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院君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出亲疏有别来了,你听听,小玄,秦源,这区别可太大了,小玄那就是老师对学生,长辈对晚辈的称呼,再看看他对自己学生的儿子的称呼,秦源,就硬生生的俩字儿,秦源。
秦朗不傻,当然听得出自己老师的亲疏有别,也明白自己老师对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可是他秦朗并不是很在乎,他笑了笑,不甚在意,随即一脚踹在被擒下的刺客身上,刺客一声闷哼,并不说话。
见刺客还是个硬骨头,被这般很踹,他居然只是哼了一下,一声不坑的,秦朗更加恼火,他一把拽住刺客衣领拖到教室门口,抬脚就是狠踹,毫不留情的狠踹,腹部,头部,颈部,腰部,哪里细软秦朗就朝哪里招呼,一边踹还一边朝着他大吼:“说话,**给我说话!你怎么怎么不说话!”
“咳咳……咳咳咳”刺客艰难的从地上直起身子,“我今天来,就……就没打算或者走出去,能从一州长官手中刺杀……刺杀目标,我……我没奢望过,我来就是……就是想给张郎中带个……话。”
张郎中!张玄一头黑线,虽然的确是那么回事吧,不过张玄总觉得怪怪的,自己家的确是中医世家,自己上的大学的确是医科大学,自己以后要做的的确也是医生,可是,郎中,总觉得没有那么高大上,你听听别人怎么叫的,张神医!唉,难怪这杀手刺杀不了自己,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怎么做杀手!
“说!”秦朗曾经是军人,虽是文人,粗鄙野蛮少不了的,一脚将刺客踹翻在地,然后穿着皮靴的脚踏在他脸上**,看来秦太守秦大人的心情今日很不好,火气很大,所有的怒火在逮到一个发泄口时就显得尤为残忍。
刺客的蒙脸布蒙的很牢,经过秦朗百般折腾也不见掉落,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对着张玄喊道:“张……张郎中,我们劝你少管闲事,如若……如若不然,你……全家都会灾祸……连连……”
张玄手中行针过穴不停,眼神却冷了下来,又被威胁了,这都是看自己好欺负啊,都威胁到自己的家人了,虽然,在这个世界自己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家人。
“嘿!他治好了,我秦朗自会保全他家人!”其实秦朗特别想说,你让他不治试试,他若真不治,那他家人还是有麻烦,而且可能更惨!你一个破刺客和一个不知道隐藏在何处的组织岂能比得上自己这宁州长官的威慑力?
可是秦朗作为一个久经宦海的聪明人,自然不可能将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他看得出,张玄是一个有尊严,要面子。性格也有些执拗的人,他若真敢出言威胁,张玄这小子可能不但不会治自己那宝贝儿子,可能还会对自己的源儿下毒手。
“其实,我想说,我有家人么?”张玄一脸肃杀,他低垂着眼睑,一脸认真的为秦源扎针,手法严谨仔细,动作行云流水,颇具美感。
“傻孩子,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季院君虽是某种意义上最有权势的官员,可张玄越来越觉得他像一个慈祥,不管世事的老人,当然,这只是表象,他是一个奸商,他笑道,“你若没有家人,那这一位是谁?”
被季院君这老头儿指着,颜松身后的年轻人,或者说长着胡须的中年人涨红脸,他似乎心中有气,身体笔挺的站着,胸脯挺得老高,也不看张玄,眼睛瞟着房顶,一幅眼睛长在脑门上的样子。
“这位是?”院君老头这一指,张玄就是再傻也猜到这是自己那便宜哥哥张自天了,更何况张玄很聪明,他一见到这人就猜到这是谁了,不过,装傻充愣也不是谁家的专利,张玄用起来也很是顺手。
“你说什么?”张玄的反应超出了张自天的预料,张自天红着脸,就像长辈发怒一般盯着张玄。在张自天看来,自己的弟弟是一个智商略微低下,没有道德羞耻观念的家伙,不过他很听话,很听自己这个哥哥的话,以前自己不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母亲当年将他托付给自己照顾时,自己还很是用心的对着自己的母亲拍过胸脯。
不过可能是由于年岁的差距,这个弟弟更像是自己的子侄而非兄弟,自己对他照顾有加,但这弟弟也对自己相当信服,从不忤逆自己,可是,今日,他却当中落自己面子,自己那时虽说做的不太对,可自己也尽力了,安排他去长安也是比较好的选择,眼前自己这本来温驯的弟弟何时变得如此桀骜了?
张玄对着便宜哥哥并没有敌意,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和他扯上关系,他喜欢自己那个侄儿张辉,为人真诚,做事虽然纨绔了点,却不失为一个真是的少年郎,而眼前的这个手握实权的哥哥却显得不那么真实,方才张玄遇到刺客时,周围人的反应张玄都收在心里,就连那泛泛之交的冯仲都露出担心的神色,可这算起来是亲哥哥的家伙却目无表情,从来没有表露出一点其他的意思,你说你心思深沉也好,你说你内敛也好,可我,张玄,不愿意和你搭上关系,更何况,你本来就不愿因为我和太守交恶,自己何乐而不为?
张玄不答,手中施针不停,他打定主意要在秦源身上多扎出几个针孔,无视了哥哥的质问,他也不愿多说些什么。
张玄的态度让张自天很有些受不了,这个时代有长兄如父,长嫂为母的观念,实际上,张自天也一直拿自己的弟弟当自己的子侄,张玄这种无视他的态度让他很受伤,他作为长辈的威严和颜面收到了挑战。
原本,张自天迫于无奈,和自己的亲弟弟划清了界限,可眼下,自己的弟弟不知从何学来了医术,一举成为了太守家的恩人,那自己原先的顾忌也不复存在,自己当然想让自己那弟弟回到家里,所以他随着自己的上司颜松来到了这片场地,说起来,自己虽然是受母亲所托照顾弟弟,可自己也的确挺喜欢这个听话的弟弟,可是现在,这弟弟的表现却让他出离愤怒了,不认识,无视自己的质问,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小玄,你的话我会转告母亲的。”张自天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我怎么听着,有人在欺负我们家小玄啊!”正在此时,教室门外传来一声清美的女声。ps:前段时间忙,从明日起,每天至少五千字。请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