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乌龟一边带路一边诉说着当年的往事,却只字不提那洞中究竟有何凶险,说它是如何度过那么多年,然后大肆夸赞自己的英勇。青牛没有攀爬悬崖的能力,只得在下面观望。
穿过瀑布,抬头仰望,却不见小乌龟所说的山洞。小乌龟摇头摆尾的爬过去,东敲了敲,西看了看,然后指着一块石壁说道:“就是那里,这山洞只有在月圆之夜,月之精华当空穿过瀑布才会出现。不知道的,绝对不会发现的。嘎嘎……老大,我就不陪你去了……嘿嘿……”
显然这小乌龟对这山洞极为忌惮,不过提到月之精华,秦奋不由想到传说中妖怪都是要饮日月精华的么,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时间也不算短,却对这一无所知,不由问道:“小乌龟,这日月精华我们要如何吸收?”
小乌龟先是瞪大眼睛,露出万分惊恐的神情,浑身颤抖着,“不是吧,老大你连这都不知道么?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凶兽了。”
“那算了,我去了。”这时秦奋也没有心情去打探,只有一天不到的生命,他决定到那小乌龟说的奇险洞中寻找机缘。
“这寻常野兽只能晚上偷偷吸食月华,等进化成凶兽,就能随时随地吸收日月精华和天地灵气了。我们那个三个动作,便是这样的。”小乌龟见小老鼠的背景有几分孤独和沧桑,它在后面轻声唤道。感受到那沉重的步子,它知道秦奋不是开玩笑,压低着声音接着说,“这洞府是三千年前青狼妖王的修炼之地,你要小心。”
秦奋已经来到那块石壁前面,听到小乌龟的提醒,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小乌龟了,不由回头看了小乌龟一眼。而后探出爪子,轻轻敲了几下,没有异常,直到整个身躯都趟过去,便陷入黑暗漩涡,一股莫大的吸力。
天地变幻,等视线清晰,景物可辨时候,秦奋发现自己身陷牢笼。他与小乌龟一样,进入了死地,若不能离开,这就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等到再三确认时候,他彻底放弃寻找出去的机会,便是打洞,也无法动这囚牢半分。或许六十年之后,趁着某个空隙再离开,只是他不能活过六十年,寿命只有一天。
无力地趴在那里,秦奋努力的思考着,原本还打算闯进来寻找机缘,现在看来是自掘坟墓。不过能够葬身妖王洞府,而且是青狼王的修炼之地,这也是莫大的机缘,说不定等无数年之后这里被发现,他的骨骸被当做一种警示。
一百年换取一部启蒙篇,这启蒙篇必定不简单。若要活命或许机缘就在眉心之中的那本金书上。秦奋左右推测,这是他唯一觉得能够继续活下去的出路。
他再次查探那本躺在他眉心之中的金书,金书不动如山,启蒙篇三个字明灭不定,如梦似幻。他尝试着,按照那金书书面上的三个字比划画出来,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好似那三个字不容于天地之间一般。接着尝试轻声唤出,同样也无法准确完整的吼出,那声音好似破锣一般极为难听。
道经启蒙篇,秦奋想着这几个字,脑海之中有了计较,感受玄之又玄的存在来。他放开身心,不再拘泥于一日的寿命,不再为那系统而耿耿于怀,全身心地感受着金书上面那三个字,体悟其中的奥妙,理解其中的道理。
虽然在这与世隔绝的囚牢之中,秦奋却能感受到天地自然的变化,想到自然万物的演化,想到曾经所学过的关于启蒙的种种解说,他重新一点一点的掌握。那金书上的三个字竟然有所活动,发出道道金光,奏出阵阵梵音,让秦奋如浴春风。
而这时候,那九变玄功第一变血脉变竟然自行运转起来,全身血液竟然沸腾起来,一种身躯燃烧起来的痛苦,顿时将秦奋理智淹没。秦奋再也无法镇定下去,体悟那启蒙篇三个字中的奥妙,于是那光芒和梵音也随之消失。
秦奋知道,这血脉变与寻常吸收天地灵宝精华化为精血不同,这种变化要比炼化灵宝丹药以及其他东西转为为精血要霸道直接得多,是直接将某种拥有上古血脉的凶兽或者妖兽的精血直接融到自己血液之中。
虽然痛苦,但更多的还是震惊,那金色的东西源自金色的书,莫非那金色的书竟然是某种上古遗种的血液凝聚成的?秦奋不得不这般推测。可这金书明明就是他用一百年的寿命交换得到的,来历也算是清楚。
红色的血液闪烁着金色的光点,金色不断与红色相溶,只是每次相溶,都会让秦奋痛的死去活来。而且九变玄功的霸道,竟然压榨那些散落在他身体各处的金色光点,并不断吸收到血液之中,便是一些散落在他身体之中的余音都无法幸免,一个个音符奏起一个个美妙的声音,然后淹没在沸腾的血液之中。
“……九变玄功,天地莫测……”在秦奋全力投入修炼九变玄功时候,一道声音好似从无尽虚空传来,“你既然已经开启血脉变,七年之内无法得到第二变,将会血脉逆转而亡。”这声音意在提醒秦奋,他只有七年可活。
这时候秦奋感觉自己都可以喷火了,胸腹之间的温度节节上升,血液已经翻滚,两种不同颜色的血液在交锋在融合。那痛苦几欲快要将他的灵魂都要抽离一般,连呼吸都被他遗忘,死亡就在眼前。
秦奋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心有所悟,这世间既然可以修炼,那么长生不老或许不假,那生死轮回也许为真,死亡不过是另外一段旅程的起点……
刹那之间,眉心金书涌动,生与死的感悟,让金光绽放,金色书面和那三个字化作一股清凉的细流流入他心间,将沸腾的血液镇压下去,那三个字发出的声音给秦奋一种振聋发聩当头棒喝的感觉,整个人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感觉世界。
但见此时浑身泛着金光的秦奋,伸出右爪,在地上缓缓画出那三个字,平淡无奇,却又奥妙无穷。三个字刚画完,一阵涌动,迅速消失在这洞中,而地上竟然生长出一株青色三叶厚肉小草来。
“启蒙篇。”秦奋轻声口诵,他细细感受每一个音节的奥妙,那些音符如同一个个跳动的舞者一般,好似精灵。如浴春风,浑身舒泰,好似天籁沁人心脾,似那仙音回荡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