,什么时候能忙完。她连忙摇头,“不用,我已经没事儿了,还是一起去吧。”
没等老太太和杜老爹发话,竹沥先蹙了眉,“不行,昨天都难受成什么样儿了,一会儿干活再抻着了,老老实实在家呆着。”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小夫妻拌嘴呢。林小烛嘟了嘴,别人都去忙,自己好手好脚的在炕上躺着,多不好意思啊。她瞟了竹沥微沉的脸,退一步做最后的挣扎,“那我午时去给你们送饭好不好?省着你们来回跑了。”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嘟嘴说话的模样,竹沥觉得心都要融化了,坳不过她只好点点头。垂头吃饭的时候,耳朵兀自发热。
收拾好了碗筷,家里就剩在养腿竹训,和窝在自己屋里的林小烛。刚才老太太他们推着独轮车,带着种子农具出门,杏花故意落在后面,瞅着机会笑嘻嘻的开玩笑:“二嫂,你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高了,我二哥简直快把你供起来了。”
林小烛拍拍现在还在发热的脸,轻呼了口气。最近自己的心脏越来越脆弱了,这样下去,自己非得心肌功能紊乱不可。
拿着铁锹进了空间,早上下的滂沱大雨已经停了,田地两边是不同的风景,一边是突然长到了三寸高绿油油的水稻秧苗,一边是储了雨水的田地。她站在水田边上,用铁锹伸进去试探试探水位,竟然刚刚好,弯腰抓了一把水下的土壤,也十分适度,都不用自己费心了,实在是太神奇了。
用铁锹把另一边育好的秧苗小心翼翼的取出来,全神贯注唯恐伤及了根部。大约一个多时辰,把之前种在地里的秧苗全都挖出来堆在了一边。
她坐在一旁,歇了口气,用手捶了捶酸涩的腰。想着午时还要去田里送饭,连忙爬起来,除了鞋袜,把裤脚裙角挽到膝盖以上,赤着脚踩进一旁的水田。把刚刚挖出来的秧苗均匀沿着一条直线插在水田里,等到一旁的秧苗全都被转移到水田,她已经累的直不起腰来。不过,想着用不了多久,等到稻花飘香,就能吃到香喷喷的大米,她的心情立刻好了起来。微风从耳边吹过,头顶是蓝天白云,林小烛突然间觉得就这样生活其实也不错嘛!
整理好自己,出了空间。林小烛一刻不停的钻进了厨房,家里上回买的鸡和肉已经吃完了,好久没去县城,村里赶集日子也还没到,只能吃点简单的。一上午几个人干活肯定跟自己一样累坏了,得补充补充体力。
她把去年留着榨油的花生找出来,拨了一盘。把锅热了,也不放油,“哗啦啦”倒在里面炒了个七八成熟。也顾不得烫,拿手从锅里抓住两粒来,放在手里左右倒腾了两下吹凉,放在嘴里尝了尝。嗯,虽然不是很脆,但是很香,差不多了。她把花生倒在干净的小簸箕里,用双手把花生仁上面的红衣搓下来,然后端到外面,迎着风把红衣簸出去,只剩下了白白胖胖的花生仁。
把它们倒在小罐里,然后用擀面杖的一端一点点捣碎。在罐子里面放适量的粗糖,搅拌均匀。将事先和好的玉米面揉好然后擀成小饼,用花生和糖做馅儿包好,再用手轻轻压扁。将锅底淋上油,就可以烙花生糖饼了。外边被烙的金黄酥脆,一掰开里面,糖水立刻流了出来,鼻尖都是花生的味道,咬一口又香又甜。
将饼留了一些给竹训送去,剩下的装在食盒里,想到中午天热,又备了壶凉茶,这才抹了抹头上的汗出了门。
走出村子,过了这片密集的小树林就是一片片田地,林小烛没去过,只是偶然路过的时候,杏花把杜家的田远远的给她指了指。不过,在她看来,都是一片片连着的垄沟,根本就分不清哪家是哪家的,恐怕一会儿只能找田地上劳作的人了。
拐了弯,走进小树林,小路上四周静悄悄的,她不自觉握了握手里的食盒。这路跟别人一起走时没觉得什么,自己走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也许是太偏僻了。正暗自嘀咕着,突然头顶扑棱棱飞过一只大鸟,“啊啊”的叫了两声,吓了她一大跳,她啐了声,“作死的,人家正害怕呢,吓我一跳!”
忽然,一旁的树丛里,一个人伸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一手利落的捂住她的嘴,把她拖进了密林里。手一松,食盒“哐”的一声掉在地上,茶壶也歪倒,红褐色的茶水一倾翻倒在地,留下了一大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