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荧立远去,台下的竖烛却是不依不饶起来:“文应老兄,你们朝阳宗倒是什么暗算法器都有;这消蚀聂球可是珍贵呀,却被你们这样随随便便用在这弟子间的比试中,也太暴遣天物了吧!”话是这样说着,竖烛眼中却是怒意燎原,似是文应不给他个说法,他今天便是绝不会就此作罢。
而被点到名的文应,只得扯嘴僵硬一笑,一把拉过摇摇晃晃、已然站不稳的王临,将其往前一推:“这次确实是我们朝阳宗不对,我也不知王临这小子如何会有如此恶毒的法器。今个儿,我就把他将给你们,随你们如何处置!”
文应老者一副铁面无私、深明大义之样,对那王临似乎毫不袒护,让原本也是愤慨不已的玄青宗弟子稍稍平息了些怒火。
想来朝阳宗与他们玄青宗也是来往了这么年,一向都是公平公正、深明大义,今天这事,多半也是王临那弟子自己一意孤行的。
林芸周围不少弟子叽叽喳喳讨论起来,那原本齐齐望向朝阳宗那愤慨的眼神,一下便转向了王临。
然林芸心中却是不知为何有丝不安,她隐约觉得,朝阳宗此举并未如此简单,其背后,似乎有着巨大的阴谋。
然看向明显消了不少气的明虚与竖烛两位长老,林芸又觉得自己似乎多想了。
连宗派长老都没担心,她一个门派弟子,倒是在这儿瞎担心!
摇了摇头,林芸似是觉得有些乏了,便在旁边偏僻之处,找了棵树靠着。
然林芸一走出人群,便被一直在搜寻她的慕容凝瑛望见了。
慕容凝瑛看着悠闲靠在树上的林芸,嘴角勾起抹狰狞的笑容,便欲朝着林芸走去。
“凝瑛!”一旁一副柔弱作态的沈清一把便拉住了慕容凝瑛,柔和的眼中满是对慕容凝瑛举动的不赞同“这几日是我们与朝阳宗的交流大赛,你可别乱来。”
“哼!”慕容凝瑛冷冷朝林芸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狰狞慢慢消失,不情愿地将视线转回了台上。
她就让那贱人多活几天;倒时候,她便要让那贱人生不如死!
慕容凝瑛诡异的笑容蓦地展开,眼中的恶毒之色,浓郁到似乎如何也化不开;然看在一旁的沈清眼中,却是宛若天使般灿烂。
笑意一点点自嘴角浸开,沈清如墨的眼中,一抹光辉一闪而过,便消失在那诱人的黑暗之中。
而此时正在一旁悠闲至极的林芸,只觉刚才一股浓重的杀意铺天盖地地朝她喷射而来,却转瞬消失。
突然想到了什么,林芸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笑,黑亮的眼中慢慢染满冷肃的杀意。
欲害她之者,她便送他至第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杀意一敛,林芸慢慢抬起头,看向那比试之台,满脸的轻松悠闲,仿若刚才那浓重的杀意只是他人一闪而逝的错觉。
没过多久,台上便是又跳上两人,一青衣之人,自然是玄青宗弟子,只是这次却是一娇俏女子;而对面,则站着一褐衣大汉,看样子,似乎极为彪悍。
那大汉看着面前娇小无比的女子,却是忽然朗声大笑:“小姑娘,你还是回去多喝几年奶,再来和大哥比试吧!你这身材,大哥真怕一不小心便将你拍死了!”
大汉话音一落,台下便是一阵哄笑,只有那娇俏女子,满脸通红,盯着大汉的双目之中,似乎有一团团火焰熊熊燃烧。
“少说废话,看招!”女子一喝,周身便出现漫天藤条,朝着那满脸笑意的大汉射去。
“竟是木灵根!”大汉心中暗道,脸上笑意立刻一收,双手飞快掐诀,低声喝道:“火云!”
空中慢慢凝聚出些微光亮,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越聚越多,那些光亮也越来越大,最后便是突然化作一团团火云,在空中肆意燃烧。
大汉双目一沉,再一喝道:“去!”
原本立于空中的火云便忽的摇晃起身体,飘飘荡荡地朝着袭来的漫天藤条射去。
本就燃烧得极旺的火焰一碰着青翠欲滴的藤条,立马身形膨胀几倍,整个天空似乎一下便被这肆意张扬的火焰给占满。
一时那火焰似乎极为得意,摇摆着虚晃的身躯,肆意燃烧着似乎娇弱不堪的藤条。
然看见此幕的娇俏女子却是冷冷一笑,从储物袋中飞速拿出一绿色晶块,右手飞快掐诀,张嘴小声不停念叨起来。
突然,那娇俏女子双目睁大,蓦地望向那被火焰灼烧着的藤条,而其手中晶块也忽的散发出一股耀眼绿芒,照射在那藤条之上。
忽然,那原本拳头粗的藤条忽的胀大,一下便是有着一人粗,藤上翠绿叶子也精光闪闪,散发出一股股刺眼的光芒。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藤条,蓦地精神抖擞,不顾汹汹火焰的阻挠,凶猛地朝着大汉射来。
哪想到有这出的大汉,整个人一下便愣了,但显然作为朝阳宗的精英弟子,那大汉便是立马回过了神,飞快自储物袋中扔出了数十张符。
几十张符一扔出空中,便化作道道红刺,朝着巨大藤条飞速射去。
“啪!”“啪!”“啪!”——
巨大藤条被红刺一条条隔断,重重自空中摔落下来。
娇俏女子面色微微一变,望着一截截藤蔓掉落在地,眼中虽是有着淡淡愤怒,但更多的却是阴谋得逞的得意。
对面那彪形大汉自然是没有空闲来观察这娇俏女子表情,只是看着那漫天的巨大藤条被一截截砍落在地,心中忽的松了口气。
然大汉才刚一松气,掉落在地的藤条上,精光闪闪的叶子在阳光的折射下,一道金光似乎一闪而过,便是见其忽的脱离藤条,立于空中,浑身刚硬无比,朝着大汉飞射而来。
那钢化的叶子,速度极快,而显然还未回过神来的大汉,满脸惊恐的表情却似乎就此定格了。
数十叶子“咻”地一声便射入大汉体内,大汉只觉身子一阵剧痛,一晃,便掉下了台。
而空中,还仍是立着无数叶子,并未射入大汉体内,显然是这娇俏女子遵循“点到为止”这一规则,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