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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事儿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当晚叶有福再一次大发雷霆,将整个叶家大院的人都吵醒了。
“三丫,你给老子滚出来!你凭什么将那么多的白面和布料白白送人!”叶有福站在院子里,叉着腰指着青苹的房间震天吼道。
洪氏假意在边上劝着,“老头子,消消气吧!青苹这妮子还小,不懂事哩!”
“哼!再不懂事也不能把自家的口粮都拿给别人哪!想老子辛辛苦苦在外烧窑,一年到头也才赚了十几两银子。她倒好,一出手就是几十担的白面往外送,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
叶有福厉声叫嚣着,气呼呼地冲上去,对着青苹的房门就狠狠地揣了两脚。
青苹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了,披了件褂子就冲出来,“爹,您讲点道理好不好?那白面和布料可不是我买的,那是人家张老爷送的!”
“切!且不说那张老儿有没有这份好心,就算真是他送的,那又咋样?左右也是送给咱家的,你娘都还没发话呢,你就大大方方地送给别人?你以为你自己是活菩萨转世呢?”
叶有福一边大声质问,又一边摇头叹气,“三丫,以前瞧着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哪,怎么才这些日子没见,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洪氏也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青苹犯了多大罪过似的,“唉!青苹,娘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可那也要分情况啊,你送一斗两斗的给他们救救急,那也是应当的。可你想过没有,那是整整五十多担哪,够咱们一家人吃好几年了。”
青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叶有福再一次地开了口,“三丫,你去,挨家挨户的,给我把白面和布料要回来!”
“什么?”青苹大吃一惊,不由急了,“爹,送了人的东西,怎么能再去要回来啊?您让我怎么好意思开那个口?传出去丢脸丢大发了!”
叶有福顿时瞪大了眼,露出一副吃人的表情,咬牙切齿地道:“没脸又怎么啦?总比饿死的强吧?你个死丫头,敢情你自己在张老儿家里吃香的喝辣的享福了,就不管咱们这一大家子人的死活了……”
叶有福越说越激动,直接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青苹没有提防,这一巴掌正好打在她的右脸上,痛得她忍不住叫出声来。这下也将青苹气得失去了理智,抡了拳头就要上前与叶有福一较高下。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将她紧紧地拽住,借势拖到了一边。
青苹这才看清,阻止她动手的是方景天。
这会儿一家人都聚拢了过来。
如苹安国安康几个站在边上幸灾乐祸地笑着。
绿苹却与钱氏安邦和红苹站到了一块儿。
“做什么拦我?”青苹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踹了方景天一脚,红着眼睛朝他嘶吼。
方景天随即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拳头落下去的后果?”、
青苹一怔。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这可是古代呢,古代是最讲究孝道的。即便贵为天子,在后/宫也得受皇太后的管制。平民百姓家更是如此,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任你再有本事,再能挣家,也逃不过这个准绳。
此时的青苹沮丧极了,第一次为穿越成女人感到悲哀。若说她是个男子,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只有面对,勇敢地面对。
那边,钱氏和安邦带着宝儿一起劝着叶有福。
偏生叶有福是个死脑筋,又或者是被洪氏的花言巧语蒙了心。总之,非得要青苹去将昨儿个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
最后还是方景天拿出五百两的银票给了叶有福。老头儿先前还装硬气,洪氏急得不停地给他使眼色,老头儿终是故作为难地收下了。
洪氏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挽着叶有福亲亲热热地回了房。
青苹冷眼望着这一对极品夫妻,极度无语。
方景天开解她道:“算了吧,伯父再有什么不是,也是你的亲爹。想必他在牢里也受了不少苦,这才成了今天这样的性子,你多让着他点儿就好了!家和万事兴嘛!”
青苹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他可不是我爹!我爹可比他能干多了,也讲理多了!才不会干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呢?”
方景天自然知道她意有所指,闻言笑了笑道:“好吧,就算不是你亲爹,那也是你名义上的爹呢。你要真对他不好,传出去坏的也是你的名声。你还有大抱负未施展呢,可不能坏在这种小事儿上。”
“好吧。那银子算我借你的,以后发了财一定连本带利的还你!”青苹无奈地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仍然没有松开。
红苹这会儿走了过来,对方景天略略打了招呼,就拉着青苹进了屋子。
说实话,她对青苹的这个做法也是太接受的。不过念着出嫁女的身份,不好干涉得太多。然而眼下,却是不得不过问了,“三妹,你老实告诉姐,你跟张家到底什么关系?还有眼前的方公子,他凭什么给咱爹五百两银子?”
青苹顿时头大。
这红苹,怕是被周屠户给打傻了吧?怎么竟是问这些不着调儿的问题。
不过,也还是要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的,“姐!咱家跟张家的恩怨,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之所以被逼得跳崖,不就是因为听说要嫁给张老爷做小妾吗?”
“后来就被方公子给救下了。方公子跟张家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得知我跳崖的真象,就起了同情心,在张老爷面前说了不少好话,这才打消了张老爷纳我为小妾的念头。”
“我现在在张家,也就是跑跑腿,打打杂,偶尔帮着张家少爷出出主意,再没别的了。”
红苹似信非信,想要继续追问呢,青苹却将话题岔开了,“姐,还是说说你吧。你在周家既然过得不好,干脆和离了算了,咱家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
红苹不由沉了脸,“那怎么行?良子虽然脾气暴躁,但对我还是不错的,你别听外面的人瞎嚷嚷。”
青苹瞟眼瞧着她裸露在外的半节手臂,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谁都看得出来那是被人掐的。红苹这话也就只能骗骗自己而已。
不过青苹也没指望她现在就同意的,不过是借着这个换个话题而已。
红苹心虚,果然不缠着她问这问那了。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红苹就回自个儿的屋里睡觉去了。
不得不说,青苹对这个二姐还真是失望。
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
这样的人,你就算想要替她出头,她还不答应呢,完全跟以前的青苹一个模子的性格,也难怪会被洪氏逼得嫁去那样的人家。
这一天实在够累的,青苹模模糊糊地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青苹一大早就起了床,为着避开叶有福,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直接叫了方景天出去闲逛,顺便带他去看了她才刚种下的高梁地,且将自己的想法一古脑儿地说了出来。
方景天听了沉吟半晌,笑了,“青苹,你怎么想到种这个的?”
青苹故作神秘地笑着摆摆手道:“这是秘密,不可说!”
“好!青苹,你先种着看看,如果这东西真能高产多用,咱们可以在其他地儿再种。左右玉米和小麦一年也只能种一季,其余的时间里,土地都被浪费了,而且咱们这边偏南,即便是冬天也难得有霜降和下雪天气,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真的要大面积的种植,还有很多注意事项呢。尤其是对于病虫杂草的防控,特别重要。”
“那是当然,回头我再跟袁大人好好沟通,相信他会很乐意跟你做朋友。袁大人可是个农事通呢,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找他。”
“那也得你帮着引荐才行,那回在城里人太多,也没仔细交流,人家只怕早不记得我了。”
“谁说的,他前些天还问起过你呢。”
“真的?”
“那还有假?你当时豪言壮语一大通,还将咱们的毛大公子给喝趴下了,想不记得你都难?别说是袁大人了,九爷对你也颇感兴趣呢?”
“九爷?就是坐袁大人边上的那个?”
“对。你知道他是谁吗?”
青苹摇摇头。
“他是漕帮的九爷,专管咱开平县的水上运输。”
青苹顿时张大了嘴巴。
漕帮,那可是天下第一大帮呢,帮众数以万计。嗯,应该也算是黑帮吧,不过是连官府都必须承认的黑帮。不然,码头工人一罢工,你的货物就没了出路。
青苹想着忽然就兴奋了起来。
未雨绸缪。
这个关系一定要维护好了,不然等以后生意做大了,货物南来北调的,运输通道没打开就麻烦了。
方景天这家伙,还真是姐的福星呢。
方景天自然不明白青苹又在乐呵个什么劲儿。只觉这丫头无论什么表情都是那么地可爱。
两人一路逛着往新凤村的集市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