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参见郡主。”江柔晴告诉自己,如果不是为了王爷,为了王府的面子,她一定会让西门桅钰好看!
“哼。”西门桅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也不叫她起来,直接越过她上了凉亭。
“齐叔,去给郡主准备茶点。”江柔晴自己起来,遣退齐叔,也上了凉亭坐下来。
翠环见了骂道,“你是个什么贱身份,郡主让你坐了吗?”
“你……”江柔晴拍桌而起,虽不甘心,但还是忍着,站在一旁。
西门桅钰勾勾嘴角,品着热茶。
站了好一会儿,江柔晴脚酸得不行,便道,“郡主若无什么吩咐,妾身先告退了。”
说罢便带着晚霞要走,可西门桅钰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站住――”
江柔晴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硬是扬起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郡主有何吩咐?”
“本郡主让你走了吗?你这样藐视本郡主,不想活了?”
“西门桅钰你别得寸进尺!”江柔晴怒了,从小到大,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啪――”
西门桅钰麻利地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没有规矩。”
江柔晴有些愣,没想到她竟然会打自己,正想还她一掌,西门桅钰却毫不示弱。
“你打啊,你只不过是个姨娘,打了本郡主,凌王可不会保你!”
江柔晴扬着的手生生停住,双目痛恨地看着西门桅钰,最终还是放下手。
“跪下。”西门桅钰往她脚弯狠狠一踢,江柔晴没有防备,一个不稳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西门桅钰虽是养尊处优的郡主,但身在高宅,女人的心计、阴狠和手段还是有的。
就拿她刚才抽了江柔晴那一巴掌来说,几乎用尽全力,但却是用手背从下往上抽,这样既痛又不会在她脸上留下掌印。还有她踢江柔晴的那一下,也是快准狠。
她轻轻俯身,单手捏住江柔晴的下巴,轻蔑道,“行啊你,上次本郡主来时你还不受待见,不过十日不到,就爬上了凌王的床了。”
西门桅钰甩开手,从翠环那里拿了手帕嫌弃地擦着刚才碰了江柔晴的手,然后将帕子扔掉。
“也是蓝舒儿那个女人才会让你留下做妾,要是本郡主,就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么?
“哼,是么!”江柔晴忍无可忍,站起来,看着西门桅钰,再忍下去,她就不叫江柔晴!“可惜王府的女主人不是你,所以也没机会让我生不如死了。”
“谁准你起来的!”
“哼,”江柔晴冷笑,“别给脸不要脸,真把我惹毛了,一只手就能掐死你。”
“你敢!”西门桅钰瞪着她。
“你看我敢不敢!”江柔晴瞪回去,“郡主又怎样?王爷也不会看上你,没本事爬上他的床,在这里显什么威风。你以为你多高贵,就算是名正言顺嫁过来最多不过是侧妃,说到底也是个妾,而且永远都是!”
“你!”西门桅钰被一顿抢白,气得直哆嗦,“哼,就算是侧妃,也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位置,你只能是个贱妾!”
“得不到?”江柔晴反问,“那就请郡主擦亮眼睛,看看妾身能不能得到。”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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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影阁。
蓝舒儿已经十多日不出忆影阁了,每天也只吃了一点点,消瘦不少。淳于湮依旧每日来,尽管蓝舒儿不见他,他也坚持在她房门口等着。
日中,日落,他又站了一个下午。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舒儿!”淳于湮欣喜地唤道,却见眼前的女子脸色苍白,长发披散,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抽痛。
“舒儿……”
“我想清楚了,这几日小丝她们一直给我分析,想想也是,你这般绝世无双,想嫁进来的女人从府门口排到城门外,这次的事,我不能全怪你。”
蓝舒儿扬起一抹笑容,走出来站在他身边。“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以后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能给任何女人靠近你的机会。”
江柔晴,你千方百计留下来,我若是如了你的意与淳于湮冷了关系,岂不是太傻太便宜你了。这是我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听了蓝舒儿的话,淳于湮又喜悦又好笑,他的王妃果然与众不同。但说到底,是他伤了她的心,从今以后,绝不能再伤她一次了。
“好,我保证,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
“好,吃晚饭去。”
刚到饭厅坐下,江柔晴也来了。她穿着新作的裙子,捏着手绢,仪态万千地走来,身后晚霞还端着一盅汤。
“妾身参见王爷,王妃。”
蓝舒儿夹着菜,将她忽视,淳于湮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樱舞:“不知江姨娘来此有何事?”
樱舞是淳于湮的贴身丫鬟,也是从宫里跟着他出来的,是府里最有地位的丫鬟了,算是小半个主子。一般的人家,姨娘都要看当家身边的丫鬟的脸色了,更何况王府。说白了,如今江柔晴的地位还不如樱舞小丝呢。
“妾身听闻王妃这些日子进食不多,特地熬了补汤,望王妃笑纳。”
她说完,樱舞不敢做主收下或回绝,淳于湮也没有说话。静默了好一会儿,蓝舒儿才点点头让小丝接过来。
蓝舒儿:“这材料总归是王府的东西,不喝浪费。”
说完,又继续吃饭。江柔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知道姨娘是不能同王爷王妃同桌而食的,但没想到淳于湮也没有吭声。为什么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了……
“江姨娘还有什么事吗?”樱舞问。
江柔晴微微一笑,“妾身告退。”
“等等。”
蓝舒儿忽然出声将她喊住,“你这汤里的材料还是挺贵的,江姨娘例银不多,以后还是不要炖这些了,这份心意、本王妃领了。”
这话在江柔晴听来十分刺耳,蓝舒儿竟然让她自己用例银付这汤料的钱!
别人家正妻勾心斗角打压小妾都是在暗地里,明面上都维持着那大度宽厚的形象。可是蓝舒儿什么话都直接说,还当着淳于湮的面说,也不拐弯抹角,这倒让她无从接驾了。
江柔晴只得尴尬道,“妾身知道了。”
然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