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墨芽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我们分两队进行。两位哥哥去衙门大牢问问二叔,那天客人点了什么东西。然后你们负责将那天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我去一趟受害人家里,问个清楚。”
“啊!”何籽盐一脸不放心“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去人家家里会不会不太好,而且一个人我不放心。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爹娘交代。”
何墨芽一脸鄙视“哥,你就别磨磨唧唧了。救人要紧,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爹娘不就好了。我们只要赶在晚饭前回家就不会发现什么。你放心吧。”
还没等两位哥哥说话,何墨芽就往反方向跑了,两位哥哥互视一眼只好按照她说的去做。
因为这件事闹得很大,所以随便大街上拉一个人问都能说得出那客人的情况。其中一位慈善的老伯一听何墨芽要找这个人,顿时就脸白了,朝四周望了望,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告诫。
“你要去找这家人?我劝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赔点钱算了。惹恼了这户人家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他不仅能让你倾家荡产,还会让你在这个镇上过不下去。不过说来也真倒霉,那老板好端端的怎么就惹上了这样的事。哎。”老伯叹了口气。
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户人家是极有背景的,这倒引起了何墨芽的挑战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家这么厉害,莫非是恶霸?
“老伯,这户人家在哪里,为什么你们这么怕他?”
老伯见何墨芽乖巧懂事又长得十分讨喜,就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这户人家姓金。是地方有名的有钱人,听说家里的大女儿嫁给了当官的做了官太太,那官阶比县令可大多了。出事的那个人是金家唯一的少爷金仔仔。因为是独子,家里都快宠到天上去了。这个金少爷做什么事家里都不反对,因此经常看他**良家妇女,霸占人家店铺,还吃饭不给钱。真是无恶不作。”老伯一提起金少爷就恨得牙痒痒,话都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一样。
何墨芽明白了,这个金仔仔是个恶霸,那么这件案子就不同寻常了。很可能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老伯一提起金仔仔就气愤难当“事发当天,他从客栈里出来,见我女儿漂亮就以买西瓜为由跟我女儿拉拉扯扯。我女儿回来说这个恶霸吃了我们家的西瓜还没给钱,还差一点就对她动手动脚。好在老天有眼,这个时候金少爷不知怎么回事忽然浑身不舒服接着口吐白沫。然后就闹了官司。”
何墨芽眼珠一转,心想这金少爷还真不省事。问了金家的地址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去。
说起来,这金家还真是气派,虽然是平头百姓。却因为女儿嫁了个当官的,家里就布置的跟员外家一样。尤其是金府这块牌匾比衙门的牌匾还要大上一倍。金灿灿的,就差没把金子贴到门槛上去。
看门的家丁看一位穷酸丫头找上门来,不禁觉得滑稽。歪着脑袋,不屑的吼道“金府重地,岂是你这种乡下丫头想来就来的!”
另一位家丁跟着哂哂一笑,两人站在最高台阶上俯视着底下的小丫头,果然有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对此,何墨芽嗤之以鼻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走上前也以同样的口气回应。
“我是何豆角的侄女,今天代表何家人来问候一下金少爷,顺便商量一下赔偿的事。”
家丁一听是来送钱的,才松了口气进去通知主人。留下看门的家丁则依旧是双手环胸,一副大爷的样子。何墨芽看也不看一眼,昂首挺胸等待通传。
一会功夫,一位衣着光鲜靓丽,仪态高傲的女人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见何家派来的是一个十六岁的奶娃娃,女人心中不爽。
“哼,还说是来赔偿,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竟然派来一个小娃娃充场面。究竟是何家大人不敢过来呢,还是何家没有管事的大人了!”说完,身后的下人跟着狗腿般的大笑起来。
面对别人的嘲笑,何墨芽不以为然,只当是让狗咬了。她毫不客气的绕过这位贵夫人往屋里走。这下,夫人怒“好大胆的丫头,我这个当家主母站在这里,你居然视而不见,还毫无家教的往别人家里闯。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何墨芽不气不恼,以超越年龄的眼神扫了过去,随即反问道“规矩?我不懂,你懂?都说远来是客,我都站在这里半个时辰了,也没见有人过来倒杯茶搬个椅子什么的。”
妇人双手叉腰哈哈大笑,其他的下人也跟着笑起来,心想着一个乡巴佬倒什么茶,反过来给夫人提鞋都不配。
贵妇人走上前高傲的说道“别说是我了。就算是看门的也不会给你倒茶,因为你不够格!”妇人渐渐压低声音,活像吃人的老虎一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何墨芽。
对此何墨芽只当是冷笑话一笑置之。“哈哈,夫人,话不能说太满。有时候留点余地也好相见。好吧,我知道您不希望再见到我,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今天来是谈官司的事情,至于为什么不带上大人只有我一个人前来呢?那是因为我认为这不过是蚂蚁一般大的小事,不需要惊动家人,我一个人完全能搞定赔款的事。不过在谈论赔款之前,我想先去看看金少爷,不知道夫人同意不同意?”
夫人脱口而出“放肆,我儿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面对夫人的叫嚣,何墨芽表示十分淡定。她依旧以旁观者的冰冷的口气说道“如果我说谋害之人另有其人。不知道凭这句话够不够格去看看尊贵无比的金少爷呢?”
“什么,你说的是真?”
“那还有假。”何墨芽自信满满,好像凶手就在掌握之中一样。
夫人这才带着她去了金少爷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有八个涂脂抹粉的女人,何墨芽根本无法在脂粉堆里看到一丝一毫金少爷的影子。
她错愕的问夫人“您确定带我来的是金少爷的房间?”
夫人脸一红,一声令下,将妻妾都斥退,这才看见了金少爷的脸。金少爷一看陌生人到访,连忙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嘴里哎呦哎呦的叫疼。
贵夫人心疼的跑到儿子床头安慰“儿啊,别担心,有娘在啊。娘一定不会让伤害你的人逍遥法外的。”说完,一双眼睛像飞镖一样凶狠狠的朝何墨芽射来。
对此何墨芽淡定接招,沉着应对“听闻金少爷是吃了我二叔家的饭菜才中毒的,不知道您点了什么菜呢?”
金仔仔少爷带着哭腔把所有的菜都报了一遍,何墨芽使劲翻动着脑子,感觉这些菜都很常见似乎没有不妥之处。然后又询问这一天去了哪里,都做了什么,从早上起床到事发的每一个细枝末节都问了一遍。态度严肃声音冰冷,若不是个头小,还真以为是县令大人在此呢。
金少爷被问烦了,催促母亲把这人打发走。老夫人站起身将这丫头撵了出去。到了院子里头才想起还有一事没说,又命人把她拦住了。
“我说小丫头,你说凶手另有其人,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凶手在暗,我们在明,现在告诉你怕走漏风声。不过您放心,在衙门上我会告诉您的,不会让你们吃哑巴亏的。”
“那你说今天来商量赔款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还只字未提,是不是耍我?”
“哪能啊,您是官夫人的娘,我们平头百姓得罪谁也不敢得罪官呀。赔款的单子我已经写好了,只要按下手印即可。您要不先过过目?”
老夫人接过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赔款两个字
下面写着:关于金少爷客栈一案,经双方决定赔偿受害人两。两前面故意留空,然后下面是落款何墨芽。另一个落款就等着老夫人签字了。
“夫人,这中间的赔偿金您自己填,你觉得合适就行。”
“这么大方?”老夫人被这态度吓了一跳,心想着人家一乡巴佬能有这么多钱?不过既然人家让她填,送上门的哪有推出去的道理,于是想也不想填上了一百两。又麻利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何墨芽见两张单子上都签上了名字,想笑的冲动如同快要爆裂的香槟。无奈对方还在,只能扭曲着五官强忍着。“好了,两张单子都签好了,你一份我一份。等上了公堂,我们再进一步细说,我先走了,夫人不用送了。”
老夫人嘴角一撇,心想着谁要送你了,臭美吧。
何墨芽带着字据开开心心出了府,正好看见两位哥哥,咦,怎么还多了父亲。看两个哥哥挤眉弄眼的应该是在暗示什么。未免惹父亲生气,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何墨芽小心翼翼上去问候“父亲好,你怎么也来了。”
何豆发绷着脸,正想破口大骂“我看你们三不在了就知道是到镇上了,怕你们出幺蛾子就过来看看。现在看来果然是真。对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