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含羞草的叶子会对热和光产生反应，受到外力触碰会立即闭合。
蓝宝石的下意识行为也就像是应激的本能。看见叶十九一脸郝然的样子，自己也有些尴尬。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某一刻，俱是同时心照不宣地将视线错开，讪讪地，有意忘掉刚才的事情。
叶十九嘿嘿傻笑两声，就若无其事地回到石块前，继续俯身。傻笑自然是为了缓和气氛装出来的，毕竟他可是自诩聪明绝顶。
蓝宝石悄悄地靠近几步，又不敢太靠近，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瞅着。
叶十九此时正好又画完一幅，翻页。空白的纸卷上，仅寥寥数笔，两个蓝宝石见所未见的小人不一会就跃然纸上。
是画画像么？可是怎么可以这么画。一页纸张被叶十九分成四格，刚好四幅图画，拼凑在一起像是一个小故事。
有趣呢。蓝宝石把玩着手指头，感慨着两个小人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和现实中的人物一点也不像嘛。
不过从褐色长发，和小人给的熟悉感来看，其中一个分明画得就是叶十九自己。
不知不觉就想要更凑近了看，不知不觉就沉浸在了小人的故事里。
……
“啪。”画册合上的声音。
“诶！”蓝宝石还没来及看完叶十九最新完成的那幅，不假思索就伸出手想要将它重新摊开。伸出一半，才忙像触电般收回。
十九夜的月，这是写在封面上的字。蓝宝石咬着这几个词，在心里来回默念。是故事的名字么？
“晚上不用再送货吧？”叶十九注意到院角并没有推车，故而问道。
“恩啊。”蓝宝石应道，心下还想着其它。
“那晚上我就不来了。”造化丹的药效已经过去，叶十九晚上准备继续凭借它，去冲刺五阶中期。
“哦。”蓝宝石扁了扁嘴巴。
叶十九本想揉一揉她那蓬松的长发作为告别，但有前车之鉴，害怕再惊吓到她就收起了这么个念头。收拾完东西，和她摆了摆手。
“等……等一下。”蓝宝石犹豫了好久，一攥衣角，明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却像要豁出去了般说道。
“嗯啊？”
“那个，那个，能不能也送我一本。”指着包裹里的画册，闭上眼故意大声的说，好像大声一点，勇气就全会涌出来。
“额。”叶十九揉了揉鼻子，这个要求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可是，那是给叶玥儿的。抽个时间给她也画一本，倒不是不行。
见叶十九在那迟疑，蓝宝石连忙摆着手解释：“不是，不是你画的那本。我想要空白，空白的本子。”之前见到叶十九包裹里好几本小画册呢。
就想要这个啊。“给。”轻笑着递过。
蓝宝石双手接来，抱在胸口。
“恩，对了。”叶十九又翻找了一会包裹：“这些也给你。”伸到她面前，摊开的手上是五颜六色的画笔。
“这，我……”
“给你就拿着啊，我还有呢。”看着蓝宝石接过，才转过身，背着挥了挥手：“走了啊。”
“……”目送着叶十九的背影，又呆呆站了很久。蓝宝石忽然抽出一支笔，红色的，不要，蓝宝石摇摇头，换了支蓝的。
在画册上认真的写完，轻轻往上哈了口气。“蓝宝石的十九夜”，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角度看着，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一个多星期，凌澜众的所有汗水汇在一起就是一条河。
努力了也不一定就能赢，但努力至少会让胜利更近。
……
万丈山壁，生生被凿出了一个隧道，光洁平整，被锐利的剑气一点一点削空。
“两个星期内打通这堵山壁。”金言淡然的话语还在他耳边飘荡。
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啊！两只手拄着剑，大口大口喘气，整个隧道，沿路全是汗迹。
苦啊，累啊，想要放弃啊。整个身子白气蒸腾，一出汗就都是“噗呲噗呲”的声响。多坚持一秒，叶十九咬着牙，每一次都告诉自己再多坚持一秒。
剑气一直就是消耗灵力的大户，就算是平时的战斗中都是尽量省着用，更别说单单凭借剑气去凿穿整通山壁了。一开始只是想着不可能，被金言逼迫着干，一转眼却撑到了现在。
一整个星期就在隧道中住下，分不清日夜黑白，感觉不到时光流转。饿了就吃金言送来的饭菜，累了灵力不够了就嗑几颗愈灵丸，期间造化丹和空明丹更是没有停下来过。
药不能停，实力的增长更不能停！
每日几乎都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大幅度提高着。早就已经突破到了五阶中期，剑气经过反复使用、钻研、淬炼变得愈发凝实、锐利。甚至由于空明之境的帮助，剑气中也带上了那么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正是凭借着这些，才在一个多星期的短短日子里就走完了山壁的大半。
持续不断地高强度修炼后，总要有那么一段时间喘口气。叶十九四肢大伸仰躺在地，放空着疲惫的心灵。默默地出神，想着金言所说的剑意，又想起叶玥儿的生日，脑子里有时还会蹦出蓝宝石怯怯的身影……但是当想到公门芊芊后，其他幻想一下破碎，叶十九抿紧嘴唇，一下就跃起。
正在这时，“轰！”整个隧道倏地摇晃。叶十九一个踉跄，震惊地向前方看去，来源正是山壁的另一面。
有轻微的风声。“嘶——”刺目的亮光，扎进双眼，让叶十九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幽蓝色的璀璨包裹着一个硕大的拳，“轰”另一只拳也轰在挡在叶十九前面的土墙上，从另一面。
“田七！”叶十九惊呼。
土墙上一道道裂痕开始蔓延，在某个临界点之后猛地土崩瓦解。田七如牛般壮实的身子映入叶十九眼帘，带着满目闪烁的亮光。
仅仅一个星期不见，田七的实力就像坐了火箭般飞升，带着一股刚猛的威压，他，变强了很多！原来，不仅是自己，其他人也都在努力。是啊，我们难道有学过让同伴一个人拼命这种东西吗？叶十九捏紧拳头，又多了一种不得不更加努力的理由。
而叶十九给田七的感觉则更甚。剑，田七就像看到了一把剑，没有出鞘，隐忍却暗藏锋芒。
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也变得强大，两个人一同冒出这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