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的灵力再次受到阻滞淤积于心,此刻只能发挥出六阶灵力,并且时有时无。
这天青城离我与师傅相遇的小镇很近。
就是这样一句无心的话,盈盈和鲁鲁、尼亚三人临时决定出发小镇散心。桑吉和易寒也都很愿意他们能出去散散心,原本郁结的心绪打开,才能有利于盈盈接下来的治疗。
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也是盈盈与尼斯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原本要走几天的路对他们几人来说变得相当轻松,成为灵力师后,他们的速度就比普通人快了一倍,再加上盈盈和鲁鲁走的都是灵武双修的路子,体力也增强了不少。而尼亚则是天生的运动能力,这是人类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到达小镇是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雾气散开,三人出现在镇上的武馆,几年前的盈盈曾在这里洒下汗水,凭借一股蛮劲硬是将自己的灵力练到了二品。
也是在这里,她遇到了尼斯。
走到门边,盈盈伸手抚摸着门框,当时的他一头褐色的短发,就是靠在这个门框上,出手相助。
尼亚和鲁鲁并没有上前打扰盈盈的回忆,只是看着她沉浸在回忆中,露出悲伤的眼神,无能为力。他们都知道,有的结必须盈盈自己解开,谁也插不手。
她从未想过,两人会再见,然后被对方打乱记忆,这一段是易寒告诉她的。
他也曾在乎过自己么?又或者只是因为需要自己这样一个存在?
盈盈从未如此软弱,蹲在地上,一道阳光适时地照在她的腿上,盈盈有些不解,明明有太阳,为什么她还是全身发冷?
“你是?”一个男人走进练武场,他身上的肌肉和大块头看上去相当强壮,但鲁鲁和尼亚都知道,这样的人并不足以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
“盈盈。”
男人似乎认识盈盈,盈盈抬起头,看到了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阿达。
“真的是你么?”毕竟盈盈在练功后外型上有些变化,阿达有些不敢置信,走上前却又保持着大约半米的距离,生怕冒犯了面前这个看上去非常强大的灵力师。
“阿达?”盈盈当然记得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对于这个童年的玩伴,她心里更多的是感激,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即使最后不欢而散,也不是他的错。
两人一路往小酒馆走,路上盈盈才知道,当年她离开后,酒馆并没有别人找麻烦,那几个差点得逞的人也离奇失踪了。
盈盈笑着拍了拍阿达结实的胸肌,“壮了不少。”
阿达一如既往的腼腆笑容,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认真地锻炼不过是希望弥补一下当年无法保护盈盈的遗憾,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盈盈已经强到他看不清的程度。明明近在咫尺,却有段无论如何都无法靠近的距离。
“你离开后,酒馆的生意变差了些”,阿达转移话题,“那时我和父亲只能靠每个月的收入勉强度日,为了维持酒馆的生意,我娶了小镇上裁缝店的二女儿……”
盈盈真心地送上祝福。如果自己还留在镇上,应该跟阿达一样到了与人结婚生子的年龄,然后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现在想来,她很幸运,能够出去走走,从遇到佐伊爷爷开始,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开始一幕幕重放。
“盈盈?”阿达走到酒馆门口就看到盈盈失了神似的往前走,鲁鲁和尼亚跟在后面,看着她双眼呆滞地直接往墙上撞也捏了一把冷汗,幸好阿达即使将她拉住。
“我想通了!”盈盈感激地握了握阿达的手,转身招呼鲁鲁和尼亚就往天青城跑。
鲁鲁和尼亚对视一笑,他们也都感激地看了一眼阿达,眼角余光看到了酒馆门口穿着围裙的妇人,手持擀面棍,一脸醋意,顿感同情。
在他们转身后,隐隐听到后方传来的河东狮吼。
枯骨重生第三部分的锁缓缓开启,盈盈终于明白,她想要什么。
一直被各种事情赶着跑的她在各种磨难中成长,在朋友和长辈的关怀中重生,她曾经以为自己的生命是因为怨恨而存在,并以此为力量之源屠戮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而今,重新回到一切的起点,她才发现,即使经历了这些,她依旧是幸运的。
虽然凭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扭转乾坤,完全主宰自己的人生,但是不断的积累让她离这个目标更加接近。学习的知识越多,她就更能清楚地看待身边的人事物。
但是没有人能说,她所拥有的就是最好的一切,但她却相信这是最适合自己的安排。
她在路上放声大吼,“我现在很幸福!因为所有的一切。”
无论是痛苦,是喜悦,我都很幸福。我的快乐要与朋友分享。
听到盈盈的大喊,鲁鲁略感诧异,但是很快他和尼亚也同时大笑,一路上充满了笑声。
原本郁结于胸口的暗灵力竟然自动散开,开始在盈盈的五脏六腑自行运转。这是连桑吉都想不到的,盈盈就这样突破了枯骨重生功法最大的一道屏障,新的绝技开始呈现。
天青城
“桑吉师傅,我实在想不出善于算计的王后为何会如此不智,惹上你这个麻烦。”易寒手里握着棋子,久久无法落下,这是他与王后多年合作的评价相当可观。
桑吉但笑不语,一盏茶后,易寒刚落子,桑吉立刻出手,“感情用事!”
这四个字是是他观察了半年后得出的结论。对于一个女人能如此疯狂地追逐爱情,他也是心生佩服,不过痴狂背后的醋意也是相当地骇人。
由此,桑吉不禁担心起盈盈的感情,她是一个直性子的孩子,一旦喜欢上,必定不会保留,那么尼斯与克丽丝的婚事对她的影响应该极大,她却装作没事,甚至影响了灵力的进阶……
“我输了。”易寒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到了盈盈,那天晚上抱着鲁鲁痛苦的她,已经忍不住眼泪无法再伪装坚强的她,他感同身受却没办法为她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