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认为要么是薛丢丢疯了,要么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怎么可以把这么恶心的蛆放到人肉里去大啃大嚼?何况是在有感染风险的死亡细胞上?薛丢丢是哪个大学的生物学博士?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不靠谱的生物学?
“我是和新加坡的医生学来的,他们给了我两只,我自己培育了十几只出来,不信你们打电话去问。”薛丢丢理直气壮的说。
“新加坡哪家医院?”
“博爱医院。你们最好快一点与新加坡的专家确认,我这些蛆还挺珍贵的,不过我愿意免费给中东老帅哥使用。”薛丢丢说。
“是穆罕默德先生!”
“好吧。”
迪拜医院的医生和新加坡的医生通了国际电话,证实了薛丢丢的话,原来这些蛆是大义灭亲的好蛆,不是侵蚀人健康细胞的坏蛆。但是,迪拜医院没有做过这样的手术,最后是否要用蛆来给穆罕默德来治病,决定权还是在他手里,于是护士把“中东老帅哥”请进了医生办公室,薛丢丢兴高采烈的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宝贝。
“让这些蛆吃掉我腿里的死细胞?”穆罕默德将信将疑的问。
“没错,你就不必截肢了。”
“可以保住我的腿?”老人动容道,兴奋的心情显而易见。
“但这种治疗办法只在新加坡医院进行过,我们迪拜医院没把握。”医生说。
“这简单,可以和新加坡医院进行远程医疗,用高速高清摄像头全程监视指挥就可以,而且你们也和新加坡医生学了一课呀。”薛丢丢建议。
“好吧,但这一切要老先生您自己做主。您愿意让蛆吃你的大腿吗?”
“我愿意,让小女孩自己喂养的蛆咬几口,嗯,这滋味我这辈子还没有尝过,哈哈。”穆罕默德笑答,看着薛丢丢,薛丢丢兴奋的冲他竖起大拇指夸他勇敢,要不是坐在轮椅上,就要过去拥抱他了。
手术开始了。
在一间现代化设备配制的手术室里,几架高清摄像头从各个方向冲着穆罕默德,薛丢丢坐在轮椅里,也穿着绿色的医生制服,坐在主治医生的后面,新加坡的专家医生显示被投影仪打在一幅挂墙的白幕布上,他们严格监视着手术进程。
只见主治医生把白色的虫子小心的放在穆罕默德的腿伤上面,薛丢丢仿佛听见了虫子大吃大嚼的声音,她关心的看着穆罕默德,看见他的额头又舒展变成紧皱,于是问:“老帅哥,你什么感觉?很疼么?”
“痒痒的感觉,哈哈哈,吼吼吼,嘿嘿嘿。”
“患者居然有感觉?别把他的好肉吃了!”美国医生担忧说。
“别担心,虫子只吃腐肉。”新加坡专家在屏幕上说。
“我感觉蛮舒服,你们别紧张。”
“这样要吃多久?”美国医生问。
“很快的,把摄像头焦距拉近。”新加坡专家说。
这个手术终于结束了,医生给穆罕默德注射了镇静剂和营养液,叫他睡觉恢复。薛丢丢开心的收回了自己的宝贝,仍然把它们放回盒子里养着,这些肥嘟嘟的小东西吃得越来越茁壮成长了,薛丢丢非常满意,从轮椅上一转圈看到沙依得和竹内美砂肩并肩从走廊远处越走越进。
这里的病房走廊设计得像身处画廊里一样,不仅摆满各种绿色热带植物,而且墙上都是原创油画。头顶的灯光也打得十足的光亮,薛丢丢可以清楚得观察到对面走来的一对年轻男女。
“丢丢,你好点了吗?”沙依得满面笑容,春风得意的说着。美砂睁着明亮的眼睛注视薛丢丢,也是满脸微笑,手里拿着一束香水百合。
“总裁大驾光临,不敢当呀,我好多了。”薛丢丢说着,带他们进了自己的独立病房。美砂拿起床头柜前的玻璃花瓶去洗手间接水,把鲜花递给沙依得拿着,沙依得接过花朵,放在笔挺的鼻尖前轻轻去嗅,美砂回来后捧着花瓶,砂依得把花束插进花瓶里,两个人配合完美。
薛丢丢锁起了眉头。
沙依得找了一个舒服座位坐着,笑说:“我今天大驾光临,是来亲自给你送工资卡的,发薪日就要到了,你需要有薪水买零食呀。”说着,向亮出薛丢丢一张带着visa标志的天蓝色银行卡,上面写着马士里格银行。
“里面有多少钱?”薛丢丢问。
“头三个月的薪水,加上工伤补贴,加上我上次答应你的失重主题乐园的奖金,自己心算一下多少钱吧,希望够花。”沙依得笑说。
“希望如此,”薛丢丢说。
美砂附和着沙依得,一起欢笑着,说:“丢丢,我和总裁今天来,还要给你看我们的工程进度,给你看图片。”说着,她从miumiu包里取出iPad,把图片一幅一幅拨给薛丢丢看。
在照片里,有最新设计出的酒店效果图,也有薛丢丢自己的失重机器的改装版,薛丢丢看到美砂把自己的失重电磁器改装得不成样子,心里不高兴,抬头对美砂说:“美砂,请你帮我去护士站取一个温度计,再帮我把这个肋骨透视X光照片送给医生。”
“好啊。”
薛丢丢把美砂支出了病房,立即正色对沙依得说:“你和她睡过了?”
“哈哈,你成福尔摩斯了?怎么看出来的?”沙依得笑说。
“一,你们俩走路距离太近,超出中东人和日本人的安全距离。二,你们俩互相不称呼名字,直接用眼神指示。三,美砂的香水味比平时要浓,她要掩盖你身上的男人味。”
沙依得嗅了嗅自己的腋窝,说:“我有男人味吗?我没有味呀。”
薛丢丢叹一口气,缓缓说,“每个女孩都很难否认,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很吸引人的大男孩。第一天见你时,我。。”
沙依得笑说:“你怎样?你被我吸引了吗?”
薛丢丢缓缓说:“当时你把电话号码给了我们俩,我当时问你,这个号码是给谁的,你说谁都可以。你这句话我一直记得。可是,你更偏向她。。。我不知道原来我们公司是允许办公室恋情的,而且你真的会重用美砂,把我的设计改得面目全非!你必须给我改回去,美砂没有权力乱改我的东西,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
“冷静,你就交给美砂吧,我觉得蛮好,目前一切顺利。”
薛丢丢讨厌看到沙依得脸上无所谓的表情,她不能接受自己失重主题乐园被改得乱七八糟,也无法面对一个帅男人和自己的女室友打情骂俏,不能。
“我要辞职。”薛丢丢突然说。
“你要辞职?就因为我提拔了美砂,就因为我和美砂在一起?请你从职业角度看待这一切。”
“我无法从职业角度看。玻璃穹顶创意是我的,但你提拔了美砂。失重乐园创意也是我的,但你让她乱改。现在我肋骨摔断了,好呀,反正我也没用了,卸磨杀驴了,鸟尽弓藏了,把我关在医院里剥夺权力终身,我辞职好了,无论我的创意多成功,我在公司都是失败者。”
“你别后悔!”沙依得生气的说。
“我不后悔!”薛丢丢臭脾气来了。
“辞职生效!你卡里有20万迪拉姆,你好自为之!”沙依得把薛丢丢的工资卡留下了,阿联酋马士里格银行的logo闪闪发光,VIP卡的标志闪着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