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我把件这件事告诉了我的室友兼同事络络。她一面安慰啜泣的我,一面骂着贾明:“真不像男人,为了自保让别人背黑锅,真做的出来。”又忙着给我抵纸巾:“别哭了,你这样贾明知道了肯定更得意了,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我抬头看着络络的关切正义脸:“呜···呜他一句话我2000块就没了,呜呜···还说他也被罚了是我连累的,最伤心的是他说老板要我走人,我要交房租,还有卡帐,还有给父母的生活费···。”我说着越发的哭了起来。
看着我哭肿的眼,络络眼圈也泛起红晕:“姐别再哭了,大不了咱们一起辞职,不受那孙子的气了,听话,不哭了,昂···
我们住的单位,处于市中心,是这座城市唯一地下开发的楼盘。相传这里原来是座砖窑,制作砖坯需要用土,久而久之就形成坑。开发商就地建了商品楼,取的名字还很别致叫做《馨馨港湾》。
由于地势低屋子阴凉,再加上周围建筑越来越高影响采光,原住民不多,大都租住户。但优势的地方也有---房租便宜,交通也很便利,附近的商场超市也有几家购物比较方便。我们租的是一居室,进门右边卫生间,左边厨房。因为房间够高度,房东装修时设计了一个小阁楼,木质的楼梯,当时楼梯扶手上悬挂着一大盆葱翠的绿萝,一直垂到地板上,十分别致一眼就爱上了;再加上有个大的阳台,豪不犹豫的就租了下来。房东是位很有修养,韵味十足的中年妇女,说起话来轻轻柔柔的,长发披肩,着着素净的复古服饰。因为搬到新房,房子闲置了下来。办完手续给我钥匙时又轻轻叮嘱:“好好照顾我的绿萝”.
我简单置办了些家具就住了进来。
那年也是我刚应聘到现在的公司,一次我同小潘到人才市场招聘,络络就是那次被录用的,原名白璎络,她那是还刚毕业不久,一脸的学生气-----圆脸蛋齐耳的短发,长且弯弯的眼睛,笑起来嘴边浅浅的酒窝很可人的样子。刚来公司时,像是一不小心就得罪谁似的,见谁都是唯唯诺诺,姐啊·哥啊的叫着。
一次集体加班到了很晚,她又住在市郊,我就把她带回了家。那晚她睡的阁楼,早上起床眯着弯弯的眼睛告诉我说这时她睡的最踏实的一晚,说喜欢房间里熏衣草的香味,还有我给她用的粉色毯子,说如果是男人她一定会爱上我。很自然的我们成为了好姐妹。她只带着简单的行李就欢喜搬了进来。那晚我们第一次在家吃了火锅她喝啤酒我喝果汁,一起诉说自己的过去的男人,批判现在的社会,议论公司的领导。
她略有醉意的问:“姐知道公司的人怎么评论你吗?”
我很郑重的站起来.闻着满屋子的羊肉味,嗤之以鼻的:“嗨,不就是说我好逞强爱出风头,外加装矜持其实很骚包吗?”
哈哈哈,····嘻嘻嘻,··吼吼吼:“不会吧,别人也说我的脸长的像屁股脸又大又圆···哈哈,吼吼吼·····络络顶着喝的通红的脑袋大笑不止。”
“哼,她们很美吗,你们部门的袁得瑟,胸口的纽扣故意不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给孩子喂完奶呢,别人一提醒,就忘了满脸的粉刺了嗲声嗲气说:哎呀,总是撑开,真麻烦。每次见了老板就满嘴骚腥的叫:乔总···恨不得老板马上把她办了,老板娘再揍他一顿
“哈···哈···姐你怎么这么坏·····人家叫袁乐乐。”
“不就是胸大吗”,我扒开上衣领低下头看了看:”姐的胸也不小啊”
络络笑的眼泪迸了出来,一边揉眼一边抑扬顿挫说:“你不是常常用张爱玲的话自豪的形容---永远似少女般萌发的乳吗···哈哈哈···
”
我憋着笑举起杯子:“来为了你那拉风的屁股脸,干了···”
她搬来后承担了大部分的的家务,洗衣,做饭,拖地。我又本来就懒,她也会抱怨。每次周末做卫生时见我在阳台上看书,就把拖把甩一边,叉着腰,穿着花睡衣,肩上还搭着条抹布,顶着乱蓬蓬的头也不叫姐了:“哎,你能给你的绿萝浇点水吗?”现在想起她,依稀还是她泼妇般瞪着我的傻样。
现在已经过去两年了,我们都拼着努力在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新来的员工都络络姐,络络姐的叫着。她每天晚上洗漱完了就拿着化妆镜左右照着自言自语地说:“凭什么现在流行坠子脸”,说着缩起两边的腮帮子,脸还是小不了,然后又泄气又的说:“看来只有整形手术了”又赶紧到电脑跟前百度起来。
我冷静下来后最终也没有去找老板,贾明就当没这回事一样。自思量:自己不可能绊倒贾明,一旦我们发生冲突老板肯定会丢车保帅;钱已经罚了,不可能再驳回补发,我如果一闹可能这一季的奖金都会泡汤。
没过多久后的一个晚上,络络去聚餐,回来时已快午夜了,她摇醒睡熟的我说,其实公司并没有罚贾明3000,不尽没罚还给了2000的奖励,名义是控制费用减少了支出,明天公司的标榜上会公布。
我一冲动马上给贾明打电话,他关机。
其实就算他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怒火重燃的我无法平息自己。想起他那张万恶虚伪的嘴脸我就控制不住的想:那天我就应该抡起椅子砸他,砸他跪地求饶为止。他每天怎么就能坦然的面对我,我闭上眼泪水掉到被子上。络络又开始了她喋喋不休的安慰,满腹的委屈和愤怒冲击的我头痛欲裂。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很都次,被虚捧,被剥削,被利用,被丢弃,·····一些人足够强大能承受,也能消化;可惜我做不到,心里不断的涌现出片段。
---每次遇到难办的业务,老板就会对着全体员工赞赏:你是公司的顶梁柱啊,你要带大家走在前面啊,凭你的魅力对于你来说都小事,我看好你,·······
现在公司稳定了不需要我了,就可以这样对我,贾明天天在中央空调的办公室看美女,我顶着酷暑严冬陪着笑脸业拉务,做推广。有了功劳永远都是他的,有了黑锅我也应该扛着,我从来也没抱怨过,是不是自己太好欺负了,随便怎样都可以,这次实在有些过分了,还有尊重吗?
第二天我请假没去上班,络络早上走的时候把做好的三明治,牛奶和一个苹果放到阳台的藤桌上,半拉开窗帘俯下身看看一脸憔悴的我:“姐记得吃早餐,我上班去了。”
一边穿外套一边嘟囔着:“唉,还不如不告诉你”。说完带上门走了。
过了好一会我起床做到阳台的藤椅上,屋里漂浮着灿灿走时喷的香水味,晨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铺满了半个屋子,拿起苹果咬了一口,发现少了点声音,遥控打开了电视,一个频道在播宫廷剧,我忽然就闪过一个念头。
我一直坚一切事情注定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也从未想过当时的一闪念改写了几人的一生,也就不会出现后后面匪夷所思的故事,可命运依旧在自己的轨道上载着你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