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这对双胞胎第一次进薛丢丢的甜品店。
昨晚打烊时,薛丢丢正在擦拭餐桌,门口叮铃一声响,进来两个人。
准确的说是两个连在一起的人。
当时薛丢丢几乎惊叫了一声,但她看到来人并没有恶意时,才把那声尖叫硬生生压了下去。那两个男人的胸部连在一起,穿着一件特制的西服,正好把两个人装在里面,因为有衣服遮挡,使连体这件事变得不那么诡异。
“打烊了。”薛丢丢说,头顶的日光灯有些暗淡,白色灯光下的人脸都带着一点惨淡。
“我们饿了,只想要一个面包。”兄弟俩指着玻璃柜台里的那个面包,那是一天销售之后最后的面包。
“我拿给你们,只要200奈拉。”薛丢丢说着,绕圈走近玻璃柜台里面,打开柜台门,但是她伸手去拿玻璃柜台里唯一的面包时,面包不见了。
双胞胎兄弟露出了一口白牙,胜利的微笑着,挥舞着手里的面包。
那就是柜台里的面包。薛丢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是怎么取到面包的?难道他们用手穿过了一层玻璃?薛丢丢拍了拍玻璃柜台,玻璃都是完好无损的。
“你们怎么做到的?”薛丢丢问。
“我们是魔术师。”其中一个笑着说。
“我们做人们做不到的事。”另一个笑着说,晃了晃手里的面包。然后,兄弟俩转身,打算出门。
“你们还没给钱。”薛丢丢虽然惊呆了,但还是急着说。
兄弟俩又转身回来,一个人的手掌拍在玻璃柜台上,手掌轻轻拿开,亮出一枚200奈拉的硬币,薛丢丢满意点头,准许他们离开。
“啪!”再一拍,那枚硬币竟然穿透了玻璃,掉进了玻璃柜台里面。在兄弟俩面前,似乎没有把玻璃柜台当做一回事,这一层玻璃就只像是一层薄雾,可以随意穿越,所有东西都可以来去自如。
那个晚上,薛丢丢没有睡着。
现在,又到了打烊时间。
那两个黑人双胞胎再次笑眯眯的走进了店里。
薛丢丢摆出了一副虎视眈眈的深情,貌似要和双胞胎兄弟交战个你死我活。
鉴于白天发生在店外的事情,薛丢丢无法高兴起来。她苦心培养起来的忠实客户,因为丢了钱包,而发誓再也不来排队购买面包。而一群穷人因为哄抢漫天洒落的纸币,引起交通混乱。警察赶来时,人们一哄而散。买面包的队伍乱了形式,有人趁乱偷了果酱。总之,今天一天都糟糕透了。
那么,为什么这一对活宝又来了。难道是专门来挑衅的?所以薛丢丢不得不摆出一副狐假虎威为虎作伥的神色。
“还没有做过正式介绍,我叫哈桑。”双胞胎的一个说。
“我叫塔林。”另一个说。
“我叫薛丢丢。”薛丢丢说。
“当然,薛小姐的名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薛丢丢牌面包香甜可口、味道百变,现在首都人民都以咬一口薛丢丢牌甜品为荣。依我看,薛小姐几乎成为尼日利亚的女性代言人了,以后我们要多多见面,还要请你多多照顾。”哈桑和塔林一起鞠躬,两人的说话鞠躬频率也惊人的一致。
“以后还要多多见面?”薛丢丢心里大怒,脸上变色说:“你们昨天偷了我的面包,今天又毁了我的生意。你们以后还要再来?你们是专门来砸我场子的吗?我不怕你们,明天再来我就报警了。”
“昨晚我们偷你面包了吗?”哈桑说。
“明明把钱扔你货柜里了。”塔林说。
“但是,面包是你们私自拿走的!要知道,货柜隔着一层玻璃,就是防止顾客乱拿东西。”薛丢丢说。
“但昨晚货柜里只有一个面包。”哈桑说。
“所以不算乱拿。”塔林说。
“这。。。”薛丢丢说不出话,而且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可以穿透玻璃拿出面包。
“你们到底怎么做到的?”薛丢丢问。
“什么怎么做到的?”双胞胎问。
“你们怎么可以穿透玻璃取面包?怎么把硬币一拍就穿透了玻璃?”薛丢丢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她当时仔细检查了玻璃柜台,玻璃是完好无损的,连裂缝也没有。只是,在物体穿透过的地方,玻璃特别的热,简直是热得烫手。难道玻璃有问题?薛丢丢再次拍了拍玻璃,非常牢固,根本无法穿透。
“薛小姐是聪明人。”哈桑笑说。
“自己可以琢磨出来的。”塔林笑说。
“难道你们手里有个东西,可以让玻璃软化?”薛丢丢问。
“接近了。”哈桑说。
“差不多。”塔林说。
薛丢丢陷入沉思,她从小就喜欢看侦探小说,把推理当作爱好,现在有了机会,当然是冥思苦想着。
“看你打破头也想不出来的样子真是可爱。”哈桑说。
“可惜我们的魔法不是任何人都能破解的。”塔林说。
薛丢丢看着他们。
“魔术的关键是转移注意力。”哈桑说。
“当你紧紧盯着钱罐子,怀疑我们是小偷的时候。”塔林说。
“我手里的石头就加热了拿面包的玻璃。”哈桑说。
“我手里的另一块石头加热了拍硬币的玻璃。”塔林说。
“玻璃软化以后可以伸进一只手。”哈桑说。
“更别说拍下去一个硬币了。”塔林说。
薛丢丢看着面前的两个双胞胎,听着他们极快的语速,几乎有点头晕了。
“今天白天,你们从帽子里变出的面包,就是昨天你们买的面包。”薛丢丢说。
“是的,人们以为是刚出炉的。”哈桑说。
“没错,魔术都要提前准备的。”塔林说。
薛丢丢想了想,说:“昨天偷的面包,藏在白手帕后面,罩在礼帽上,面包就进了帽子里?”
“是的,只有你能看见。”哈桑说。
“没错,你站在我俩背后。”塔林说。
薛丢丢又想了想,说:“漏斗里倒出牛奶比较简单,漏斗肯定有夹层。”
“理所当然。”哈桑说。
“毫无疑问。”塔林说。
“你们的表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时候你们的训练有素的乌鸦偷了阔太太的钱包?”
“你猜对了!”哈桑说。
“你有天赋!”塔林说。
薛丢丢笑了,把收银台的电脑监视器转了过来,冲着双胞胎,笑说:“我已经给甜品店从各个角度安装了监视器,就是怕你们卷土重来。”
电脑的视频记录了那只聪明的乌鸦,趁人不注意偷钱包的过程。妙的是,乌鸦从肥胖女人的包里偷出钱包后,扔掉了钱包,单单取出了钱。
“所以,乌鸦是主角,你们俩才是魔术的助手!”薛丢丢说。
双胞胎兄弟微笑点头。
好聪明的乌鸦!
“可是,我店里的玻璃,为什么能够软化?那都是非常普通的玻璃。”薛丢丢问。
“你说到点子上了。”哈桑说。
“已经非常接近了。”塔林说。
“所有魔术都需要准备。”哈桑说。
“包括我们表演的魔术。”塔林说。
薛丢丢想了想,说:“除非你们提前来过我的店,把我柜台的玻璃全部换掉?”
双胞胎兄弟微笑点头:“我们前天半夜来过,给你的柜台玻璃做了手脚。”
“可是我的甜品店门锁完好,你们怎么进来的?”薛丢丢问。
“对于魔术师来说,没有锁是打不开的。”哈桑说。
“没有进不去的门,没有打不开的窗。”塔林说。
“那么,我的终极问题是,你们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在我面前表演魔术?”薛丢丢问。
“我们是来专程拉你入伙的。”哈桑说。
“谁叫你是总统的儿媳妇呢。”塔林说。
两个黑人双胞胎诡异的笑着,让薛丢丢心里暗起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