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初为人师
第二天，是魔法学院正式放假的日子。
原本打算跟小雪再告个别的，可等了许久的无痕最终还是没见到她，无奈的无痕只得收拾愧疚的心情离开。对于小雪，无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但他从来都不会否认自己对她的好感，不会说出“喜欢”，但“不喜欢”三个字却也是说不出口的。可毕竟他才十七岁，心理上对于爱情的认识还处于模糊的状态，再加上朵儿的关系，让还算有“正义感”的无痕下意识地排斥去想“喜欢小雪与否”的问题。就像昨晚，无痕没有回答王帅但也没有对此否认。
“也许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过我吧……”无痕带着失落与遗憾告别了魔法学院，搭上一辆商队的马车起程前往风云城外的家。
现在的无痕一身轻松，因为行李都已经被塞到了前几天他与校长刚研究出来的空间袋里了。
“真搞不懂当时校长那老头干吗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空间袋不是很好用吗？干吗一定要去研究那些有攻击性的魔法呢，我又不去打仗！”
闲来无事无痕开始打量起身边的人来。
左首坐的是一位正在打盹且身型魁梧的大汉，从他健壮的肌肉和手里拿着的刀可以看出应该是保这趟镖的；右首则是一名老汉和一位比无痕年纪略小差不多十四岁左右的小姑娘，大概是爷孙俩吧。岁月在爷爷的脸上留下了过多的痕迹，而小姑娘的脸色显得苍白，病态的苍白。
不习惯沉默的无痕很快就感到不舒服了，聊聊吧！
“老爷爷，你们是打算去风云岛吧？”话刚出口无痕就知道自己有多笨了，不去风云城难道去西冶城啊！
果然，老人身旁的小姑娘呵呵笑了起来。
“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毕竟是吃的盐比无痕吃过的饭还多的老人，老爷爷使眼色阻止了小姑娘。小姑娘红着脸吐了吐舌头。
无痕尴尬地挠挠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模样。小姑娘的笑声又开始在车厢里弥散开来。
“公子也是去风云岛吧，游历吗？”老人为无痕解围。
“嗯？不是的。”无痕感激地看向老人，完全忘了离家时母亲一再告戒的遇人只说三分话的教导，“老爷爷还是叫我无痕吧，呵呵……我回家，是在这儿读书的。”
“是魔法学院吗？”小姑娘已经忍住笑了，听无痕如此说便问道。
“对，就是西冶魔法学院。”
“大哥哥好厉害哦！”小姑娘的赞扬带着羡慕。
“哼，魔法算个什么东西！”左首的大汉这时候已经醒了，插口道，“骗人的东西，能有刀有用吗？”
说完还不忘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刀。
“那是那是，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老爷爷拉拉小姑娘的袖子，示意别惹事。
“魔法是很厉害嘛，上次我们不是看到过的吗？”小姑娘显然不大懂人情世故，小声嘀咕道。
无痕自然不好说什么，他早习惯了当弱者，更何况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魔法与武技相较到底哪个更厉害。
“嘿嘿，我就看不惯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大汉轻蔑地看看无痕又自顾会周公去了。
过了良久，老人见大汉已经睡熟了便小声对无痕说道：“刚才对不住了，无痕公子。”老人的话中带着歉意。
“刚才吗？”无痕一摸头，呵呵笑道，“我早忘了。”
“大哥哥真的懂魔法吗？”小姑娘问道。
“懂一点点，都是初级的。小妹妹也喜欢魔法？”
“我好想学呢！上次我和爷爷看见一个魔法师教训坏人心里别提有多羡慕了！”小姑娘兴奋地说道。
“呵呵，那你怎么不去学呢？”无痕问道。
“爷爷不让我去！”小姑娘的眼睛含着委屈。
“那大哥哥教你啊！”无痕虽然不知道理由，但本着不管他人闲事的原则也就没问原因了。
“好啊好啊！”小姑娘高兴地站了起来。
“哎呦……”碰着头了……
“小孩子爱瞎闹，无痕公子可别当真啊！”老人揉着小姑娘的头说道，看得出来他很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女。
“没事儿，老爷爷。反正咱现在也是闲着嘛！”好嘛，无痕以为大家都像他一样三下两下就可以学会魔法了！
“爷爷，让我学嘛！”
拗不过孙女的爷爷点头答应了。
“那么小妹妹喜欢学什么呢？”无痕问道，“水系的好吗？那个适合女孩子。”
“好啊好啊！”其实不管学什么，能学到魔法小姑娘都是很开心的。
“那就教你水系好了！”无痕说道，“初级魔法是“冰刃’。”
“好，那就冰刃吧！”小姑娘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跃跃欲试而产生的红晕。
看到如此情形，无痕暗暗对自己说不能辜负了小姑娘的一片心。于是就仔细回忆了当时自己刚学魔法时候老师讲授的情形，启发地问小姑娘道：“小妹妹觉得水是什么东西呢？”
“水是——喝的！”小姑娘的回答让无痕喷血。
“没有其他的了吗？”无痕试探地再次问道。
“你不会让我说是生命之源这么幼稚的答案吧？”小姑娘眨着眼睛。
无痕暗道，“我成幼稚的了，嘿嘿……难道我年轻了？”
“那我先教咒语吧，记住，魔法的施展最主要的就是集中精神力，精神力的集中是学习魔法的前提和成功的关键。你现在可以跟着我念，至高的水之精灵啊，请赐予您的奴仆力量吧——冰刃”
吟唱完毕，在无痕的手上就出现了一把虚幻的冰刀，晶莹透亮，犹如经历了千年的寒冷，冰之精魂所凝结。无痕轻轻一推，冰刀缓缓地向窗外飞去……
看来这一个学期无痕在学院没有白混，这样的水平连老师也是自叹弗如的。
“大哥哥，你怎么做到的？我也要我也要！”小姑娘的声音把大汉也给吵醒了。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无痕。
“你自己试试，你也可以的。”无痕鼓励道。
小姑娘学着无痕的样子念动了咒语，“至高的水之精灵啊，请赐予您的奴仆力量吧——冰刃！”她刚念完就紧张得闭上了眼睛，生怕自己的咒语失灵。大家也都期待地看向小姑娘的手。
上天不会单独照顾谁，这句话说得真是有道理。小姑娘的手中缓缓地出现了冰刀的影子，影子逐渐浓厚——“哧……”冰刀从小姑娘的手中脱离，向坐在窗口的无痕快速飞去，那速度绝不下离弦之箭！
无痕吓得赶紧抱住了头扑倒。
“嘣！”窗户被冰刀打得粉碎。
“我成功了！”小姑娘并没有注意到惊吓过度的无痕，她的欢呼声惊喜中带着惊奇，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真正的存在。
“孩子，你成功了！”虽然年老如爷爷，但多年的经历并没有影响他对幸福的感知，他的脸上露出的表情甚至比小姑娘的神情更兴奋。
无痕拍拍胸口平定刚才的惊吓，脸上也笑开了。这也是第一次让无痕知道原来魔法还能让一个人如此地高兴，看着兴奋的祖孙俩无痕心里也也开始热乎起来了。
“您能……也教教我吗？”方才不可一世的大汉这时候也开口请求了。
无痕自然不好拒绝，总不能教了可爱的小妹妹就不教他吧，那自己不被说成好色之徒才怪！于是他把刚才跟小姑娘说过的话再跟大汉重复了一遍。
“至高的水之精灵啊，请赐予您的奴仆力量吧——冰刃！”大汉用尽力气喊出了咒语，冰刃却硬是不从他手上出现。又试了几次，奇迹还是没有出现。
无奈的大汉只好怏怏地不做声继续睡自己的觉了。
小姑娘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无痕道，“大哥哥，为什么你的冰刃可以在手上停着而我的却自己飞了出去啊？”
“那是对魔力的控制力所造成的。”无痕觉得不应该让一个轻易就学会魔法的小姑娘过于骄傲，于是说道，“所以你还得继续努力学习，加深对魔法的理解。这样的话以后你也可以的！”
“老爷爷，既然小妹妹的魔法天赋这么高您就让她去魔法学院学习吧，我可以为你们引见，并当她的推荐人。”无痕又转头对老人说道，心想凭自己和校长的关系让她到魔法学院学习应该不成问题吧。
老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无痕公子，不是老朽不让她去，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啊。哎……”
一声叹息，有着太多的伤感。
“其实我也不想去魔法学院的，那多累啊！”小姑娘也已经从兴奋的情绪中出来了，“我还是陪着爷爷好！”
话虽这么说，可无痕听地出来这并不是理由。虽然无痕为学院失去这么一个极富魔法潜质的人才感到有点可惜，但毕竟这是自愿的东西，他也不好强求。
车厢再次陷入了沉默与大汉的鼾声之中……
“小妹妹，你能告诉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吗？”又是无痕打破沉默。
“雪姬，听爷爷说我出生的那一天天空飘满了大雪，欢乐的大雪。
小姑娘的眼睛出现了迷茫……
无痕知道，小姑娘迷茫的眼神中一定藏着许多哀愁，因为整个车厢的空气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而变得抑郁。不要这样地哀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无痕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嗯！雪姬用力地点点头。小小的年纪露出了超乎寻常的成熟。
老人在一旁一直沉浸在沉默中，从雪姬报出名字开始就没再说过话。在他心里应该也藏着很多的悲伤吧。
对于别人的悲伤，无痕不想过问。他怕，怕自己的问话会不小心弄开别人曾经痛苦的伤疤，伤害到别人的感情。
