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谢飞絮,每次看到那张美得不似常人的脸,她就嫉妒的发狂。凭什么一个傻子可以长得这么漂亮,凭什么她阿芜就只能顶着一张大饼脸,老天不公,不公。
因为这个贱蹄子,春桃这些日子可没少受罪,她阿芜绝对不能让这丫头好过的。
“快走。”大丫扯了谢飞絮的衣袖。几个女孩子也慌乱放下手中的衣物,哄的一下,全都忘厨房那边走去。
刚到门口,谢飞絮就看到和往常一样,长方形的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碗的稀饭碗筷,今晚却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一碗清汤,上面飘着一点油镜和葱花,看着就感到肚子被掏空了一样,食欲大增。
黄婆子今晚倒是难得,在她们用膳的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提高声调如同施舍般道:“赶明儿就是你们的好日子,今晚每人一碗肉汤,好好补补身子,也别说婆子我吝啬,婆子这里养的人多,自是比不得你们日后有出息做大户人家的丫鬟,跟着主人家好好伺候,还愁没有山珍海昧吃?这日子,有碗肉汤喝就知足吧!”
“辛苦妈妈了,我看着这烫水是极补,难为妈妈为我们操心。日后再怎么的山珍海昧,也是比不得妈妈今日这情分的。”大丫嘴甜,顺着黄婆子的话,拍了一通马屁,这才坐到平日习惯的位置上,端着汤碗呼啦啦地喝了起来。
大妞和谢飞絮靠的近,只见她没了往日的厌恶,倒是换了一副亲姐妹的表情,撞了撞谢飞絮的手臂,道:“妹妹,你瘦成这样,倒是多喝点汤水才好。”
谢飞絮一个很劲地扯着手中的馒头,像是饿死鬼托世一样,只知道两腮帮子鼓鼓的,对着大妞胡乱地点头,话不成调,却看都不看桌上的汤碗。
大妞没法,恨不得端起来给谢飞絮灌下去,可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的话,别人肯定看出猫腻,到时候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春桃则狠狠地削了大妞一眼,怪她没用后,眼尾扫过了莲花手中那就要放到嘴边的汤碗,顿时心中又舒畅了起来,嘴角更是勾起了一丝狠毒的笑意。
谢飞絮一僵,想开口提醒莲花,但塞满馒头的嘴却是说不出话来,而隔着老远,她想阻止已来不及,大半碗的汤都被莲花喝进了肚子里。
“唔,莲花……”终于顺气了,谢飞絮开口的同时,身子横过桌子,把莲花手中仅剩的半碗肉汤“哐啷”的打翻了。
“三丫,你做什么?”满身的汤水直接撒到春桃的身上,只见她噌地跳起来,怒不可遏地伸手就要往谢飞絮脸上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看着春桃这扭曲的脸,这一巴掌下去,有多狠,谢飞絮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她灵活地一闪,身子直接趴到餐桌上,小脚一抬,在春桃的手落下之际,一脚往春桃身上招呼。
这一脚,踢得春桃庞大的身躯,重心不稳,直接坐到地上。
“你做什么?这是杀人了不成?”大妞冲过来,一手擒住谢飞絮的手腕,猛地往地上扯,这桌子有一米多高地,谢飞絮一个没扶稳,眼看着头就要往地下撞下去。
呆住的莲花,这是终于反应过来,凶狠地扇开了大妞的手,迅速扯住谢飞絮的衣领子,将她拽稳。
这时,其他女孩子也醒觉过来,拍着心口直呼三丫命大,要是这往地下一摔,不把额头撞个窟窿来,就是她命大。
“大妞,你和春桃这是仗着自己强壮,欺负三丫妹妹?”莲花清了清嗓子,像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对着恶毒的老鹰一般,将她护在身后。
“三丫,你没事吧?吓死人了,姐姐半个胆子都被你吓破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吃饭,怎么就打起来了?你怎么去打破莲花的汤碗啊?”本是躲得远远的大丫,也上来装模作样地给谢飞絮嘘长问短。顺便添一把火。
被踢到地下,还没回神的春桃,这下真真是暴跳如雷,扶着椅子站起来,指着莲花的鼻子就骂:“我呸,这贱蹄子打破了你的汤碗,洒了我一身,我就教训她一下,也是为你讨个公道,我怎么了我?你是瞎了狗眼啊,将她护得死死的,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像个哈巴狗一样,贴着人家屁股舔,有意思吗?”
“春桃姐姐好生奇怪,我是见莲花姐那碗汤不干净,让她别喝。弄脏你衣服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甩我耳光。”谢飞絮认认真真地站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口齿伶俐,对着春桃的挑拨离间,毫不示弱。
大妞插着腰,像个门神一样站在春桃身边,不高不低的声音冷哼着道:“阿芜大姐好心给我们做的汤,你不喝,反倒来说莲花碗里的汤不干净,你这是存了什么心思呐?”
“大妞姐竟然这么说,你倒是把我这碗喝了呗。”谢飞絮眼底一片厌恶,不由分说地拿起自己那碗汤,一纤细的手扣着大妞的下巴,毫不留情的往她嘴里灌。
谢飞絮前身在乞丐窝,没少打架抢食,她的力气和技巧,可不是这些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比的,因而此刻的大妞却是怎么也挣扎不开。
“咳咳……你要死了,三丫,我弄死你……”大妞挣扎不开,只是片刻,大半碗的汤已经入了她的肚,再怎么咳嗽,也吐不出来。
“不是说阿芜大姐做的汤吗?大妞姐你喝了为何又要吐出来,你这是存了什么心思?”谢飞絮淡定从容地将手中空空如也的晚“嘭”的搁在桌子上,吓得那几个嘴巴挣得像鸡蛋一样大的女孩们一凛,像见鬼一样看着谢飞絮。
她不是傻子吗?她不是胆小如鼠动不动就哭吗?今天这是着魔了,把庞大的春桃踢飞不说,还强硬地给大妞灌了半碗汤,那纤细的手臂,哪里来的力气,都是唬人的不曾?
大丫和众女一样,张大嘴巴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