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起,尧君宽大的衣袍随风涌动,魔卫的话淹没在风中,可可、没有救出!
转身,尧君又走进房间。
房内,黎望还在狂笑不止。
“可可呢?”
尧君沉声问道,黎望总算停住了哈哈大笑,但嘴角勾起了更为阴险的笑,“可可小姐还得在城主府待几日,等我把纹身魔咒研究好了,一定将她完好无缺的还给你……尧君您也别生气,如果我现在就把安可可放出来,您要是反悔了,想要夺回纹身魔咒我可怎么办才好?”
黎望无耻地表情及行为令人作呕,如果他这辈子研究不好,可可岂不是要被关一辈子,而且他话里的潜意思分明是要等有足够对抗尧君的能力时才会放了可可。
尧君算是看透了黎望的本质,没有多余的生气,只说道:“总该让我确认一下她的安全,否则我又有什么理由相信你会信守承诺。”
说着,尧君眯了眯眼,目露凶光,仿佛只要黎望再敢说一个不字,就跟他鱼死网破。
黎望额上迅速地渗出冷汗,心虚地笑了笑,“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黎望走到了一处画卷下,揭开画卷,一面镜子藏在密格中。此镜一出,连尧君也微微诧异,竟是姻缘镜。
姻缘镜,上古遗物,是为一双。两面镜子一模一样,在一面镜子中可以看到另一面镜子下的场景。
将姻缘镜放在镜架上灌入灵力,镜子中渐渐映出图像。白色的虚无空间中,黎红倒地不起,鲜血在背后流了大片,胸前心脏的位置同样被鲜血染红。
“这、这怎么回事?”黎望手足无措,满心焦急,回头对上尧君的目光时瞬间呆滞。
墨色的瞳锁住对方,深不可测,仿佛连灵魂都能被卷入其中。
白色地板上的弹壳他还记忆犹新,那是可可的武器所残留下来的,尧君嘴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她、已经逃走,那么眼前的人的死期也就到了!
突兀的火焰从尧君脚下生起,越燃越旺,然后迅速蔓延,第一时间便烧上黎望地身体。
黎望惊恐地瞪大眼睛,全是对死亡的恐惧。他张大嘴想要叫,可是叫不出,嗓子被人堵住一样完全发不出声音;他想逃,可是脚下连一步都动不了,仿佛被灌入了沉铅。然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吞噬他的身体,燃尽他手中写满咒法的纸。
……
山路上,可可拼命奔跑,她已经摔倒了不知多少次,浑身沾满了泥土,但她无暇顾及,她只在想必须尽快赶回城主府,阻止黎望,阻止尧君受黎望胁迫。
其实,她并不担心尧君受到伤害,他很强大,这一点她一直知道,可她的心却依旧惴惴不安,那是因为她害怕他的离开。
萍水相逢,尧君似乎没有必要为了她低头。
可是,尧君是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唯一一个人,她害怕他也离她而去。
说不准当她赶回去时,他早已经离开。
越是这样想,可可跑得越快,不顾自己的腿伤,不顾自己的臂伤,只求能及时赶回,只求能与他一起面对,只想告诉他,自己不会是拖累,她可以自救!
突然,一个踉跄,可可摔倒在地,山路很陡,不可避免地又是一场翻滚,只是如此一来,速度倒是快了很多,可可这样笑着想到。
城中的夜死一般的寂,熊熊烈火染红了大半天空却不发出一点声响。这场火悄无声息,没有一个人知道城主府即将成为一片废墟。
站在城主府门前的可可累得要死,却喘不上气来,眼前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大火有生命一般争相吞噬着一切,然后高昂着脖子冲向天空。
“这是怎么回事!”可可忍不住大喊,怎么会这样?尧君呢?人呢?为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没有人吗?怎么会?才半夜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可可满脑的疑问已经顾不得细想,只想一探究竟,只想着尧君呢?是不是在里面?
冲进府门,可可便顿住了,眼中全是恐惧!
“你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满院子的人,他们瞪着眼睛,全是恐惧,张大了嘴,想要嘶吼,可是他们定在原地,发不出声音,任由火苗吞噬他们的身体。
“尧君……”
可可漫无目的地喊了一声,冲进内院,一路上全是人,他们或是跑,或是趴,全部动不了,有些已经被烧得面无全非,看到可可时恨不得扑倒可可身上。
可可被一个个狰狞的面目吓傻了,纵然她曾经也见惯了死人,但这样的场面太可怕了。
房屋倒塌了,火苗肆意乱窜,可可一边躲避烈火,一边喊着尧君,待她回过神来已经深入内院,倒塌的房屋堵死了出府的路。
大面积的一排房间向可可这边塌下来,可可目光呆滞,脑中眩晕,胳膊、腿上传来火烧般地疼痛。
再也支撑不住,可可眼眸微闭,身子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