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丢丢扭头看去,穆罕默德上了白色帆船。
“谁说薛丢丢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我愿意娶她。”穆罕默德说。
薛丢丢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迪拜船王愿意娶自己?
穆罕默德首先是船王,拥有迪拜深水港最大的月亮之神船队,掌管着中东到欧洲美洲的70%的路线。穆罕默德其次有几家地产,是迪拜的超级酒店大亨。穆罕默德还投资了各种餐厅、服装品牌、以及一个海水淡化项目。这样的世界之王,而且五十五岁了,居然要娶薛丢丢一个中国来的漂在迪拜的小女孩?
凭什么?
穆罕默德微微一笑,潇洒的坐在船帆船里,说:“刚才沙依得的深情表白真的是打动了在场每个人,连我都感觉到年轻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现在如果我也要做一个表白,希望不至于蹩脚的让你拒绝。”
“你要表白?”薛丢丢说。
穆罕默德的额头上有了皱纹,眼角笑的时候也有鱼尾纹,可是薛丢丢却发现这些沧桑感却凭增了穆罕默德的老男人魅力,薛丢丢知道国内的女孩子都喜欢大叔,可是大叔不都是三十岁的男人吗?而穆罕默德能说出怎样的表白?
“丢丢,首先你是个精灵古怪的女孩,当人们不知不觉的融入你的生活里时,就会被你那些稀奇古怪的发明搞得头晕脑转、异常快乐。你瞧,我把会变色的西装抢过来穿上了,通过西装的颜色,可以判断我现在的心情,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
穆罕默德抢了迪肯布的西装,现在他浑身闪烁着耀眼的火红,仿佛一颗砰砰跳动的心,也像为了爱情燃烧的火焰。
“其次,你是一个出神入化的薛丢丢,你养育的那几条蛆,吃掉了我断腿里的腐肉,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是你让我可以继续骑马、滑雪、游泳、走路!没有你,我现在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你,我就是一个废物。而我们的未来梦世界项目,几乎是你以一己之力设计创意出来的梦幻乐园。我爱你,就是爱上你的聪明。”穆罕默德的长篇大论,让沙依得在旁边也听得入神。
“可我不聪明。”薛丢丢说。
“你真的很聪明。”
“我是天资聪颖!”薛丢丢吐舌头笑说。
穆罕默德大笑着,把自己手纸上的蓝宝石戒指脱下来要戴给薛丢丢,薛丢丢连忙摇头说,“我还没有想好。”
“戴上再想!”穆罕默德坚持着。
突然,白色帆船的船身一个震动,同时也有一阵海风吹来,白色帆船的缆绳居然被扔了上来,码头上一个身影大喊了一声:“你们去大海上慢慢想去罢!”
语音刚落,白色帆船的风帆被海风吹动,船上的三个人还来不及反应,帆船就被海风鼓劲得吹着,越行越远,离开了码头,离开了岸边,缓缓驶进了波斯湾里。
“是谁把缆绳解开了?”薛丢丢问。
“是个女人的声音,灯影里看不清楚。”
“难道是美砂?”薛丢丢心里一惊。
“那不是美砂,美砂的声音不是那样的。美砂到底在哪里?”沙依得焦急说。
“现在的问题不是美砂在哪里,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这是一条自杀船,我们必须赶快回去。”薛丢丢着急说。
“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设计了一条自杀船,而且给它命名美砂号?你是不是要陷害美砂?”沙依得说着又激动了起来,他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就要去抓薛丢丢的胳膊,薛丢丢从没见过一个中东男人这么凶过,吓得躲在穆罕默德背后。
“不!我绝不想陷害美砂!”薛丢丢叫喊着。
“你不懂,美砂得了绝症,她命已经不长久了!这艘船是美砂授意薛丢丢设计的,薛丢丢只是完成美砂的最后一个愿望!”穆罕默德说着,他身上的西装变成了愤怒的紫红色,像火焰一样重重上冲。
沙依得的眼睛空洞了,嘴里说着:“我不信,我不信!她只是做阑尾手术。”
“你回想一下,你仔细想,你不是自诩是福尔摩斯吗?虽然爱情已经让你变成了聋子和瞎子,你回想一下美砂的种种行迹,她真的得了绝症。”
沙依得呆住了。
穆罕默德却在四处寻找着控制这艘白色帆船的机关。他却怎知,这艘船的风帆早已高高的挂起来,就是担心美砂生病之后没有力气扬起风帆。更糟糕的是,现在海风助着洋流,很快就把帆船吹到了大海中心,而船里根本连掌握方向的船舵都没有!
“别找了!”薛丢丢的眼睛居然有了恐惧的神色,“这个船是自杀船,根本没有船舵,无法操纵!再过一会,帆船的胶水经过海水浸泡,就要散架,我们就都会掉进冰冷的海水里,我们要么淹死,要么让鲨鱼吃掉,要么饿死渴死在大海里!”
“冷静,冷静!”穆罕默德说,“我不会让你死,相信我!”
薛丢丢看着面前的老男人,他让她觉得,她是一个硬汉。
“我接受你的戒指。”薛丢丢忽然说,如果她要死在自己设计的“自杀船”的话,她希望她最终至少是戴着一枚求婚戒指死的,至少她的人生不是缺憾的。
穆罕默德立即把自己的绿宝石戒指给薛丢丢戴上,薛丢丢也给穆罕默德戴上一枚戒指。与绿宝石戒指相比,这个戒指普通得多,就像是小女孩的玩意,完全没有价值,穆罕默德笑了。
“你别笑,我的这个戒指神通广大,不仅自带GPS定位系统,而且和手机蓝牙连接以后,每当来了电话,就会闪各种颜色的光。绿光表示你的大老婆打电话,蓝光是二老婆打电话,黄光是三老婆打电话,红光就是我打。。。”薛丢丢笑着说着,穆罕默德打断她笑说,“就是我的四老婆打电话。”
“可是我们三个人的手机都留在了派对门口的玻璃罐子里了,这个戒指没有用了。”沙依得冷笑说:“你们俩也不用卿卿我我了,先想想怎么让帆船掉头,让它往回走!”这时候海上的大风让帆船越行越远,他们几乎已经看不到迪拜的高楼了,岸边的天际线渐行渐远。
薛丢丢和穆罕默德互相凝视着,轰然一声,帆船已经分崩离析,他们三个人觉得脚下一软,全部掉进了十月冰冷的大海里。
“抓住任何可以漂浮的东西!”穆罕默德大喊。
“我不会游泳!”薛丢丢惊慌的大喊。
“我今天如果死在这里,就是薛丢丢的错!我如果再也见不到美砂,也是你的错!”沙依得忽然发疯般的抓住薛丢丢的头发,按住她的脑袋,向海水压下去。穆罕默德连忙游过来,和沙依得抱在一起撕打,一个大浪卷过来,把他们卷走了。
薛丢丢挣扎着抱住一根木板,当她的脑袋露出海面的时候,四周只有黑色海洋的咆哮,穆罕默德和沙依得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帅!老帅!”薛丢丢哭喊着,“你在哪里?你不能抛下我!”
可是,黑夜里的大海中心,那怒卷的浪涛,是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